查看完整版本: 撞破南牆 -【天路殺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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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1:14 AM

第一零五章 後知後覺

  所有人都以為,葉信的衝勢已達到極限,不可能再快了,但當他距離對面的年輕人只剩十餘米的距離時,坐下的無界天狼全力躍起,劃破長空,速度竟然又增加了一線,向對面的年輕人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葉信終於出刀了,殺神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十餘米長的青色光幕,勢不可擋,向前方斬落。

  葉信的刀光充滿了滔天的凶意,卻又瑰麗無比,就算轉瞬之後會消逝得無影無蹤,但所有看到了這一刀的人,心中都將留下無法磨滅的印像。

  不可阻擋!因為心志被奪,他們都產生了相同的感覺。

  對面的年輕人再次發出怒吼,他的意志竟然強行衝破了葉信的壓制,兇悍的虎形光影在他身上炸開,接著他手中的戰槍毫不猶豫的迎向葉信揮灑出的刀光。

  轟……虎形光影被葉信一道斬得粉碎,化作無數飛濺的光點,那年輕人的身形向後倒撞出去,撞入一座營帳,又從營帳後透出,飛落在幾十米開外的泥土中,當他掙扎著爬起來時,雙臂已然都變得扭曲了,儘管他還沒有服輸,拼命想舉起戰槍,但臂骨被震得寸寸斷裂,他什麼都做不了。

  「能擋住我一刀,還算不錯!」葉信悠悠說道:「把他們都綁起來,或許還會有別的用處。」

  郝飛露出獰笑,帶著幾個狼騎撲過去,把那年輕人按倒在地,那年輕人拼力扭動身體,發出恍若野獸瀕死的咆哮聲,但他的元脈受損極重,一雙胳膊也被葉信廢了,根本無法掙脫,最後像條死狗一般被綁了起來。

  溫容、邵雪和沈妙呆立不動,她們久久不能自已,如果葉信沒有橫刀而立,還保留著幾分氣勢。她們會認為剛才只是幻覺。那是葉信?如此恐怖的戰將是葉信?!

  葉玲的表現還算正常,她緊盯著葉信的嘴角,笑得很開心,剛才的一幕驗證了她以前的猜想。薛白騎和郝飛都那麼聽哥哥的話,義盟的老大墨衍在哥哥面前也乖得很。只代表一件事,哥哥的實力肯定比他們更厲害!今天,終於可以認定了。她沒有猜錯!

  倖存的幾個虎頭軍的將士,都被綁了起來。天罪營的刑具是極其殘忍的,否則也嚇不住那些凶徒,除了繩索之外。俘虜們肩胛下的琵琶骨都被鐵鉤刺穿了,兩條細小的鐵鍊在俘虜的肩後合攏。又垂下一隻鐵鉤,鐵鉤在俘虜的背後刺出一個洞,掛住了脊椎骨。

  葉信把這叫擒龍索。經過很多次試驗,重點是掛住脊椎骨的鐵鉤,如果是從別的地方刺進去,會對受刑者造成重創,熬不了幾天就會死掉,沒辦法達成懲戒的目的,只有從關元穴刺進入,造成的傷勢最輕,對肌體沒有太多影響,摘掉鐵鉤後養上幾個月,又會完好如初。

  被擒龍索禁錮住,人是徹底廢掉了,根本沒辦法運轉元力,強行發勁,只會把自己的脊椎骨拉傷,甚至是拉斷。

  雜兵已被殺散,葉信無意去追擊,也沒有時間打掃戰場。

  「繼續前進!」葉信朗聲發出了命令。

  狼騎們離開營寨,沿著羊腸小路向前飛馳,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已進入了大召國的領地。

  葉信下令暫時休息,同時讓符傷等人出去探查周圍的情況,溫容幾個人已很久沒說話了,遠遠看到葉信發出一個個命令,邵雪終於忍不住了,她低聲說道:「小玲,你哥哥把我們瞞得好苦……」

  「也沒有瞞什麼吧……」葉玲弱弱的說道:「他發現自己能凝聚元力之後,日夜苦練,進境一日千里……」

  「呸!」邵雪有些生氣了:「你還幫他扯謊?以為我們都是瞎子嗎?你哥哥的戰力明顯已是柱國巔峰境了!」

  「或許……已經是上柱國了吧?」沈妙苦笑道:「怪不得他敢打莊不朽的主意。」

  「上柱國?他才多大?」邵雪無法置信,發現葉信擁有柱國巔峰境的實力,已經是她所能接受的極限了。

  「其實上柱國與柱國在力量、速度以及反應上是沒有多少差距的,只看有沒有領悟殺招,能不能讓自己的戰力瞬間達到最大化。」溫容緩緩說道:「你們沒有注意嗎?葉信衝向那傢伙的時候,只有我們幾個為葉信感到緊張,其他狼騎只當什麼都沒看到,他們明白,那傢伙絕對不是葉信的對手。」

  「是啊,只有我們幾個是傻瓜……」邵雪嘆道。

  這時,葉信向這邊走來,笑眯眯的說道:「你們怎麼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

  如果換成以前的葉信,肯定會得到溫容幾個人的白眼,現在,溫容幾個人的心情很複雜,首先,她們知道自己對葉信是應該保持尊敬的,不過被瞞了這麼久,她們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

  「那些俘虜裡是不是有莊不朽非常器重的人?」沈妙說道。

  「嗯,那傢伙叫莊善淵,是莊不朽的嫡長孫,他代表著莊家未來的希望。」葉信說道。

  「這裡已經到了大召國的領地吧?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沈妙又問道。

  「你們以為呢?」葉信反問道。

  「如果我們抓了莊善淵,又退回去,莊不朽會認為我們可能就是奔著莊善淵去的,裡面藏有陰謀,莊不朽畢竟是沙場宿將,沒那麼容易上當。」溫容緩緩說道:「如果我們繼續前進,潛入大召國,莊不朽會認為我們的目的就是大召國,攻打老龍口只是順路為之,打不下老龍口我們也沒辦法闖過來,這樣他會喪失警惕,至少絕不會想到,他自己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不錯,這就是把莊不朽的思維引入我們的邏輯。」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笑著看向溫容:「怪不得都說你聰明。」

  「我算什麼?」溫容苦笑搖頭:「最多是後知後覺罷了,能設下這連環計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

  「以你們的閱歷,能做到後知後覺已經很不容易了。」葉信輕聲說道。

  溫容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心境變了,相同的一句話,所產生的感受也會產生變化,如果別人對她們這麼說,她們會認為是一種羞辱,換成葉信說,她們卻明白這是稱讚。

  「可你……真的有把握對付莊不朽嗎?」溫容問道。

  「只要他敢來,那就死定了。」葉信說道。

  * * * *

  大衛國九鼎城的王宮,那叫小福子的內監跌跌撞撞闖入後花園,找了好半晌,終於找到了一座假山,假山前擺著一張桌案,桌案上佈滿了灰塵和落葉,小福子精神陡然振作起來,他急匆匆拂去桌上的灰塵和落葉,發現桌案正中心刻畫了一個圓形的圖案。

  小福子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玦,小心對準圖案放好,接著玉玦自己沉了下去,完全與圖案融而為一,下一刻,整個桌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小福子畢恭畢敬的躬身等待著,但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除了散發出柔和光芒的桌案以外,再沒有別的景像出現了。

  小福子強自穩住情緒,繼續等著,又過了一個小時,他終於無法承受壓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放聲嚎哭:「主上啊……您說一旦九鼎城告急,就讓我到這裡聆聽天示,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啊……潘遠山的血山軍團已經逼近九鼎城了……最遲明天黃昏就到……主上啊……您只留下了二百宮禁軍,怎麼可能擋住血山軍團……全完了……」

  這座後花園是王宮的禁地,就連宮禁軍也不能擅入,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那小內監的嚎哭聲四下傳蕩著。

  從上午一直哭到了正午,小福子已經是哭得聲聲泣血,嗓子早已變得嘶啞了,而他所期盼的、能救九鼎城於水火之中的天示遲遲沒有出現。

  小福子眼中已充滿了絕望之色,他突然站起身,開始認真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最後朝向北方深深跪了下去。

  「主上,是奴才無能,辜負了您的信重,奴才……是真的沒辦法了。」小福子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隨後他慢慢站起身:「不過,奴才至少有以死謝恩的勇氣,能侍奉主上,是奴才的福氣……惟願下輩子結草銜環……」

  嘎吱吱……小福子的話還沒說完,假山上出現出現了一個洞口,小福子呆了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隨後連滾帶爬的衝進洞口。

  走過長長的甬道,下方出現了一座寬闊的地下宮殿,宮殿內明明沒有燈火,卻到處一片通亮,兩個身穿麻衣的老者分坐在宮殿兩側,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小福子。

  小福子低下頭,怯怯的說道:「兩……兩位前輩……」

  「潘遠山的血山軍團果然來進襲九鼎城了嗎?」其中一個麻衣老者緩緩問道。

  「是。」小福子急忙說道:「奴才最後得到的消息,血山軍團已過了飛虹橋,最遲明天黃昏就能趕到九鼎城城下了!」

  「太閣和太令兩位大人有何應對之策?」另一個麻衣老者問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1:17 AM

第一零六章 漁翁得利

  「太閣和太令大人也是束手無策,為今之計,只能盡點所有的巡捕、雜役,還有巡邏隊,再用高價徵兆民間的武士,用最快速度整編出一支新軍,然後前往逐鹿嶺,攔截血山軍團。」小福子苦笑道:「現在雖然已整編了數萬新軍,但想與血山軍隊對抗,還是遠遠不夠的,沒有士氣,沒有相應的訓練,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如果能擋得住還好,只要出現一點敗像,就會全線潰退。」

  「哦?還有嗎?」一個麻衣老者說道。

  「奴才淩晨時見過太令大人,太令大人說無論如何也要出城去打一仗,實在不行,那隻能用最快速度收拾天地九鼎中的元石,然後退守王城,主城不能要了,兵力過於分散,我們不但守不住,還會讓最後的精銳消耗殆盡。」小福子說道。

  「太閣和太令大人的應對還算得宜,你呢……我們聽到了你的話,對心聖的忠心是無可挑剔的,但在這裡尋死,又算什麼?」一個麻衣老者喝道:「你是柱國境的強者,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

  「而且,大衛也不是沒有勝算。」另一個麻衣老者說道:「血山軍團雖然是百戰精銳,但他們的上柱國只有潘遠山一人,而太閣和太令兩位大人儘管久不經戰陣,可終歸擁有上柱國級戰力,加上我們兩個,只要能襲殺潘遠山,血山軍團就會變成一群土雞瓦狗!」

  「是……是是……前輩教訓得是……」小福子一頭冷汗,他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糊塗。

  「除了宮禁軍之外,你還能不能調集別的武士?」一個麻衣老者問道。

  「主上臨走時,把布衣衛交給奴才了。」小福子很小心的回道:「布衣衛有一千多人,但他們只擅長聞風奏報,真的要對陣殺敵……恐怕就不堪重任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攔住血山軍團。」另一個麻衣老者說道:「顧不上許多了,如果要提前收集天地九鼎的元石,損失會達到兩成,甚至三成,這損失……太大了。別說你這個小奴才。就算是我們兩個,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只能全力以赴了!」先前說話的麻衣老者點頭道。

  「明白!」小福子臉上露出厲色:「那奴才這就去召集布衣衛!」

  太閣沈忘機的能力很強,龐大而繁瑣的戰爭動員。被他處理得井井有條,到了黃昏時。臨時整編的新軍傾城而出,去迎擊即將趕到的血山軍團。

  鐵心聖御駕親征,帶走了大部分軍力。幾乎讓九鼎城變成了一座空城,太閣沈忘機、太令王芳還有內監二總管小福子都去了前線。讓九鼎城的防禦能力變得無比空虛,就像一個氣泡,哪怕是一陣微風吹來。都有可能把氣泡吹滅。

  入夜了,墨衍的身形出現在九鼎城的城下。他抬起頭,冷冷的觀察著前方一座子鼎上來回巡邏的武士。

  一群大漢走到墨衍身後,面帶獰笑。靜靜的等待著墨衍下達命令。

  朱總捕也在,只不過他面如土色,身體在不停微微顫抖著。

  「朱總捕,你做得很不錯。」墨衍悠悠說道:「聯合其他總捕,主動請戰,製造群情洶湧的氣氛,逼得太閣和太令不得不同意出城決戰,如果他們堅持據守九鼎城,我們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墨老大過獎了。」朱總捕勉強笑了一下:「其實全在時勢,不管是據守主城還是據守王城,外面的八個子鼎都會遭受洗劫,如果提前收集元石,損耗極大,太閣大人和太令大人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的,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和血山軍團決戰,我不過在輕輕推了一把而已,幫助兩位大人儘快下定決心。」

  「不過,朱總捕,我還有些話想說。」墨衍說道:「這些太位大人都老了,國主也老了,我家大人還很年輕,他們只能保得住你現在,我家大人卻能保住你們朱家的未來,而且我家大人和三殿下的關係很好,他的所有目的都是讓三殿下儘快上位,朱總捕您是個聰明人,別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朱某明白。」朱總捕點了點頭。

  「那就好。」墨衍摘下長弓,拿出一支箭矢,隨後很小心的把一個小水晶球套在了專門製作的凹槽上。

  墨衍拉開長弓,把箭矢射了出去。

  嗖……箭矢劃破夜空,只落在子鼎高臺上,小水晶球炸開了,化作無數道煙氣四面飄散。

  墨衍的箭術極為恐怖,可以在超遠距離一箭斃敵,現在他不需要釋放出殺傷力,只要把箭矢送上去就行,對他來說簡單得多。

  碰撞聲立即引起了武士們的注意,他們立即圍了過來,看到平臺上有一支殘破的箭矢,還有細小的水晶碎片。

  還不到一息的時間,那些武士們紛紛搖晃起來,接著一個接一個栽倒。

  是毒!武士們明白自己中了毒,但身體根本使不出力氣,不要說起身抵抗,或者發出警報,他們連眼睛都沒辦法閉上。

  墨衍等了有十分鐘,知道此刻毒性已經消散了,揮了揮手,他身後那些穿著血山軍團戰衣的漢子們蜂擁而上,很快就趕到高臺下,沿著臺階向上衝去。

  九鼎城有上百萬人口,城市的規模很龐大,分立在城外的八座子鼎最多可以相互守望,但細節上的變化是無法察覺的。

  義盟的武士們衝上高臺,一個個殺死守護子鼎的武士,這些武士都是宮禁軍中精銳中的精銳,不管局勢有多少危急,鐵心聖、包括太閣沈忘機,都不敢動用他們,因為他們守護的是國之根本。

  但是,墨衍使用的毒太過霸道了,竟然在轉瞬之間禁錮了他們的元脈,連眨眼都做不到,只能默默的看著屠刀向自己落下。

  「只有三十分鐘!快!快快!」墨衍低聲喝道。

  義盟的武士們又順著軟梯滑入子鼎之中,在子鼎的鼎壁上,已凝結出了數不清的元石,有大有小,顏色不一,粗略估測一下。恐怕已有七、八千顆元石了。

  儘管義盟的武士們事前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看到這些元石,依然變得目瞪口呆。

  這是一筆達到了天文數字的財富,靜靜掛在那裡,等著他們去採摘!

  天地九鼎每年收穫的元石。鐵心聖都要把其中的六成、或者七成上交給青元宗,剩下的又要分成四份。一份分派給各個世家,作為他們依附鐵家的獎勵,一份留作軍資。一份留給自己,他也有自己的武士要培養。最後一份存入國庫,已備不時之需。

  單單是這一座子鼎中的元石,應該超過各個世家一年所得的數倍了。元石所散發出的光華,讓義盟的武士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還愣著做什麼?快!」墨衍臉上閃過一縷殺機。隨後他的視線落在身側的一個年輕人身上:「子車灰,你要看著點!」

  「放心,誰敢亂伸手。我就宰了誰。」那年輕人淡淡說道。

  那年輕人就是子車灰,加上謝恩、符傷都是平時讓葉信為之頭疼的傢伙,這一次被葉信調回來協助墨衍行事。

  義盟的武士們如夢初醒,掏出腰間的麻袋,一蓬蓬的裝著元石,元石成熟之後,會自行脫落,鋪在鼎底,但現在還沒到成熟的日子,只能靠他們自己摘取。

  元石分為三品九等,天地九鼎中母鼎有機會凝結出上品元石,而子鼎有機會凝結出中品元石,雖然幾率還不到十分之一,但也是足以讓修士們也要為之瘋狂的財富,更別提義盟的武士了。

  採摘元石的武士抖得很厲害,有激動、有狂喜、有緊張,心理層面動盪太厲害,造成了肢體的不規律抖動,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突然栽倒昏迷不醒,也在常理之中。

  出城迎戰血山軍團的大軍萬萬想不到,還有一股勢力在覬覦著天地九鼎今年的收成,很快,他們就要接到噩耗了。

  墨衍故技重施,佔領了一座又一座子鼎,幾個小時之後,只剩下正東方的子鼎還沒有遭受洗劫。

  看著正東方的子鼎,墨衍微微嘆了口氣,子車灰湊過來低聲說道:「時間還早,我們還可以再幹一次!」

  「不行。」墨衍搖了搖頭:「我好不容易說服血山軍團分路而進,先鋒戰騎就快到了,我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的,大人說過,有的時候是不能吃獨食的,吃了就要被活活噎死!那座子鼎就送給血山軍團了,讓他們留下痕跡,到那時候,我們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脫身事外了。」

  「恐怕還是會有人懷疑的。」子車灰說道。

  「沒用,除非他們能面對面的坐到一起爭辯,可你以為他們還有這個機會嗎?」墨衍說道。

  「我只是感覺……白白送出一鼎元石,有些心疼啊。」子車灰說道。

  「你怎麼不算我們已白白得到了七鼎元石?」墨衍說道:「宮裡還有母鼎呢,莫非你也要去搶?」

  「好啊。」子車灰眼睛一亮:「只要你點頭,我來開路!」

  「你……」墨衍氣結:「滾蛋,怪不得大人一直不敢讓你主事,你這傢伙真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大家惹來麻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1:43 AM

第一零七章 胸藏百萬兵

  葉信帶著狼騎繼續深入大召國的領地,只不過他沒有走太歲原那條路,或許是因為兩年前的那一場血戰太過慘烈了,讓他對太歲原種下了心結,除非迫不得已,他真不願重返太歲原,計劃成功之後,還要原路返回,萬一蕭魔指退兵的速度超出他的預料,他會又一次被蕭魔指堵住。

  大召國的三路大軍都出現了異動,虎頭軍似乎在向後退縮,漁道本已佔領晚唐城,與魏卷對峙,結果一夜之間,他莫名其妙讓出晚唐城,後撤出百餘里開外。

  魏卷原本是銳利進取的,但這一次跟頭栽得有點狠,讓他心懷忌憚,聽到漁道退兵的消息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派兵追擊,而是遣出無數探馬,在方圓幾十里之內往來穿梭,看那大張旗鼓的架勢,簡直是想把每一隻螞蟻的動向都查清楚。

  等到魏卷決定出擊時,時間已過去了五天,漁道早收攏大軍進入二龍灘。

  三路大軍中,蕭魔指退得最慢,似乎他並不想退,鐵心聖本應該立即作出應對的,但從後方傳來的戰報,讓他一雪前恥的壯志化作了泡影。

  潘遠山的血山軍團奔襲九鼎城,太閣沈忘機、太令王芳組編新軍,出城迎戰,卻不防潘遠山派出一支偏師,繞開防線,攻擊了九鼎城。

  這一戰應該是大衛國勝了,因為潘遠山受重創,不得不帶領血山軍團回退南方,只是太閣沈忘機的新軍損失也不小,各部將官多有傷亡,就連內監二總管小福子也是被人抬下去的,帶領的宮禁軍損失超過一半,而布衣衛近乎全軍覆沒。

  這一戰也應該是大衛國輸了,因為八座子鼎全部遭受血山軍團的洗劫,聽到這個消息的鐵心聖,當著各部主將的面吐出了一口鮮血。真是現世報,當初他聽到天罪營佔領了金山。把所有的軍資全部搶走。大召國國主薑能氣得口吐鮮血,他鐵心聖當時是放聲大笑,誰知僅僅四年,就輪到他鐵心聖吐血了!

  從某種角度說。青雲宗才是大衛國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而他鐵心聖頂多算是個牧場主。經營權在他,而支配權卻屬於青元宗。八座子鼎中的元石全部被搶走,造成的虧空只能由他鐵心聖來彌補。想讓青元宗大發善心,讓他一年的收成。那是絕無可能的!青元宗生了氣,必然會選擇換一個牧場主,鐵家將萬劫不復!

  只是。大衛國連年征戰,國庫所存無幾。幾萬顆元石的虧空,他根本沒辦法彌補。

  簡單講,這個國家。已面臨破產了。

  就算能打贏大召國,就算能一雪前恥,又怎麼樣?待到冬末春初,按照約定該上交元石了,他鐵心聖又將面臨什麼?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魏卷兵敗如山倒,一直退入大衛國腹地,才算勉強站穩腳跟,所攜帶的大批軍資,只救回一部分,其他的都落入蕭魔指、莊不朽和漁道之手,現在九鼎城又被洗劫,這是雙重的災難。

  第二天,鐵心聖就病倒了,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保存完好的母鼎今年能多凝結一些上品元石,這樣他把國庫裡的存儲都拿出來,再從各個世家壓榨一些,或許能渡過這次難關,但渡過難關之後呢?在明年天地九鼎重新凝結出元石之前,大衛國的戰略儲備是空無一物的,連一次小規模的戰鬥也無法承受!

  再譬如說,萬一今天母鼎的收成還不如往年,又該如何?鐵心聖根本不敢去想。

  鐵心聖無疑是異常痛苦的,另一端,莊不朽更為痛苦,他跳下戰馬,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痕跡,這時,一個經驗老道的探馬湊過來低聲說道:「莊帥,他們離開此地已經三天了,按照狼騎的速度,恐怕距離我們已有千里之外。」

  莊不朽閉上酸楚的眼睛,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了。

  就在這時,一個虎頭軍的武士跑過來,低聲說道:「莊帥,漁帥到了!」

  「哦?」莊不朽勉強振作精神:「快請!」

  很快,一個身材高大、劍眉朗目的年輕人快步走來,看到莊不朽之後,他略微彎了彎腰:「見過莊帥!」

  「漁道,你現在也是一軍統帥了,以後沒必要講這虛禮。」莊不朽擺了擺手。

  「如果沒有莊帥指點,漁道豈敢妄想有今天?!」漁道笑了笑:「如果在那蕭魔指面前,我倒是能端端架子,到了莊帥身邊,我就要乖一點了。」

  「你啊……」莊不朽嘆了口氣,隨後又變得愁眉不展了。

  「莊帥,我軍尚未和魏卷展開決戰,勝負未料,為何讓我撤兵?」漁道輕聲問道。

  「魏卷是無足輕重的,用不了多久,他會和老夫一樣,變成昨日之黃花,大衛國的未來不在魏卷,同樣,大召國的未來也不在我。」莊不朽緩緩說道:「我們的心腹之患終於又出現了,所以我才會建議你撤兵,呵呵……不止是你,蕭魔指如果得到他的消息,會退得比你更快。」

  「莊帥說的是……」漁道認真的問道。

  「天…罪…殺…神!」莊不朽每一個位元組都很用力,好似生怕自己會念錯。

  「天罪殺神?」漁道大吃一驚:「他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嗎?」

  「銷聲匿跡並不代表著已經死亡,所以,他又出現了。」莊不朽嘆道。

  「我記得您以前說過,天罪殺神被您擊成重傷,就算能活下來,元脈的傷勢也無法逆轉,已成廢物。」漁道說道:「這樣的廢物……您沒必要如此重視吧?」

  「說到這件事……全是我的錯啊!」莊不朽再次發出長嘆聲:「我太相信自己,也低估了天罪殺神的實力,而且當時我擔心蕭魔指給我搗亂,所以沒機會繼續追擊。」

  「蕭魔指?能成功剿滅天罪營,是一大功,蕭魔指為什麼要搗亂?」漁道露出奇怪之色。

  「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莊不朽搖頭道,隨後眯眼思考著什麼,良久,他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緊緊盯著漁道:「我知道你還在為我讓你退兵的事情不滿,認為只為區區一個天罪殺神,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太不值得,但你要記住我的話,剛才我說了,大召國的希望不在我,而在你,大衛國的希望也不在魏卷,在天罪殺神!」

  「莊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和蕭魔指相比,我還差了不少。」漁道笑了笑。

  「蕭魔指,靠不住!」莊不朽沉聲說道:「這裡面有很多淵源,以前我沒機會和你說,罷了……今天就讓你聽一個明明白白吧,幾年的蕭魔指,對主上還是忠心耿耿的,雖然主上不是很信任他,撥給他軍資時經常會有所刁難,但蕭魔指一直表現得任勞任怨,可自從天罪殺神單騎闖魔營,與蕭魔指長談一番之後,一切都變了……」

  「單騎闖魔營?好大的膽子!」漁道很吃驚。

  「當時蕭魔指率領魔軍守住太歲原,就是為了擋住天罪營的退路,聽說天罪殺神單騎來見他,他有些好奇,就應允了,唉……他真不該……不該啊!」莊不朽的老臉已皺成一團:「當時蕭魔指和天罪殺神談了很多,其中有三句話,我到今天也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哪三句話?」漁道一愣。

  「蕭帥是不是想做第二個葉觀海?這第一句話點中了蕭魔指最大的擔憂,迫使他不得不坐下來,認真的看待天路殺神。」莊不朽說道:「還有,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後面還有,養寇自重!」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漁道喃喃的說道,這種成語葉信自然是信手拈來的,但在這個世界,葉信說出的成語蘊含著深刻的道理。

  「你也被觸動了?呵呵……不要說你,連老夫也一日不敢善忘!」莊不朽深深吸了口氣:「旁人只以為天罪殺神最大的依仗是馬快刀利,但對我來說,天罪殺神最恐怖的地方是他心懷韜略、胸藏百萬兵!實力再強也沒什麼,到了宗門還能強得起來嗎?而天罪殺神不一樣,單單是憑著那一張嘴,他就可以在宗門左右逢源,闖出自己的天地!」

  漁道靜靜的聽著。

  「他的話鋒會直指你天性中的最弱處,讓你不得不跟著他走!什麼叫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真的把大衛國逼入絕境,讓主上再無憂患,那麼下一個倒楣就會是他蕭魔指!什麼叫養寇自重?最好的辦法是讓大衛國保有一戰之力,讓主上永遠不得舒心,只要他蕭魔指還有可用之處,就不會把目標轉向他。可是,按照他們的想法……戰爭難道就這樣變成兒戲嗎?把兩國的主上架在火上烤,究竟要烤到什麼時候?無數將士的傷亡,累累的白骨,都成了他們兩個保存自身的籌碼?」莊不朽突然揮拳,重重擊打在樹幹上:「漁道,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麼嗎?這些話也點到了我的最弱處,天罪殺神他……說得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1:55 AM

第一零八章 魔鬼與道義

  漁道愕然,神情有些發愣。

  「他說得對,真的對……這是為臣之道!我們是大召國的臣子,不是姜家的狗,他們不能用得著我們的時候,扔給我們幾根骨頭,用不著我們了,就把我們宰掉吃肉!古往今來,這般屈死的大將還少嗎?既然他們不給我們保障,那我們就自己來保障自己!他說得對……」莊不朽的臉已扭曲成一團:「可是,主上對我恩重如山啊……我確實動了自己的小心思,覺得如果為莊家長遠考慮,沒有必要對大衛國趕盡殺絕,不過,我又日日在歉疚中煎熬,因為我知道自己德行有虧……」話沒說完,莊不朽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莊帥,您……」漁道急忙伸手扶住了莊不朽。

  「我沒事。」莊不朽擺擺手,長長籲出一口氣:「那天罪殺神的可怕是你當下無法想像的,一席話不但徹底改變了蕭魔指,還在我心中種下心結,讓我這幾年來不得不按照他的話去做、去想!你說……世上還有比這樣的人更可怕的嗎?!」

  莊不朽確實痛苦到了極點,因為葉信在他心中種下了一個魔鬼,讓他的理智與道德不停的發生衝突,如果換成蕭魔指那種人,倒是沒什麼,按照理智所指引的方向走就是了,可他做不到。

  「莊帥,莫非……當時您也在場?」漁道問道。

  「我怎麼能在?」莊不朽搖頭道:「蕭魔指身邊有我的人,當時我知道蕭魔指極有可能故意放天罪營過關,不得不快速調集虎頭軍,阻擊天罪營,後來蕭魔指有所察覺,在魔軍中展開了幾次清洗,我的人、主上的人、還有各個世家的人,都被清洗掉了,也所以,主上和蕭魔指之間的猜忌越來越深。直到去年初。蕭魔指迫於壓力,不得不應允讓各個世家的優秀弟子入軍歷練,如果他能早一些鬆口,司馬清虹又怎麼會……」

  提起司馬清虹。莊不朽只感覺心中一陣劇痛,喘氣也變得吃力了。

  那是一個多麼優秀的天才啊?!就因為蕭魔指的一己之私。讓司馬清虹在魔軍中白白虛度了近兩年,結果剛剛得到領兵的資格,第一戰就被斬殺了。

  「聽說司馬清虹遇害了?她雖然還沒有領悟殺招。但畢竟有柱國巔峰境的戰力,怎麼可能……」漁道喃喃的說道。

  「就是天罪殺神做下的!」莊不朽的神色變得猙獰了:「我大召國國運昌盛。出了你,出了司馬清虹,我那孫子雖然不才。但也勉強能列入俊傑之位,而大衛國只出了一個天罪殺神。就能抵得上你們所有啊!漁道,你要相信我,魏卷等人已經老了。就算宗別離真的去了大衛國,也難以改變什麼,唯有那天罪殺神,必定會成為你平生的一大勁敵!」

  「可我不懂……莊帥,您讓我撤兵與那天罪殺神有什麼關係?」漁道問道。

  「因為天罪殺神率隊奔襲老龍口,現在已潛入我大召國境內。」莊不朽緩緩說道:「兩年前你還在外遊歷,但總該聽說過那時候發生過什麼吧?天罪殺神只帶著三千弱旅,就把大召國攪得一片昏天黑地,這一次他捲土重來,肯定有大陰謀,如果再讓他四方為禍,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主上?」

  「這可是不妙啊……」漁道顯得非常吃驚。

  「何止是不妙?天罪殺神率領的竟然是狼騎!」莊不朽的語氣非常沉重:「此人極擅長奔襲遊擊,當年我數十萬大軍,都被他耍得團團轉,現在擁有了狼騎,更是如虎添翼!」

  「老龍口?莊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善淵老弟就在老龍口吧?他沒能擋住狼騎?」漁道說道。

  「他已被天罪殺神擄走了。」莊不朽眼中閃過一縷痛楚之色。

  「這……有些不對啊。」漁道皺起眉:「莊帥,據說那天罪殺神心狠手辣,從來不留活口,這一次把善淵老弟擄走,與他以前的風格不符,莫非是……」

  「你多慮了。」莊不朽說道:「我派人探查過狼騎留下的痕跡,他們繞過萬嶇山,接近老龍口時,只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立即展開強攻,然後通過營寨,進入大召國,又停留了片刻,從太歲原守軍的眼皮底下潛過,賓士百餘里,攻佔了香莊,以其人往日的風格看,他的目標在大召國境內,否則他的攻擊節奏不會如此一氣呵成。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懷疑他就是想抓住善淵,然後引我出兵,但我猜,他根本不知道善淵是誰,攻擊老龍口,也僅僅是順路而為罷了。」

  「他的目標在大召國境內?到底是什麼?」漁道問道。

  「不要忘了,他曾經攻佔過金山。」莊不朽說道:「只那一戰,他至少已掠走了六萬顆元石!後來我軍布下十面埋伏,太歲原那一戰,更是徹底把天罪營打殘,但我們始終沒有發現元石,你以為那些元石會在什麼地方?」

  「天罪殺神把元石藏在我大召國境內了?」漁道變了臉色,六萬顆元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蕭魔指的魔軍,持續作戰一年的消耗,也只在五千元石到九千元石之間。

  「難道那些元石會不翼而飛嗎?」莊不朽冷笑道:「而且那隻是第一戰!天罪殺神七破金山、三焚靈頂,據我估測,他的收穫恐怕已超過十萬了,僅僅是元石!這一次他捲土重來,目的就是想趁著我大召國主力已不再國內,把所有埋藏起來的寶物全部挖出來,然後帶回大衛國,要不然去別的國家,另謀發展。」

  「天罪殺神是大衛國的人吧?去別的國家,那他豈非……」

  「呵呵呵……不要忘了天罪營都是由什麼樣的人組成的,尤其是那天罪殺神,腦後必生反骨,他根本不會有忠君之念。」莊不朽冷笑道:「天罪殺神帶領殘部退回到國內後,鐵心聖曾派魏卷親自去前線迎接,誰知道天罪殺神竟然解散了天罪營,隨後躲藏起來,其實鐵心聖也盯上了那批寶物,只可惜,他小瞧了天罪殺神。」

  「提起天罪營,我倒是可以理解。」漁道點了點頭:「他們不過是一群罪徒而已,鐵家成立天罪營,只是想把那些罪徒所有的生命力都壓榨出來,既然無恩,那麼天罪營的士卒也就不會有忠君之念了。」

  「漁道,我也不瞞著你了,善淵陷入敵手,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救出來。」莊不朽說道:「這是虎頭軍的兵符,我交給你,你帶領本部還有我的虎頭軍,鎖住太歲原天險!」說完莊不朽拿出虎頭軍的兵符,遞給漁道。

  「這……這可不行!」漁道急忙說道:「末將何德何能?敢接掌虎頭軍?萬一出了差錯,末將擔待不起啊!」

  「鐵心聖只想挽回自己的顏面,他絕無膽量再行用險的,能奪回萬嶇山、二龍灘、老龍口,他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只要你穩住陣腳,邊線必然無憂。」莊不朽說道:「漁道,主上賞了你三匹胭脂寶駒,你先借我一用,狼騎來去如風,等閒的馬兒是追不上的,胭脂寶駒在短途倒是能和狼騎一較高下,而且天罪殺神絕對想不到我會追著他不放,他為了避人耳目,會選擇晝伏夜出,我卻要日夜兼程,最多五天,我就可以追上他了!」

  「可是……」漁道還是有些擔憂。

  「我派人打探過鐵心聖的動靜,韓三昧早已經老了,明知虎頭軍已經後撤,依然按兵不動,那邊的魏卷也一樣,你放心,本帥可以用人頭擔保,半月之內,太歲原絕無戰事。」莊不朽說道:「就算鐵心聖想再次行險,等他的軍隊趕到太歲原,我已經回來了。」

  「既然莊帥您這麼說,那好吧。」漁道點頭說道:「我馬上派人回營中取胭脂寶駒,莊帥,您這裡有多少匹胭脂寶駒?」

  「有五匹。」莊不朽笑道:「本帥沙場征伐五十載,才不過得了五匹,你只是在靈頂打贏了一戰,就得了三匹,可見主上對你是格外器重的。」

  「只有八騎?是不是太薄弱了一些?」漁道皺眉道:「莊帥,末將也陪您走一趟吧。」

  「你……」莊不朽一愣,旋即露出驚喜交加之色:「漁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為了救回善淵,才甘冒棄軍之罪,你剛剛贏得主上賞識,沒必要……」

  「莊帥說哪裡話?」漁道正色道:「您對我有提攜之恩,而且末將與善淵老弟是一見如故的,此戰漁道義不容辭!至於國主那邊……嘿嘿嘿,不是末將誇口,大召國之內的將領,除了莊帥和蕭魔指以外,就輪到末將了,些許的小錯,主上是不會在意的。」

  「好!怪不得善淵總說你是個仗義的奇男兒,他沒有看錯你!」莊不朽頗為感嘆,只帶領八騎去追趕天罪殺神,他心中並沒有多大把握,但多了一個漁道,情勢就不一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1:57 AM

第一零九章 奇貨可居

  葉信帶領狼騎馳入一座山坳中,他抬頭看看天色,輕聲說道:「就在上邊,你們慢慢挖,從時間上算,應該差不多了,沒必要著急,最好是莊不朽趕到的時候,你們還沒有挖完,這樣更有說服力,也會讓他放下最後的警惕。」

  「是,少帥。」幾個老將應允道,隨後跳下坐騎,在郝飛的引領下向著山坡走去。

  葉信也跳下坐騎,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從懷中掏出幾塊幹肉,放在嘴中慢慢咀嚼著。

  薛白騎幾個人把戰俘扔到地上,隨後四下散去,謝恩來到葉信身側,葉玲、溫容幾個人也湊了過來。

  葉玲向四下看了看,靠在葉信身邊,因為俘虜就在二十餘米開外,她不想讓俘虜們聽到自己的話,把聲音放得很低:「哥,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呀?」

  「緊張什麼?」葉信笑了笑,接著使了個眼色,他還需要那幾個俘虜配合,絕不能讓他們看出真相。

  謝恩無可奈何的走過去,把俘虜們兩個兩個拖到林中,距離已超過百米了,他天性懶惰,很不喜歡幹這種瑣碎的活,但葉信的軍令可是恐怖的,只要是從天罪營走出來的人,絕不敢忽視葉信說過的話。

  幾個月他會拼命修煉,一方面是受到了葉信的刺 激,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要保住自己前三的排名,現在成為高級先天武士,他又開始放鬆了,這一點,誰都拿他沒辦法。

  「莊不朽畢竟是沙場宿將啊,真正的宿將!」葉玲嘆道:「和這樣的強者對決,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因為你只看到了他的強大,卻沒有看到他的弱點。」葉信說道:「世上絕對沒有完美的人,只要你擅於挖掘,能看到他的另一面,接著步步為營,製造出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傾向於你的局勢。最後會發現。原來毀掉一個人是那麼的簡單,簡單得讓你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事實,就算面對莊不朽這樣的龐然大物,結果也一樣。」

  「那蕭魔指呢?」沈妙突然問道。

  「他也有自己的弱點。」葉信淡淡說道:「只不過他的所作所為還在我容忍的範圍之內。沒必要去針對他而已,給他一點小小的警告也就可以了。」

  葉信的話太狂妄了。似乎他翻掌之間,就能毀掉號稱九國第一智將的蕭魔指,不過。葉玲、溫容幾個人卻不敢不信,也不能不信。因為展露出真面目的葉信,表現太過驚豔了。

  至少,在莊不朽被葉信毀掉之前。她們不能倉促做出判斷。

  「你說的天時地利人和指的是什麼?」溫容輕聲問道,她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可以大幅提升自己的閱歷,所以她必須要放下女孩子的自尊心,不停的發問。試圖跟上葉信的思維節奏,瞭解葉信的佈局。

  「天時是指莊不朽已經老了,莊善淵才是莊家的未來,為了救出莊善淵,他甘願冒一切風險。」葉信笑著說道:「地利是指這裡在大召國境內,會讓莊不朽放鬆最後的警惕,如果我把決戰之地選在大衛國,難度會增加幾十倍,甚至連莊不朽會不會跟過來都尚未可知。」

  「人和呢?」溫容又問道。

  「人和麼……一會你自己就看到了。」葉信說道,隨後看向謝恩:「去把那幾個俘虜帶過來吧,距離太遠就沒辦法演戲了。」

  謝恩搖著頭站起身,他明白葉信是在刻意的指點葉玲、溫容幾個人,其實天罪營的精銳們能有今天,眼界如此之高、心智如此成熟,正因為葉信無時無刻的引導,不過,總不能讓他做苦力啊……現在他最應該做的事是好好睡上一覺,然後精神抖擻的觀看莊不朽的落幕儀式。

  俘虜被謝恩拖回來了,葉玲、溫容幾個人知道不能再亂說話,她們的心七上八下跳得很快,雖然葉信說得很篤定,但她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實在想不出來,葉信到底會怎麼樣簡簡單單把莊不朽毀掉?

  轉眼過了幾個小時,天狼軍團的幾個老將還在挖著藏寶,山坳能聽到鐵器與泥土撞擊的聲音,不過就算他們把速度放得再快,成果也出來了不少,加上前些天在安全屋附近挖出的藏寶,一隻只小匣子列得很高,上面一排小匣子都打開了,露出了圓滾滾的元石。

  「沒有墨衍的日子確實有些不適應呢。」葉信突然搖了搖頭,隨後拿出自己的殺神刀。

  隱約的蹄聲從山坳外傳來,緊接著,數個騎士已突入山坳,列成一排。

  莊不朽強自按捺心中的激動,舉目望去,發現那天罪殺神正懶洋洋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中握著曾被他繳獲的殺神刀,旁邊還有一隻無界天狼,一隻小紫貂正趴在無界天狼的腦袋上,好奇的看向這邊。

  在那塊大石頭後方不遠處,還有幾個面色略帶緊張的女孩子,梅潔蘭香,各具特色。

  在天罪殺神身前,躺臥著幾個狼狽到了極點的戰俘,他們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肩胛骨被鐵鉤洞穿,後脊椎處也有相同的鐵鉤,看起來他們一動都不敢動,口中發出微弱的**聲。

  莊不朽只感覺自己氣血上湧,身形抖了抖,隨後用力握緊戰槍,他的戰力幾十年來一直在巔峰境,從沒削弱過,可現在他什麼都不敢做。

  在大石頭旁邊,擺放著幾十隻小匣子,從他的角度,能看到裡面的元石,這完全驗證了他的猜測。

  「我還以為是誰呢,對我這麼熱情。」葉信笑眯眯的說道:「原來是莊帥啊……一別兩年餘,不知道莊帥的身體一向可好?」

  「看來本帥真的老了,區區一個統領,也敢在本帥面前放肆!」莊不朽緩緩說道。

  「莊帥誤會了,我可是從來不敢輕視您的。」葉信笑容愈盛:「不過呢……莊帥居然銜尾一路追過來,讓我感覺很是奇怪啊。」

  「哦?」莊不朽心中驀然一沉,他最擔心的就是被對方看出底細,判斷到他此行的動機,原本是想稍微試探一下,然後展開突擊,趁亂救出自己的孫子莊善淵,雖然還有兩個孫子也落入天罪殺神之手,但他們不重要,死了也就死了。

  只是,莊不朽沒想到,自己已經算是非常非常謹慎了,但依然小看了天罪殺神,對方的心機深不可測,短短時間內便看出他的弱點。

  「放棄本軍,只帶著幾個家將追過來,莊帥何至於急迫到如此境地?而且,暫息雷霆之怒,和我在這裡說沒有意義的廢話……好奇怪啊好奇怪!」葉信突然出手,殺神刀架在一個戰俘的脖頸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個俘虜中應該有一個是莊帥非常非常看重,無論如何也要救出去的人吧?」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莊不朽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其實他並不擔心天罪殺神的實力,但對方擁有超強的智慧,以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壓迫到如此境地,而且,不是因為力量,僅僅是靠頭腦。

  「是他媽?」葉信微笑著說道。

  那個俘虜是莊不朽另一個孫子,莊義淵,他已被嚇得渾身發抖,呆呆的看著莊不朽。

  莊不朽神色不動,恍若冰山一般。

  「不是?那留著他就沒用了。」葉信一笑,接著刀光陡然綻放,莊義淵的人頭已脫頸飛起,旋轉著滾落在地,無頭的屍身頹然栽倒。

  莊不朽心中陡然一痛,雖然他並不在意莊義淵的死活,但畢竟是自己的孫子,眼見莊義淵被斬殺,悲痛感不由自主的浮上心頭。

  「是他媽?」葉信把殺神刀架在下一個俘虜的脖頸上。

  那俘虜是莊家的家將,眼見死期將至,他沒有掙扎求饒,反而重重吐了一口唾液。

  葉信在仔細觀察著莊不朽的神色,而莊不朽也明白天罪殺神在觀察自己,極力控制著表情。

  「也不是?」葉信輕嘆一聲,刀光一閃,那個莊家的家將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是他媽?」葉信的殺神刀又架在了莊善淵的脖頸上。

  莊不朽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勉強控制住自己,他在拼命的尋找對策,卻發現,一點辦法都找不到。

  「還不是?」葉信眉頭一皺。

  「住手!」莊不朽陡然發出怒吼聲,雖然知道出聲制止代表著自己已是一敗塗地,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要他稍微晚了些,莊善淵就會和前兩個人一樣身首異處,莊家也就失去了未來。

  「哦呵呵呵呵呵……看樣子我找到了。」葉信發出怪笑聲,隨後收刀,踏前一步,伸手抓住莊善淵的頭髮,硬生生把莊善淵拎了起來:「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莊帥如此看重?」

  「天罪殺神,明白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莊不朽冷冷的說道。

  「莊帥,我們兩個好好談一談了。」葉信笑道:「奇貨可居啊……如果不趁著當下,讓莊帥吃上大虧,恐怕我這一生都要感到懊悔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2:00 PM

第一一零章 不朽之朽

  「天罪殺神,你不要太過分!」莊不朽眼中露出厲色,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強硬的反應了,除此之外,他又能做什麼?

  「莊帥,別嚇唬我,我這人膽小,萬一手指頭抖了抖,把這小子宰了,生意也就做不成了。」葉信笑嘻嘻的說道。

  「你開出條件吧。」莊不朽一字一句的說道,他不敢過於刺 激葉信,天罪殺神的心狠手辣,在大召國境內已經到了可止小兒夜啼的程度,現在最關鍵的是救人,救出莊善淵之後,主動權就回到了他手裡,不過他也明白,想讓天罪殺神鬆口,是異常艱難的。

  「條件就不用我來開了吧?」葉信搖頭說道:「人在我手,要低頭的是你啊,莊帥!」

  莊不朽心中有數,天罪殺神是想把握最大的控制權,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莊不朽沉吟片刻:「你把人留下,我讓你們走,當你們返回來的時候,只要是從太歲原走,我甚至可以給你們讓出一條路!」

  「這明顯沒人誠意麼。」葉信眯起眼睛:「我可要生氣了!就算不敢當場殺了這小子,但我可以把他的手腳砍下來,莊帥信也不信?」

  「那你說該怎麼辦?」莊不朽沉聲說道。

  「我至少還要大召國逗留兩個月的時間,莊帥先不要著急,等我們返回太歲原的時候,你讓路,我交人,豈不是兩全其美了?」葉信說道。

  「你做夢!」莊不朽搖頭道:「我怎麼知道兩個月之後他還能活著?」

  莊不朽的眼角瞥向大石塊旁邊擺列整齊的小匣子,再聯想到葉信剛才所說的兩個月時間,他更確信了自己的判斷,天罪殺神這一次捲土重來,根本目的是為了起出所有藏寶,那麼他也可以放下心了,只要雙方能達成協議就好。

  「那莊帥的意思呢?」葉信又把球踢了回去。

  艱苦的談判開始了,葉信提出的方式,莊不朽是無法接受的,而莊不朽提出的方式。葉信又屢屢反對。雖然他們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都在一點點讓步,但距離達成協議還差得很遠很遠。

  轉眼過了兩個多小時,葉玲、溫容等人的心態在一點點變化著。

  第一眼看到莊不朽時。她們把莊不朽視作一頭將要擇人而噬的龐大凶獸,但目睹了整個談判過程。她們的心態已經轉變了。

  莊不朽哪裡還是一位叱吒風雲的沙場宿將?!根本就是一個年過花甲、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子孫而苦苦哀求苦苦掙扎的無力老者,可悲而又可憐。

  葉信根本就是在戲弄莊不朽,而莊不朽卻已用出了全力。他絞盡腦汁,評測著葉信的想法。估算著協定的進程,臉色白了再白,頭上佈滿細小的汗珠。竭盡所能的與葉信周旋。

  對一個老者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著地獄般的折磨。葉信是想壓榨出莊不朽所有的精力,為自己的致命一擊做鋪墊。

  這就是葉信所說的佈局嗎?讓猛獸蛻化成一隻苦嘆苦求的老狗?!

  當談判快要接近第三個小時的尾聲時,葉信終於不耐煩了:「莊帥。我看你根本就在尋開心麼,這買賣不談也罷!」

  「天罪殺神,我已經夠讓步了。」莊不朽勉強露出微笑,他以為葉信是故技重施,想恐嚇他:「要不然……」

  話沒說完,莊不朽突然看到了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葉信手中的殺神刀已向前掠起,很輕柔的掠過莊善淵的脖頸,接著莊善淵的頭顱便向下跌落,無頭的屍身則向後仰倒。

  什麼意思?莊不朽的精神已被壓榨到極致,畢竟他是一個老者,精力本就跟不上年輕人,以至於他看到莊善淵被殺的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下一刻,莊不朽已變得清醒了,他只感覺眼前陣陣發黑,一口氣血從胸膛中上湧,身形也是踉蹌了一下。

  葉信的毒手下得太突然,莊不朽本以為談判已接近尾聲,很快就能達成協議,便眼見自己最看重的孫子被斬殺,心理落差太大,讓他根本無法承受。

  在這一瞬間,莊不朽已看不到東西,也聽不到聲音,耳朵嗡嗡亂想,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大喊:「莊帥!」那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你們這些蠢貨!既然對方已徹底撕破臉,那就拼個魚死網破吧!喊什麼?到了這種事情還需要本帥親自下令?!

  莊不朽想抬起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僵硬得厲害,胸口處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把他所有的力氣都壓住了,而且那塊大石頭還在動。

  莊不朽勉強睜開雙眼,卻發現胸前透出一柄雪亮的戟尖!這是……這是漁道的畫天龍戟!

  下一刻,畫天龍戟突然消失,莊不朽的身體被拉得向後仰倒,不過他的騎術非常精湛,本能的用雙腿夾住馬背,才沒有掉下去。

  莊不朽勉強轉過頭,看向漁道,卻發現漁道露出了春風般的笑意,一雙閃亮的瞳孔中充滿了堅定無比的狂熱,只是漁道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越過了他。

  莊不朽立即明白了漁道是什麼人,那種充滿狂熱的目光,他以前見過。

  兩年前,太歲原,他不是沒有機會毀掉身負重創的天罪殺神,但是,一群群帶著同樣狂熱的戰士,組成一座血肉長城,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場什麼樣的戰鬥啊……天罪營的戰士們就像是傻子,排著隊整齊的一個個走向深淵,他們在笑,放聲大笑,他們在唱,唱著戰歌。

  他是叱吒風雲的莊不朽!擁有決定戰局的殺招,最後卻被血肉長城硬生生困住,靈力耗盡,如果不是虎頭軍支援及時,他必然要付出代價。

  莊不朽突然想起了幾句話,那是天罪營的規矩,是天罪殺神立下的規矩。

  連我都無法承受的苦難,我不會要求你們忍受煎熬。

  連我都不敢直面的戰鬥,我不會要求你們迎接犧牲。

  連我都無法拒絕的誘惑,我不會要求你們堅守底線。

  我是你們中的一員,是你們的夥伴,你們也是我,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刀劍、我的意志,不管面臨什麼樣的絕境與危險,只要我在,在你們前方,你們也要做到勇往直前。

  莊不朽第一次聽到這些時,感到很可笑,為將者首要豎立自己的威信,和士卒們打成一片,又哪裡來的威?

  不過在太歲原大勝天罪營之後,他卻沒有勝利的欣喜,只有沮喪,天罪殺神到底是逃走了,而且他更知道,自己永生無法帶出那樣一支軍隊。

  原來如此……只是現在明白得太晚,莊不朽的視線已開始變得模糊了。

  莊家的家將們怒吼著衝向漁道,他們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為家主報仇。

  漁道側轉目光,他的目光已變得冰冷,手中的畫天龍戟向四下蕩開,恐怖的元力波動同時綻放。

  龍門戟……莊不朽感應到了元力波動,他明白漁道想做什麼,但此刻已無力阻止了。

  漁道的畫天龍戟蕩起一片片金光,卷向四面八方,閃爍的金光化作一條條鯉魚,在光海中跳躍著,旋即,金鯉的影像發生震盪,陡然間膨脹開,形成咆哮飛騰的龍影,方圓十餘米之內,元力在瘋狂的爆裂著。

  衝向漁道的家將們一個個被龍影絞得粉碎,連坐下的胭脂寶駒也同樣化作模糊的血肉,漁道並沒有把莊不朽當做目標,只是元力爆炸開的餘威,便把莊不朽衝得向前飛跌出去,落在十餘米開外,他坐下的胭脂寶駒只剩下了一半身體,在血泊中掙扎嘶叫著。

  只剩下一個意志不太堅定、沒有及時動手的家將倖免於外,他已被嚇得面無人色,扭身拼命向山坳外逃去。

  謝恩、郝飛的身形出現了,他們坐下的無界天狼全速衝刺,經過漁道時,還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

  莊不朽本已受了重創,又受到金鯉躍龍門的衝擊,他的生命可以用秒來計算了,只是他的生命力很堅韌,竟然努力抬起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一雙戰靴出現在莊不朽臉前,莊不朽的視線立即集中,隨後努力向上看去。

  「莊帥,兩年前你害了我九百兄弟的命,今天你像條狗一樣躺在這裡……緣分啊……」葉信悠悠說道,隨後他的殺神刀貼在莊不朽的脖頸間:「路上別急,你們莊家的人隨後就到,多等一等,這樣免得孤單了。」

  葉信手腕一動,莊不朽的頭顱便被殺神刀抹了下來,接著葉信的刀向上一挑,莊不朽的頭顱飛起來,正落向迎上前的薛白騎。

  「收好,以後我的富貴要靠這顆首級了。」葉信緩緩說道。

  葉玲、溫容等人衝上前,看著莊不朽死不瞑目的雙眼,思緒翻騰如海潮。

  「是不是很簡單?」葉信側頭向溫容說道。

  「他……」溫容不知道該說什麼,縱橫沙場五十載的老將莊不朽,就這樣死了?真的像葉信所說的那樣,她有些不敢相信

  葉信把殺神刀也交給薛白騎,轉頭看向漁道:「來,讓哥抱一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2:10 PM

第一一一章 名將的由來

  漁道的眼眶顯得有些潮濕,他長吸一口氣,隨後拋掉自己的畫天龍戟,迎上葉信。

  葉信抱住漁道,在漁道的背上重重拍了兩下,隨後放開漁道,嘆了口氣:「為難你了……」

  「大人說哪裡話,這是我應該做的。」漁道露出微笑。

  「走,我們去那邊談。」葉信說道。

  漁道向薛白騎點了點頭,隨後跟在葉信身側,向林中走去。

  葉信和漁道的身影消失了,葉玲、溫容等人還久久無法恢復平靜,那麼恐怖的戰將,也是葉信的部下嗎?這和她們親眼目睹的莊不朽的死同樣詭異,讓她們不敢置信。

  「太可怕了……」沈妙幽幽的說道:「如果葉信已經淬煉出殺招,憑著自己的戰力斬殺莊不朽,我反而能接受,可是……」

  沈妙的話引起了溫容和邵雪的共鳴,那是莊不朽啊!大召國的中流砥柱!在天狼軍團最輝煌、大衛國實力最強大的時候,尚且無法毀掉莊不朽,葉信居然做到了!

  莊不朽在葉信面前是那麼的可憐,身處局中卻不自知,其實莊不朽並不蠢,一次次大戰早已證明了他的能力,只能說,葉信的城府太深了!

  樹林內,葉信和漁道很隨意的坐在草叢中。

  「小魚兒,不得不說,你的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葉信再次嘆了口氣:「這才兩年,你居然已經成為一軍統帥了!」

  「沒有大人,哪有我今天?」漁道微微搖了搖頭:「大人交給我兩萬顆元石,讓我上下打點,加上我還算有點本事,這樣幫我,如果我還是不能出人頭地,那我真是笨得無可救藥了!」

  其實漁道能迅速崛起,不在於莊不朽慧眼識人,不在於他的實力。漁道領悟殺招之前。已經獨掌一軍了,但那時只是偏師,直到他守住靈頂,擋住魏卷之後。大召國國主薑能才補充給他大批將士。

  關鍵就在上下運作,兩萬顆元石可不是小數目。漁道揮金如土,結交各路世家、權貴,體恤部屬。整個大召國,所有認得漁道的。幾乎沒有一個人說他壞話,對上,他保持謙遜。對下,他能做到平易近人。加上他的能力確實出眾,那麼崛起也就成了必然。

  在大召國各路豪傑看來,漁道是一個人格已接近完美的戰士。而所謂的完美需要龐大的資本來支撐。

  漁道的內心是非常感激的,因為葉信毫無猶豫的把兩萬顆元石交給他,但對葉信而言,那是應該的,說白了,就是一種投資,前世他做過的投資有很多,投資一個項目與投資給一個人,兩者的心態完全雷同,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莊不朽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你一個,回去之後會不會有麻煩?」葉信問道。

  「不會,我就說見勢不妙,自己尋一條路殺了出去,再說了,誰敢懷疑我?」漁道拿出一塊玉玦,在手中拋動著:「莊不朽把虎頭軍的兵符交給了我,讓我暫時統領虎頭軍,守住太歲原,可我說了要和他一起去,他竟然忘了把兵符要回去,呵呵呵……那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已經亂了。」

  「你有把握控制住虎頭軍?」葉信又問道。

  「他們不跟我,又會去跟著誰?」漁道淡淡說道:「加入魔軍嗎?他們的尊嚴不會容許的,至少在我的帳下,我會讓他們保留編制,進了魔軍就容不得他們自己做主了。」

  「這局勢……對我們極妙啊!」葉信露出笑意。

  「至多三個月,我就能整合虎頭軍。」漁道說道:「加上我的本部,就算是蕭魔指,也要讓我三分了!」

  「好!」葉信點了點頭:「事不宜遲,你馬上趕回太歲原!我擔心蕭魔指也退了回來,見莊不朽不再,或許要動一些歪心思。」

  「大人,我還有一件事要稟報。」漁道說道。

  「哦?什麼事?」葉信一愣。

  「我已經加入了名將。」漁道的聲音變得低沉了。

  「你……」葉信錯愕在那裡,良久他搖了搖頭:「我說過這件事讓你自己拿主意,不過……你顯得太過急躁了,加入名將,或許你馬上就能看到好處,但名將這個組織明顯是要和各國君主對抗的,從長遠的角度看,恐怕是得不償失啊。」

  「我本來想拒絕,後來知道了誰是名將的締造者。」漁道深深的看著葉信:「那就容不得我遲疑不決了,不要說他主動找上門來,就算他們排斥我,我也要想方設法混進去。」

  「哦?是誰締造了名將?」葉信產生了好奇心。

  「狼帥。」漁道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對葉信而言,無異於晴空霹靂,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身體的生父葉觀海竟然和名將這個神秘組織有聯繫,而且還是名將的締造者。

  「你……說什麼?」葉信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狼帥締造了名將。」漁道重複了一遍。

  葉信愣怔了良久良久,搖頭道:「這不對啊……和父帥的稟性有些不符……」

  「在我看來,這正是狼帥的風範。」漁道說道:「大人以為狼帥要對付的是各國君主,可實際上,狼帥真正要做的,是劍指宗門啊!」

  「你開什麼玩笑?」葉信又一次目瞪口呆,這是大逆不道的!以他葉信的強大自信,也絕對不敢想這種事。

  「大人,你可知道,在九大公國境內,為什麼所有天質卓絕的武士,都會在高級巔峰境戛然而止嗎?終他們一生苦練,也無法突破壁壘,只能坐視自己垂垂老去。」漁道說道。

  「你知道原因?」葉信雙目圓睜,這個消息更讓他震駭。

  「因為缺了一味藥,那味藥能讓武士元脈中散佈的元氣彙集成一線,往復迴圈、生生不息,能做到這種境界,才是修行真正的開始。」漁道說道。

  「那是什麼藥?」葉信問道。

  「原來叫證道丹,製成證道丹的主藥叫證道花。」漁道說道:「不過現在名字已經被宗門給改了,改成厄運之花。」

  葉信只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一顆炸雷在炸響,無數模模糊糊的線索,在此刻凝聚出了一條清晰的邏輯線。

  「世人都知道,厄運之花中彙集著極強的元氣,但每一個得到厄運之花的武士都會落得淒慘的結局,久而之久,很多武士就算發現了厄運之花,也會敬而遠之。」漁道說道:「其實那些武士都是被宗門殺害的,他們不允許世間出現太多的修士。」

  「為什麼?」葉信喃喃的問道,他不止是在問漁道,也在問自己,同時大腦快速運轉,尋找著合情合理的邏輯。

  「就算青元宗吧,青元宗真正的修士不過有三十多個,用大人話說,那是一座金字塔形的建造,高高在上的是宗主,他是所有修行資源的支配者,通常情況下,他會把自己喂得飽飽的,直到再塞不下一粒米,才會把剩下的資源配置給下麵。」漁道說道:「下面的修士也會照做,這樣一層層分配下去,不過資源是有限的,大衛國每年都要交給青元宗六萬顆到七萬顆元石,他們自己再出去行走搜刮,收穫一年都在十萬左右,三十多個修士,共用十萬顆元石,他們每一個、哪怕是最底層的修士,也能過上窮奢極欲的生活,擁有無限未來,但如果多出一個修士,自然要佔用他們的資源,那麼就會受到他們的排斥了。」

  葉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證道丹是修行入門的關鍵,就算是老邁的韓三昧,服用過證道丹之後,一年左右都有可能晉升為修士,鐵心聖、王芳、鄧知國那些更有可能。」漁道說道:「何況只要達到了柱國境的強者,都有資格去嘗試,大衛國會誕生多少位修士呢?二十個?三十個?四十個?成為修士之後,他們怎麼會甘心任由青元宗獨佔大衛國的資源?肯定要反抗、要謀奪,修士間的戰鬥就會不停的爆發。」

  「明白了……」葉信幽幽說道,他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為了永享安樂,宗門必須要壟斷所有的證道花,嗯……現在應該叫厄運之花了。」漁道說道:「至於大選,不過是宗門做做樣子,給世人一種微渺的希望罷了,他們到死依然是外門弟子,根本無法步入宗門的核心,除非宗門因為一些事情,出現了傷亡,或者有人老去,他們才有機會上位,呵呵呵……這就是人性啊!在他們沒上位之前,肯定會腹誹宗門太過重視內門弟子,對他們不公平,但等他們上位之後,立即會搖身一變,成為資源的守護者,對世人下手更為狠辣!」

  「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葉信緩緩問道。

  「原本我不認識他,不過在我簽了血誓、加入名將之後,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漁道說道:「他叫宗別離,原本是大陳國的統帥,後來因故離開大陳國,進入大衛國,據我所知,他應該是第二個加入名將的統帥了,或許……狼帥就是被他害死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2:32 PM

第一一二章 有進無退

  「怎麼回事?」葉信沉聲問道。

  「因為厄運之花。」漁道說道:「厄運之花的數量極其稀少,想無聲無息、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得到厄運之花,更是難上加難,稍有風吹草動,宗門的修士就會找上來。當時宗別離為了勉勵我,增加我的信心,提起過狼帥在四年前已經收集到了整整八朵厄運之花,已經可以找丹師煉化證道丹了,至少能煉化出兩顆證道丹,結果消息走漏,慘遭不幸。宗別離提起這些的時候,看似很惋惜,我看到了他深藏眼底的貪婪,後來仔細考量,更懷疑他了。」

  「哦?」

  「我看得出來,宗別離是個非常驕傲的人,狼帥締造了名將,按照他的稟性,不會甘心只做一個追隨者,只要毀掉了狼帥,名將就成了他的囊中物,而且他深信自己會比狼帥做得更好,既然已知道了秘密,又怎麼會留下一個讓他感到礙手礙腳、並且壓在他頭上的人呢?」漁道說道。

  「再說厄運之花,他是不會出賣名將的,那樣宗門肯定會想法設法找到狼帥藏起來的厄運之花,白白便宜了宗門,我的推想是……他應該是找到了一個不知內情的同謀,把別的罪名栽贓到狼帥身上,讓宗門憎惡狼帥,等到狼帥被宗門所害,他再找到那八朵厄運之花,豈不是一箭雙雕?既掃清了自己前方的障礙,又得了狼帥的奇寶。不過,他最後是很失望的,厄運之花不知道被狼帥藏在哪裡,他很關注被關在天牢中的葉將門,應該是認為葉將門知道秘密吧。」漁道猶豫了一下:「至於宗別離的同謀,我就猜不出來了,當時我允諾加入名將,簽下血誓,並且對他非常恭敬,宗別離很高興。和我痛飲了幾個小時。他的很多隱秘都是在那段時間裡吐露出來的,之後我只和他見過一次,不敢深問,怕他起疑心。」

  「是鐵心聖。」葉信眯起眼睛:「他的同謀是鐵心聖。我一直感到奇怪,宗家為什麼全面放棄大陳國的權柄。進入大衛國,如果說是因為大陳國的國主對他產生了忌憚之心,才逼得宗家另投明主。有些講不通,既然有忌憚之心。肯定會做些佈置,豈能容宗家那麼輕易退出去?宗家對外說,是大陳國迫害宗家。他們一番苦戰之後才逃離了大陳國,但問題是。他們居然連一些侍女和家丁都帶過來了,可見他們有多麼從容。」

  「如此……再加上你得到的資訊,我可以斷定。宗別離早就和鐵心聖接觸過了,父帥之死,是他們聯手推動的。」葉信眼中閃過一縷厲色:「還有很多疑問都找到了答案,好一個宗別離!」

  「狼帥向來不畏強權,劍指宗門,是為了給無數被困在高級先天境的武士們找到一條出路啊!」漁道嘆道:「只可惜功敗垂成,宗別離根本就是一個無 恥的小人!」

  「小魚兒,你做得很好。」葉信說道:「你暫時不要妄動,先控制住虎頭軍再說,還有,要小心蕭魔指,他在兩年前已經加入了名將,知道嗎?」

  「蕭魔指也加入了名將?想必蕭魔指也一樣不知道我吧?」漁道一愣,隨後發出冷笑:「宗別離的所作所為完全偏離了狼帥的本意,他是想讓我們都變成他的走狗啊!」

  「你那邊還需不需要元石?」葉信問道。

  「起步之初當然是多多益善的,現在我已深得薑能信重,暫時是不缺了。」漁道回道。

  「需要的時候和我說。」葉信說道:「不用擔心我,這一次我又大賺了一筆,你猜猜看,我做下了什麼大事?」

  「大衛國傾巢而出,九鼎城必定空虛,能讓大人這般高興的……應該就是大衛國的天地九鼎了。」漁道笑道:「不知道九鼎城是誰主事?」

  「我把墨衍留在了九鼎城。」葉信說道。

  「墨衍缺乏臨機決斷之能,如果一切順利還好,萬一出現差池,恐怕……」漁道皺了皺眉。

  「老十三已經給他鋪好路了,他只負責動手。」葉信說道。

  「既然有鬼先生主持,那就是我多慮了。」漁道展顏笑道。

  「這一次回去,在無法完全控制大衛國的局勢之前,我們是沒機會再見面了。」葉信輕聲說道:「你多保重。」

  「我知道。」漁道想了想:「大人,你一定要小心宗別離,他已完全控制了名將,我根本不知道名將現在有多少人,等到了必要的時候,他所能召集到的人手,是我們現在無法想像的!」

  「我心中有數。」葉信淡淡說道:「只要我能走出去第一步,他就休想能擋得住我了,比起借力打力的本事,他還差得遠呢。」

  葉信和漁道走出樹林,漁道急著返回太歲原去整編虎頭軍,而且還要向上稟報莊不朽遭受伏擊的事情,不方便多逗留,只是草草和薛白騎等人打了個招呼,便騎上唯一一匹倖存的胭脂寶駒,匆匆離開了。

  臨走時,漁道只留下了一句話:「大人,別忘了給我留一匹無界天狼。」

  對謝恩這種不喜歡動腦的人來說,漁道是垂涎無界天狼的速度和力量,但葉信聽出了漁道的畫外音,他會回來的,不管他飛得有多高、實力變得如何強大,天罪營是他的家,薛白騎這些人是他的兄弟,他永遠放不下。

  葉信也知道,別看漁道說得很輕鬆,但想整編虎頭軍是困難重重的,首先莊家的人就不會同意,虎頭軍中自然會有大批願意為莊家效忠的武士,只是,他相信漁道的能力。

  漁道和薛白騎,都是天罪營的重將,被列為雙騎,地位僅在鬼先生之下,不過他們的性格截然不同,漁道銳意進取,侵略性十足,薛白騎穩練守成,一個是天罪營的劍,一個是天罪營的盾。

  這段日子,薛白騎的修行被遠遠拋在後面,主要是因葉家的事耗費了大量精力,畢竟葉信把葉家的孤兒寡婦交托給薛白騎,薛白騎只能殫精竭慮的保護葉家,等到葉信返回來,他才敢鬆口氣。

  事實上他們兩個人的資質差不多,這是葉信虧負薛白騎的,以後肯定要補回來。

  薛白騎似乎察覺到什麼,靠近葉信,低聲問道:「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葉信搖搖頭,他的視線緊緊盯在莊不朽的屍體上。

  薛白騎順著葉信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大吃一驚,他剛才沒有留意,現在才發現,莊不朽的屍體竟然沒有流血,隨後他扭身看向拜訪在石塊上的莊不朽的首級,發現首級也沒有流血,莊不朽的面頰上依然殘留著因暴怒而產生的紅暈,簡直和生前沒有什麼區別。

  「勝敗在此一舉……拼了!」葉信喃喃的說道。

  在斬殺莊不朽的同時,他用鍾馗的神能之力,硬生生封住了莊不朽的殺意,因為莊不朽的殺意太過暴烈了,他本能的感覺到有些危險。

  如果不知道名將的秘密,他或許會選擇慎重行事,但已牽扯到了宗門,名將也被宗別離竊奪,他已沒辦法從容佈置了,本來預計在兩三個月後尋機發動,現在日期還要提前!

  如此,他已被逼到了有進無退的境地,罷了,以前他知道自己的運道一直不好,不管制定下多麼完美的計劃,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讓他屢屢自嘲,今天他已做到了人力的極致,剩下的只能歸於天意了。

  葉信長吸了一口氣,莊不朽的屍身和首級同時發出悶響,兩道璀璨的光華伴隨著血光噴灑出來,在半空中凝成一隻栩栩如生的劍齒猛虎。

  下一刻,那隻劍齒猛虎張開嘴,發出無聲的咆哮,隨後筆直向葉信射來。

  看到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薛白騎、郝飛乃至溫容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葉信任由劍齒猛虎撲來,在雙方相撞擊的瞬間,劍齒猛虎的身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葉信的長衫同時變得粉碎,化作無數碎片向四下飄去。

  突然發現葉信已變得近乎赤身裸體,只剩下腳上的一雙戰靴,還有腰間的一條破碎的纏腰帶,溫容幾個人本能的避開視線,隨後又勉強一點點轉過頭,她們臉上充滿了驚駭。

  葉信的身體竟然像氣球一般鼓了起來,腦袋和脖頸幾乎連成了一片,甚至能聽到骨節的破裂聲,身體也脹大了數倍,猶如一個圓球,大腿也變得格外粗壯,本來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轉眼間變成了一個蛤蟆一樣的怪物。

  完了……葉信的心陡然沉入穀底,他萬沒想到莊不朽的殺意竟然如此恐怖,以鍾馗留下的神能,根本無法消化,繼續下去,他只能被活活撐死。

  只是神能已經發動,就沒辦法半途而廢,葉信還在繼續膨脹著,周身上下的肌膚已出現了無數道細小的裂口,他的鼻孔、眼角、耳朵同樣流出了鮮血。

  薛白騎等人都看出葉信的處境有些不妙,但他們不懂葉信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阻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12:57 PM

第一一三章 來年的危機

  第一個無法承受、徹底炸開的將是他的元府,那種頭痛欲裂的感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只不過,葉信從來不會放棄自己,他在最後一刻,依然在拼命運轉元脈。

  元府中的精神海已掀起了狂濤駭浪,鑲嵌在黑暗中的無數點星光也被攪得異常淩亂,突然,有一點星光釋放出明亮的光澤,體積也在逐漸膨脹,這種現像迅速向四方傳散開,亮起的星光越多,葉信所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小,只是眨眼之間,精神海的狂濤駭浪便開始平息了。

  在薛白騎等人眼中,葉信的身形逐漸恢復了正常,但看起來還是慘不忍睹,周身上下佈滿了鮮血,就像一個血人。

  下一刻,精神海進入了一種死寂,每一點亮起的星光中出現了一條模模糊糊的身影。

  身影在不停的動,準確的說,每一條身影都重複著同樣的一套動作。

  葉信慢慢坐了下去,雙膝盤坐,把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元府中,他隱隱知道,鍾馗的神能吸收了雙架山上的那個元魂之後,擁有了一種獨特的傳承,只是以前他的元力太過低微,沒辦法把那種傳承啟動,吸收了莊不朽的殺意之後,終於達到了啟動傳承的底線。

  葉信以前從來沒見過那套動作,但他瞭解每一式動作的名稱,就像是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本能突然間恢復了。

  葉信甚至知道那條人影是誰,他的前世,星皇貪狼,可問題在於,他的明明是從另一個空間的現代化世界走出來的,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前世,讓葉信有些搞不清,因為兩種判知同樣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信慢慢張開雙眼,薛白騎一直焦急在等待著。看到葉信恢復了。急聲問道:「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差點被撐死。」葉信咧了咧嘴,隨後站起身。從薛白騎手中接過了殺神刀。

  雖然已完全吸收了莊不朽的殺意,但現在他的體力非常虛弱。不過,他實在是等不及了,整套貪狼戰訣都已融刻在他的腦海中。只是他還不清楚這套戰訣的威力。

  葉信的視線落在那塊大石頭上,身形一閃。已化作電光向前激射,手中的殺神刀同時向前刺出。

  那塊大石頭像豆腐一般被刺穿了,這種威力連葉信都沒料到。他的身形透過迸射的碎石雨,又向前掠出十餘米遠。前方出現了一棵大樹。

  葉信沒有猶豫,刀光又向上掠起,貪狼戰訣中起手式是奔雷擊。第二式就是倒卷山河。

  刀光由下而上,卷過整棵樹幹,竟然樹幹整齊的剖開,下一刻,被分裂開的樹幹慢慢向左右兩側栽倒,重重撞擊在地面上。

  葉信本來還想發出第三式,卻發現自己的元力已然耗盡,心中悚然。

  其實本命技就是一種把自己的元力以最快、最強大的方式釋放出去的技巧,消耗的元力越多,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從毒寡婦身上汲取到了封魂刺,他已經可以連續釋放七、八次了,蠍甲也可以保持相當一段時間,而貪狼戰訣消耗的元力遠遠超過封魂刺和蠍甲,也超過天狼勁。

  或許,貪狼戰訣才是真正的修行法門,九大公國中,每一個武士都想法設法從元晶中領悟本命技,只是因資源極度匱乏,而不得不做出的低級選擇。

  「老大,我發現你刀式比以前厲害多了。」謝恩咂舌道。

  謝恩的眼光很毒,其實劈開一塊大石頭並不算什麼,以前葉信也可以輕鬆做到,關鍵的地方在於,刀式落處,葉信保留了太多的餘力,也就是說,就算那塊大石頭再大十倍、再堅韌十倍,也會輕易被葉信的刀光斬成碎片。

  「還好吧。」葉信緩緩說道:「這幾天我要安靜的想一想,暫時在這裡休息,正好我們也等他做好佈置,現在返回太歲原,或許要和虎頭軍打上一場了。」

  * * * *

  漁道返回太歲原,需要一段時間做佈置,葉信等人索性在原地等了三天,隨後才開始向南走。

  果然,漁道的軍隊和虎頭軍已全線收縮,一些關卡都廢棄了,狼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從小道趕往老龍口,老龍口已經出現了城防軍的遊騎,看得出來,韓三昧太過穩妥了,明知道莊不朽已經撤退,還不敢揮軍壓上,可能是魏卷的大敗,讓他心有餘悸,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念頭,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他真的老了。

  看到是狼騎,城防軍的武士們湊上前,打探戰事,葉信簡單的說了幾句,問清楚奮武營的大概位置,又順著小道一路南下,越過萬嶇山,進入平原地帶。

  和葉信之前預料得一樣,大召國分三路入侵,只是想試一試能否多占一些便宜,並沒想著可以一戰徹底毀掉大衛國,見勢不妙便立即縮了回去,事實上,他們已經是大勝了,因為大衛國和大羽國的盟友關係被破壞,今後將不得不陷於兩面作戰的困境。

  最無辜的應該是大羽國了,潘遠山本以為奔襲九鼎城,可以大撈一筆,就算沒辦法攻佔王城,能把八座子鼎中的元石全部擄走,也算是大勝了,但只得到了一座子鼎的元石。

  更倒楣的是,太閣沈忘機和太令王芳,得知九鼎城被血山軍團遊騎襲擊的消息,像瘋了一般追著血山軍團不放,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爆發戰鬥,潘遠山一邊打一邊逃,直到逃過國境,太閣沈忘機依然不放過血山軍團,越過國境,連續攻破了大羽國數座城池,並且把城池毀為廢墟。

  混戰中潘遠山倒是知道了讓沈忘機發瘋的原因,九鼎城的八座子鼎都被洗劫一空,他明白中了某個奸人的詭計,接連派出使者,試圖與沈忘機說合,指證九鼎城內別有奸徒,是他們搶走了大部分元石。

  只是,沈忘機根本不見使者,來一個殺一個,有幾個使者在被斬首前,拼命把內幕喊出來,不過,誰會信呢?

  血山軍團的遊騎確實進攻過九鼎城的子鼎,那些倖存的將士就是證明,你說只搶了一座,可為什麼八座子鼎上都有大羽國血山軍團遺落的戰衣和刀劍?

  而且,太令府的朱總捕在事發後仔細調查了所有的子鼎,每一座子鼎上都存留著激烈戰鬥的痕跡,至於九鼎城的人為什麼只察覺到了一場戰鬥,是因為血山軍團佈置周密,他們故意展開強攻,吸引九鼎城留守武士的注意,接著從其他方向進行暗襲,以至於那些將士來不及發出警報就遇害了,不過戰鬥痕跡是無法掩蓋的,血山軍團遺落的戰衣和刀劍也做不得假。

  這個消息傳到新軍,促使沈忘機和王芳徹底發了瘋,而且大羽國與大衛國一直是盟友,邊境根本沒有防禦設施,被沈忘機和王芳一路突破,直到大羽國從前線調回大軍,沈忘機和王芳才撤回本國境內。

  安定下來,潘遠山第一件事就是給蕭魔指發了一封信,痛斥蕭魔指的背信棄義,蕭魔指的回信倒是很平和,詳細問過了搶劫九鼎城的經過,隨後大召國的國主薑能親自給潘遠山寫了一封信,薑能在信中坦言,不管是誰搶走了那些元石,大衛國經過這場損耗,來年已無戰力是事實,並約定來年同時進攻大衛國,把大衛國的國土一分為二,九鼎城則歸大羽國所有。

  隨後蕭魔指又寫了一封信,這封信就是為自己解釋了,畢竟分處兩國,他不可能完全掌握大衛國的潛藏力量,鐵心聖傾巢而出,九鼎城應該只剩下太閣沈忘機和太令王芳,誰知九鼎城突然多出了兩位不明來歷的上柱國級強者,這一點他也沒辦法控制。

  潘遠山也就息了聲,一方面他拿蕭魔指沒辦法,另一方面,大召國國主薑能畢竟做出了承諾,要把九鼎城讓給大羽國,雖然有畫餅充饑之嫌,但有總比沒有好,而且他明白薑能說得是事實,大衛國已沒有再戰之力了,明年將是開疆拓土的好機會。

  大衛國雖然完成了驅逐強虜的目標,但國內上下是一片慘澹,九鼎城遭受洗劫的消息已經傳開了,其實這也是韓三昧和魏卷緩進的原因,他們要為來年考慮,不希望再和大召國發生激烈的對抗,以保留最後的一點資源,局勢已惡劣到了極點,大召國能承受得起消耗,他們卻不行。

  奮武營內,各營前來報功,本應是喜氣洋洋的,但上至各位院長,下至各營的學生,面色都很沉重,這點戰績遠遠無法彌補他們所失去的,別的不說,來年寒武殿、百花殿能不能正常開啟都是個未知數,龍騰講武學院的元石斷了來源,或許,他們只能自給自足了。

  秋祥的臉色如黑鍋底一般,自從知道九鼎城被洗劫之後,這些天他始終沒笑過,也笑不出來,情緒也很萎靡,在他前面報功的鐵人豪也一樣,他是王族,鐵家遭受損失也就是他遭受了損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01 PM

第一一四章 讓他們絕望

  營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葉信率領的狼騎魚貫進入營地,他身後是薛白騎、謝恩和郝飛,再後面是符傷和他幾個兄弟,還有楊宣統、林童和周素影,葉玲、溫容四個人走在中間,斷後的天狼軍團的老將,狼騎們個個面帶傲色,徑直向前走,而營地中的學生和家將們看到比野牛還要龐大的無界天狼走過來,早遠遠避開了。

  葉信笑得很歡暢,這場戰爭大衛國和大召國都沒有贏,唯有他是最後的勝利者,陣斬莊不朽,為太歲原死難的弟兄們報了血海深仇,又掠走了九鼎城的元石,真正的名利雙收,他有資格笑。

  如果有人知道葉信做過些什麼,又得到了什麼,肯定會感到不寒而慄,那些天之驕子、那些叱吒風雲的名將,原來都是葉信可以利用的棋子,論心計、比城府,無人能出葉信其右。

  大召國被葉信算計了,大衛國被葉信算計了,大羽國也一樣被葉信算計了,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成功,都被葉信捲入囊中。

  狼騎的氣勢逼人,校場中央的秋祥發現了狼騎,他眼中閃現出精光。

  每一員狼騎,都是驕兵悍將,眼高於頂,能讓這些驕兵悍將俯首聽命,只靠著葉觀海的餘蔭,可能嗎?不管別人怎麼說,他秋祥是絕對不信的!

  自從沈忘機入閣之後,秋祥一直擔任龍騰講武學院的總院,說到知人之能,他自信不再任何人之下,分析種種,他堅定的認為,葉信能統帥狼騎,肯定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能力,所以才會讓這些驕兵悍將們心折。

  他看得出狼騎們對葉信的尊重,而且這份尊重似乎一直在增長著,這一次。狼騎們似乎變得比以前更驕傲了。應該又一次獲取了戰績,到底是什麼呢?

  葉信已馳入校場,看到站在那裡的鐵人豪,他有些吃驚。隨後露出笑意。

  「五殿下,真是巧啊……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留在這裡等著讓我踩的吧?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意……」葉信說道:「好!我記下你的人情了!」

  「葉信,你什麼意思?」鐵人豪皺起眉,他的情緒很低落。不想再和葉信起爭執,換成以前。他可不會客氣。

  溫容、沈妙還有邵雪都露出憐憫之色,遙想鐵人豪這十幾年,也夠悲催的。小時候整天被葉信揍,等到大了。能凝聚元力、成為武士了,葉信卻又消失了四年,鐵人豪根本沒有機會報仇。

  上一次葉信來報功。正好在鐵人豪之後,這一次又遇上了鐵人豪,好像鐵人豪生命中的最大意義,就是不斷的被葉信蹂躪羞辱。

  「沒什麼意思。」葉信嘿嘿一笑,四下掃視了一圈:「大家的情緒不高啊,怎麼都哭喪著臉?」

  「先不提這個。」秋祥正色道:「葉信,你上一次保全了奮武營,我現在代表龍騰講武學院所有的學生謝謝你!」

  「怎嗎?」葉信問道:「出了什麼事?」

  「馮啟山果然是奸細!」秋祥沉聲說道:「你已經及時揭露了他的身份,他居然還敢行險,想把我奮武營的行進方向傳給魔軍,幸好他的信使被鄧大人的家將擒獲,主上將計就計,給了蕭魔指一個難忘的教訓!現在,蕭魔指已經全軍撤退了!」

  「馮院長竟然是奸細?想不到啊想不到……」葉信嘆道:「上一次我只是順便幫他傳個話,可沒想太多。」

  秋祥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他的視線在狼騎中轉了一圈,輕聲問道:「葉信,這些天你帶著狼騎去了什麼地方?」

  「反正寒武殿是我們第五營的了,我也不好賺太多貢獻點,總得給別的營留一下顏面啊?」葉信笑眯眯的說道:「所以這些天我只是帶著他們四處遊玩了一圈。」

  「那可不一定!」見葉信如此狂妄,鐵人豪到底是忍不住了:「能陣斬魔兵,只是你運氣太好罷了,你以為我們第一營的將士都是懦夫不成?」

  「確實不一定。」秋祥點頭說道:「第一營可是人才濟濟的,三殿下、五殿下和七公主不說,宗雲錦、魏輕帆、王猛、鄧多潔等可都是第一營的學生,葉信,奮武營參加過與魔軍的戰鬥,第一營的將士都立下了不少功勞,雖然你陣斬司馬清虹,算是一樁奇功,但他們聚少成多,未必就比你差,你想保住寒武殿,尚需努力啊!」

  葉信沒說話,他側過頭,深深的看著鐵人豪。

  「你……你看什麼?」鐵人豪感覺很不舒服。

  「你為什麼這樣配合我呢?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葉信動情的說道。

  「我……」鐵人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賴話他是能聽出來的,葉信的語氣中明明充滿濃濃的感激,但這樣太過奇怪了呢。

  葉信伸出手,後面薛白騎趨進兩步,把手中的包裹遞給了葉信,葉信緩緩來到桌案前,他沒有下坐騎,俯身輕輕把包裹放在了桌案上:「既然他們一心想超過第五營……好吧,那我只好讓他們感到絕望了。」

  秋祥急忙把包裹打開,裡面露出了一顆首級。

  「葉信,你真是癡心妄想,呵呵……你根本不清楚我們第一營的將士做了什麼,只靠著一顆首級,就想贏過我們?還想讓我們感到絕望?哈哈哈……」宗雲錦冷笑道,這些天裡,第一營的表現確實很優秀,單單是俘虜就抓了兩千多,鐵書燈那邊也多有斬獲,如果比單項戰功,確實比不上陣斬司馬清虹,但功勞是要變成貢獻點的,都加在一起,應該能超過葉信了。

  秋祥的臉色卻變得僵硬了,莊不朽雖然已死去多時,又塗滿了石灰,但神威猶存,秋祥立即判斷出此人生前必定極為不凡。

  「這……這是誰的首級?」秋祥顫聲問道。

  「虎頭軍、莊不朽。」葉信淡淡回道。

  四周的議論聲突然變得安靜了,鐵人豪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進去幾個雞蛋,宗雲錦化作雕像,就連秋祥也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以至於讓莊不朽的首級脫落在桌案上,又滾落在地,他的身體有些站不穩,不得不用雙手撐住桌案,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其他幾位院長同樣目瞪口呆,開什麼玩笑?葉信到底知不知道莊不朽是誰?

  縱橫沙場五十載,莊不朽在大召國是近乎神一樣的存在,盛年的魏卷、巔峰時的葉觀海,也最多是在戰術層面擊敗過莊不朽的虎頭軍,僅僅是擊敗過,同樣,他們也敗給過莊不朽,想徹底毀掉莊不朽,無異於癡人說夢,如果能這般容易,莊不朽早就死了!

  沒有一個人相信,包括秋祥在內,雖然他意識到葉信肯定擁有很強的能力,但這個消息太過聳人聽聞了,他難以相信。

  魏卷、葉觀海先後付出了幾十年的努力,也沒能完成的事,葉信只出去幾十天,就做到了嗎?

  良久,宗雲錦的尖叫聲突然打破了死寂:「笑話!葉信,你隨便拿一顆首級,就敢冒充莊不朽?你瘋了不成?莊不朽是什麼人?是上柱國!就憑你們天狼軍團的殘兵老將,也敢去挑釁莊不朽?!」

  四周的人群轟然炸開,紛紛譴責著葉信的荒誕,宗雲錦的判斷有理有據,區區一個葉信?憑什麼和掌握虎頭軍的莊不朽對抗?

  「安靜!安靜!!」秋祥醒轉過來,他已進入癲狂狀態,拼命拍擊著桌案,幾下便把桌案拍得粉碎,心情激蕩,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四周的學生們見秋祥神色猙獰,非議聲逐漸減弱。

  見人群再一次變得安靜了,秋祥死死的盯著葉信:「葉信,這真的是莊不朽的首級?」

  「也不知道誰是笑話?」葉信瞥了宗雲錦一眼,笑呵呵的說道:「莊不朽被陣斬,大召國肯定要舉行國葬,何況魏帥座下多有認得莊不朽的將士,找人過來一問便知,隨便找一顆首級來騙人?我能騙得過誰?」

  「我來看看!」隨著話音,魏輕帆踉踉蹌蹌走出來,也不等秋祥首肯,幾步搶上前抓起莊不朽的首級。

  片刻,魏輕帆的視線一點點的艱難的轉向葉信,就像看著一個魔鬼一般看著葉信。

  看到魏輕帆的表情變化,秋祥已知此事絕對不會假了,但他還是想聽到確認:「魏輕帆,這真的是莊不朽的首級嗎?」

  「沒錯……」魏輕帆輕輕把首級遞過去,隨後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人群。

  秋祥抱著莊不朽的首級,片刻,兩行清淚流落,接著他突然仰首發出長笑聲,此戰之後,大衛國上下已是一片哀鳴,士氣低落到穀底,但在葉信身上,他看到了希望,有此等良將,大衛國絕不會亡!

  「給我備馬!我要最好的馬!快快快快……」秋祥瘋狂的嘶吼著:「我馬上動身追趕主上,快!」

  人群又一次炸開了,之前他們都在指責葉信荒誕,可現在消息已被確認了,將士們的興奮已無法用語言形容,甚至可以說,這是大衛國百年來最大的戰功!沒有什麼能與此相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07 PM

第一一五章 人多心雜

  秋祥單獨把葉信帶入帳中,問了一些事情,戰馬已經準備好了,他把撤兵的事宜交代給其他院長,隨後單人獨騎,向九鼎城的方向狂奔而走,去追趕鐵心聖了。

  葉信已成了奮武營的核心,短短幾個小時,他的名字已被傳頌了成千上萬次,幾乎每個學生都在和同伴般談論著葉信還有葉信的狼騎。

  葉玲、溫容幾個人都顯得很平靜,這一次隨著葉信出征,或許實力上並沒有什麼提高,但眼界提升很高,腦洞也是大開,她們第一次明白,原來拳頭硬並不能解決一切,莊不朽的實力夠強了,至少在九大公國內,足以排進巔峰強者的序列中,但被葉信盯上之後,他從頭到尾都被葉信牽著走,最後又被自己人襲殺,可悲可嘆。

  奮武營學生們的興奮尖叫,落在她們眼中,是那麼的幼稚,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們和其他學生已變成了處在兩個層面上的生命。

  回到第五營的營帳,李崇樓那些學生是一路伴隨著溫容等人走過來的,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畢竟是陣斬了大召國的統兵大帥莊不朽,就算腦子再不清醒的人,也知道這裡面絕對不止是運氣。

  進了帳中,葉信把殺神刀放在一邊,又把小紫貂從腰包中拎出來,戰事應該會暫時告一段落了,莊不朽之死,會讓大召國國主薑能大驚失色的,幾個月之內,他的精力都會用在舔傷口,還有重新分配牌局上,不可能再起戰端。

  只是不知道大羽國的血山軍團怎麼樣了,墨衍有沒有出紕漏,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判斷、去謀劃。

  「此次大勝,主上一定會大加封賞的,你們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沈妙輕聲說道,她這個『你們』肯定是包括葉信和葉玲,只不知道有沒有算上溫容。

  「是啊。這一戰魏帥有罪無功。太宰大人也沒有什麼建樹,只有狼騎斬獲奇功。」邵雪說道:「我看用不了多久,信哥就要重組天狼軍團了。」

  自從莊不朽死後,她們稱呼葉信的方式已發生了變化。像王猛那樣都叫信哥,一方面是為了表達和葉信的親近。另一方面因為以前的稱呼太不禮貌,對真正的強者必須秉持尊重。

  「哥哥還沒滿二十呢,恐怕不太可能。」葉玲搖了搖頭。她有些擔憂,用不了多久。葉信就會成為整個大衛國家喻戶曉的大英雄了,崛起的速度太快太驚人,縱使她早就知道了哥哥擁有很強的實力。但還是有些不適應。

  「有志不在年高,沒滿二十又怎麼樣?」邵雪撇嘴道:「太宰大人的年紀倒是夠老。但這一戰一丁點貢獻都沒有啊,只是帶軍在北線轉了一圈,一戰未發!」

  「是啊。如果這樣主上還不讓信哥統兵,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沈妙說道。

  「哥,你以為呢?」葉玲看向葉信。

  「溫容,你怎麼看?」葉信張開眼睛,笑著看向溫容。

  「讓信哥自統一軍,應該是肯定的了,大召國有年富力強的蕭魔指,有更年輕的漁道,而大衛國的年輕將領中,沒有誰能與蕭魔指和漁道相對抗,信哥的出現,彌補了這個空白,這不是主上自己能做主的,無論如何也要起用信哥,在這種大勢面前,連主上也要讓步。」溫容見葉信特意問她的想法,她臉色微微一紅:「不過,信哥以後也不會太好過的。」

  「這是怎麼說?」葉玲一愣。

  「有些事情不用我提,你們也明白,狼帥是前因,主上怎麼會放心?他必然會派人來制衡信哥的。」溫容說道:「而且人多了,心就會雜,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家父在擔任軍監的時候,曾經被困在二龍灘,只有狼帥揮軍相救,當初的戰況極為慘烈,其實只要魏帥再派出一支援軍,就可以輕易解圍,但魏帥惱怒狼帥不服將令,按兵不動,不止是想坐看狼帥的笑話,或許還有借刀殺人的用意,唉……人心是最可怕的!」

  「說得沒錯!」邵雪正色道:「這次能陣斬莊不朽,主要是因為信哥做到了出奇制勝,而且,狼騎都是靠得住的,我們也不會給信哥拆臺,人多了,良莠不一,說不定就有人不願看到信哥再立大功,甚至有可能故意給大召國通風報信,讓信哥陷入危境!」

  「是啊。」溫容連連點頭:「這種事肯定是層出不窮的!」

  「連狼騎裡都有奸細呢!」葉玲忍不住說道。

  溫容等人肅然,這件事早已說開了,秋戒察也為此自責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絕對想不到,老兄弟裡竟然也有大召國的內奸,幸虧被葉信發現,否則必將給大家帶來難以估算的損失,別的不說,這次設計伏擊莊不朽,就未必如此輕鬆,甚至可能反被莊不朽所算計,漁道的處境也危險了。

  葉信笑呵呵的看著溫容幾個人探討交談,都說人才難得,但對葉信而言,只要善於挖掘培養,人才遍地都是,難得的是可以信任的人才。

  天罪營的將士還是太少了,如果想控制住國器,控制住大衛國,他需要來自各個方面的協助,而且他還得有理由信任對方。沈妙背後是沈忘機,邵雪背後是大衛國最龐大的商團,只要讓沈妙和邵雪坐上自己的戰車,他將獲得兩股臂助。

  溫容的地位有些特殊,雖然已被溫家逐出家門,但溫弘任和溫容是風向標,鐵心聖在殿議中羞辱葉家,是溫弘任挺身而出,掃了鐵心聖的面子,又公開要把溫容許配給他葉信,從某種角度說,是否善待溫弘任和溫容,成了他葉信是否遵從道義的像徵。

  當然,這些是從冷冰冰的、不夾雜任何個人情緒的邏輯層面作出的判斷,但他葉信是個有感情的人,其實他可以再隱忍一段時間,那樣他大有可能和平接受國器,只所以如此急迫,不止是因為牽扯到了宗門,更因為他猜到了鐵心聖接下來的種種舉措。

  葉信不忍心。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喧嘩聲,接著王猛的身形衝了進來,幾步靠近葉信,探手就在葉信胸膛在重重擊了一拳,隨後瘋了一般大叫著:「信哥,你做得好大事!好大事啊!怎麼不帶我一個?!我他媽早知道就跟著你混了!」

  隨後鐵書燈也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從溫容身上掃過,臉色一暗,接著看向葉信,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小信,你真厲害!我們第一營輸得心服口服!」

  「呵呵,運氣好罷了。」葉信笑道。

  「去他媽的運氣啊!你這不是當傻子嗎?」王猛叫道。

  「小信,王猛說得沒錯!」鐵書燈嘆道:「換成我們,不要說能不能幹得成,就算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也不敢去摸老虎屁 股啊,那豈不是找死?!」

  「信哥,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做的?」王猛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他原本是想在沒人的時候單獨葉信,但看到葉信之後,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

  「真的是運氣。」葉信笑道:「當初我只是想帶著狼騎混入大召國內部,趁著他們國內空虛,到處轉一轉,占些便宜,沒想到在攻佔老龍口的時候,擒獲了一員敵將,經過審訊之後才知道,那敵將是莊不朽最看重的孫子,叫莊善淵,聽說莊不朽把那莊善淵當成莊家的寶貝,我就生出了一念頭,想試一試把莊不朽引出來,結果他真的上當了。」

  「引出來你又能怎麼樣?那可是莊不朽啊!」鐵書燈長長籲出一口氣,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他還是在為葉信當時的荒誕念頭而吃驚。

  「既然他很在意自己的孫子,那我就不怕了。」葉信的神色很輕鬆:「何況我座下都是狼騎,打不過我們可以逃麼,僅靠著那幾匹胭脂寶駒,只有跟在我們後面吃煙的份,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秋祥詢問詳細經過的時候,他就是這麼說的,邏輯上勉強說得通。

  「那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鐵書燈露出苦笑:「說起來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瘋狂!」

  「這算什麼,我倒是感覺小時候欺負鐵人豪才是真的發瘋了呢,連殿下都敢惹。」葉信笑道:「反正我已立於不敗之地了,連試一試都不敢,太給父帥丟人了。」

  「你這一試,試出了千古奇功啊!」鐵書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想讓莊不朽伏誅,恐怕沒那麼輕鬆吧?」

  「說起來倒是有些心驚肉跳。」葉信說道:「我帶著狼騎和莊不朽談一陣,又跑一陣,和他們耗了整整四天四夜,我不放人,莊不朽只能跟著,無界天狼的速度要比胭脂寶駒快得多,我們總有喘息的時間,莊不朽在那四天四夜裡,卻連眼皮都沒合上過,最後已是精疲力竭了。」

  「信哥,你立下這等大功,主上肯定會讓你自統一軍的。」王猛涎著臉:「給我留個位置好不好?以後我就跟著你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12 PM

第一一六章 國危思良將

  鐵心聖已經病了,病得很重,通常情況下,擁有上柱國戰力的強者是不會生病的,但內憂外患交困之下,鐵心聖也承受不住了,聽到已接近了九鼎城,他掙扎著爬起身,在內監的攙扶下勉強走出車輦,遙遙看向遠方的九鼎城。

  或許是一種錯覺,有一種蕭瑟感撲面而來,而出城迎接的太閣沈忘機還有王宮的二總管小福子,只帶著十幾個隨從,讓這種蕭瑟感又加重了幾分。

  看到小福子的身影,鐵心聖勃然大怒,猛地掙脫了兩個內監的攙扶,大步走上前,鐵青著臉,一個字都不說,抬手便給了小福子重重一記耳光。

  小福子踉蹌了一下,又怯怯的低下頭。

  「你以為孤的布衣衛是什麼?聞風奏報是他們的責任,他們不是戰士!」鐵心聖怒吼著:「你居然把布衣衛驅上戰場去送死?你這夠奴才!!!」

  布衣衛是鐵心聖創立的,經過二十餘年的經營,總算具有一定規模,布下的耳目已形成了一張網,讓鐵心聖勉強能做到耳目通達,但在與血山軍團的混戰中,布衣衛損失極為慘重,近千名布衣衛,只剩百餘人,其中還大半帶上,當時聽到這個消息,鐵心聖差不多暈厥過去,二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讓他痛心到了極點。

  「心聖,你是不知道當時的局勢有多麼危急。」小福子身後有個麻衣老者站了出來,緩緩說道:「我們只能全力以赴,但……沒料到潘遠山居然還派出了一支偏師,唉……」

  沈忘機一愣,他原本以為那麻衣老者是布衣衛的人,聽到那老者居然當面稱呼鐵心聖的名字,他當即明白肯定有內情,不過這是布衣衛的事情,他不方便詢問什麼。

  「又能怪誰呢?」另一個麻衣老者苦笑道:「我們只知修煉,卻不通兵法。如果魏卷在此……哪怕是換成韓三昧。潘遠山都絕無可能這般輕易得手。」

  那麻衣老者說得是實情,太閣沈忘機處理政務是一把好手,太令王芳能做到公正嚴明,但他們都沒有在外帶過兵。打探到潘遠山的血山軍團逼近,便一窩蜂的衝出去迎敵。不是他們笨,而是太缺乏經驗了,而且當時的情況非常急迫。只想著遠遠擋住潘遠山的大軍,沒時間仔細制定作戰計劃。

  就算換成一個最普通的大營統領。也知道防患於未然,必定廣撒探馬,不可能讓一支偏師不受任何阻攔的襲擊九鼎城。

  沈忘機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他只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痛,防備敵軍分兵進襲應該是兵法中最簡單、最平常的事情了。可他偏偏忘了防範,以前在龍騰講武學院,他也做過教習。也給學生講解過兵法,怎麼輪到他自己,就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其實不止是沈忘機,王芳也一樣把此役當成奇恥大辱,否則也不會那麼瘋狂的進攻大羽國了,現在王芳依然率領新軍駐紮在邊境上,畢竟和大羽國已經交惡,邊境不能沒有防守力量。

  「心聖,我大衛國不缺上柱國級的戰力,缺的是可以運籌帷幄的上將啊!」先開口說話的麻衣老者嘆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魏卷老了,韓三昧也老了,現在不抓緊尋覓人才,恐怕二十年之後,你就要落入無人可用的境地了。」

  「說得容易,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想找到能與魏卷相提並論的帥才,談何容易……」另一個麻衣老者搖頭道。

  鐵心聖心中的苦澀更重了,原來魏卷之後還有葉觀海,可葉觀海已經死了,他還能倚重誰呢?

  就在這時,一個騎士從遠方衝來,一邊疾馳一邊放聲呼喊著:「大捷!北線大捷!主上!北線大捷啊……」

  鐵心聖一愣,側頭向那騎士看去,原來是一臉風塵的秋祥,作為奮武營的統領,不好好照看那些學生,自己跑回來做什麼?鐵心聖心中惱怒,近期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經常為小事大發雷霆,其實他也明白這樣不好,但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很快,那騎士已經靠近了,鐵心聖厲聲喝道:「大召國已然全軍潰退,哪來的大捷?秋祥,奮武營何在?!」如果說大衛國想挖掘出真正的將才,只能從龍騰講武學院裡找,現在那些學生已經成了鐵心聖的命根子,絕不容有失,所以在得知蕭魔指試圖伏擊奮武營之後,他才不顧左右的攔阻,毅然率領所有兵力北上,與蕭魔指決戰,只可恨蕭魔指一心要保存實力,見事不可為,便領軍退走。

  秋祥已馳到近前,滾鞍下馬,他能感應到蕭索的氣氛,知道軍心已低落到了極點,隨後用最大的力氣呼喊起來,試圖讓所有的士兵都聽到:「主上!北線大捷!百年大捷啊!」

  「什麼大捷?」鐵心聖喝道。

  「葉信率狼騎潛入大召國境內,設伏陣斬虎頭軍莊不朽!」秋祥舉起手中的包袱,狂呼道:「莊不朽的首級在此!」

  鐵心聖陡然化作雕像,沈忘機眼中暴起精光,出來迎駕的,還有鐵心聖所率領的宮禁軍,聽到這句話都變得目瞪口呆。

  「秋祥,你……你說什麼?」鐵心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信率狼騎設伏,陣斬虎頭軍莊不朽!」秋祥再次全力呼喊著。

  這是,一個獨眼的將領突然越眾而出,迎向秋祥:「總院大人,把莊不朽的首級給我!」

  那獨眼將領正是鄧家的家主鄧知國,此次也隨鐵心聖前往北線,他倒是懂兵的,如果他留守九鼎城,潘遠山絕不會那麼容易得手。

  秋祥把手中的包袱遞給了鄧知國,鄧知國解開包袱,把首級拿出來,定睛觀看了片刻,轉身走向鐵心聖,雙手捧著首級,聲音顫抖著:「主上,果真是莊不朽的首級,絕對不會錯!」

  鐵心聖的動作像僵屍一般,他剛剛接過莊不朽的首級,身形陡然向後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幸好鄧知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總院大人,葉信怎麼可能斬殺莊不朽?你可知道詳情?」鄧知國看向秋祥。

  「為什麼不能?」其實秋祥追到這裡,也是精疲力竭了,他勉強打起精神:「葉信雖然年輕,但機智百變、用兵如神,此次……」

  「他才多大?也敢當『用兵如神』這四個字?」鄧知國不由皺起眉,別說葉信,連魏卷、葉觀海也不敢如此自誇。

  「鄧大人,你剛才接過去的是什麼?不用秋某提醒吧?」秋祥反問道。

  鄧知國語塞了,沈忘機跨前兩步:「總院大人,葉信是怎麼做到的?」

  鐵心聖的眼睛猛然瞪了起來,死死盯著秋祥,他也想知道答案。

  「說起來也是莊不朽天命該絕,偏偏遇上了葉信。」秋祥嘆道:「葉信率領狼騎潛入大召國境內,本想奔襲靈頂,讓大召國不得不回軍自救,為主上緩解壓力……」

  「他帶了多少人?也敢染指靈頂?」鄧知國搖頭道。

  秋祥愣了愣,葉信倒是說過他想打靈頂,但僅僅提了一下,為主上分憂等等只是他的推測,被鄧知國這般問,他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知國,有這份心就是好的!」鐵心聖緩緩說道:「我大衛坐擁十餘萬大軍,又有誰想過要為孤分憂了?!」

  「鄧大人,莫要小瞧了葉信!」秋祥不悅的說道:「他雖然在少年時無法凝聚元力,但心高志遠,一直苦苦研習兵法,終獲大成,否則又怎麼能在短短時間內盡收狼騎之心?人們都說葉信是廢物,哈哈哈……如果是廢物,那些虎狼之士如何會甘心聽從一個廢物的調遣?!」

  秋祥的話裡還有大半是他的猜測,這樣才能解釋葉信能力的由來,不管別人信不信,他是信了。

  「總院大人,你先說說葉信是如何做到的。」沈忘機急道,隨後看向鄧知國:「鄧大人,你少說幾句吧!」

  「葉信率領狼騎攻佔了老龍口,他本欲取道北上,進襲靈頂,沒想到在老龍口抓到了一員悍將,正是莊不朽極為看重的孫子莊善淵,此人在北線也頗有名氣。」秋祥說道:「隨後葉信便改變了計劃,用莊善淵做誘餌,引出了莊不朽,不過葉信也知道莊不朽戰力極強,擔心狼騎不是莊不朽的對手,便時談時走,莊不朽為了救回自己的孫子,只能緊追不放,整整四天四夜,逼得莊不朽下不了馬、合不上眼,最後在莊不朽油盡燈枯之境,才發起雷霆一擊,陣斬莊不朽!」

  在秋祥的描述下,一個勇猛、無畏、機智、忠誠的少年將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當然,秋祥只是說了一個大概,葉信是如何讓莊不朽不放棄,又不敢強行動手,那些就需要他們自己去腦補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國危知良將啊……」沈忘機長嘆一口氣。

  鐵心聖只感覺自己胸膛一片火熱,甚至有仰天長嘯的衝動,解氣,真解氣啊!如果大衛國的將士都能像葉信一樣厲害,區區一個大召國,早就臣服在鐵蹄之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14 PM

第一一七章 遺物

  在大衛國境內,唯一一支興高采烈的軍隊,就是奮武營了,在回軍途中,可算是唱著歌兒把家還……因為葉信是第五營的學生,不管他立下了什麼樣的功勞,都是奮武營的戰績,至少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別人講,我們第五營的葉信如何如何,而其他軍隊的士兵,只有做聽眾的份。

  葉信這一次沒有離開奮武營,和大軍一起上路了,如果狼騎全速行進,只要十幾個小時就能趕回九鼎城,但回去太快沒有什麼卵用,首先,他需要時間仔細思考未來,更需要時間給鐵心聖留下緩衝的餘地。

  葉玲、溫容幾個人走在騎隊的前面,葉信的視線不時飄向溫容,他的眼神顯得很複雜。

  「老大,這一次真的動了春心嗎?」謝恩靠近葉信,壓低聲音笑嘻嘻的說道:「這才算正常,要不然大家都以為你是個石頭人呢。」

  「你懂個屁。」葉信微微搖了搖頭:「我是感覺對不起她。」

  「對不起她?從何談起?」謝恩愣住了。

  「她是我的保命符。」葉信輕嘆道:「我必須要把她置於險境,才能確保大家的平安,呵……這幾天我一直在問自己,你有良心嗎?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

  「險境?老大,你指的到底是什麼?我怎麼不懂呢?」謝恩撓頭說道。

  「等鐵心聖垮臺之後,你自然就明白了。」葉信說道。

  謝恩咧了咧嘴,對一般的聰明人來說,走出第一步、明白第二步、看到第三步,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可葉信的城府深不可測,完全可以用妖孽來形容,別人只能看到三步,他卻能看到八、九步,甚至是十幾步,葉信用一次次事實證明了他的能力。所以謝恩是深信不疑的。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把溫容置於險境,就能保住大家?還是鐵心聖垮臺之後?到底為什麼……

  「那……鐵心聖什麼時候會垮臺?」謝恩換了個話題。

  「快了。」葉信抬頭凝視著夕陽:「當他把刀遞給我的時候。我順便給他一刀就是了。」

  * * * *

  終於,九鼎城的城牆出現在遠方。已經能看到巨大的子鼎了,奮武營一陣歡聲雷動,隊伍開始亂了。將士們爭先恐後的向著九鼎城的方向跑去。

  葉信一揮手,狼騎們同時加快速度。越過人群,第一個衝入九鼎城,守護子鼎還有看城門的城防軍將士沒有照例尋查。反手把右手握拳,在胸口上輕輕擊打著。這是在對狼騎致敬。

  進城後,溫容、邵雪和沈妙分別向葉信請假,其實以她們的身份。沒必要在意這些,打個招呼就好,向葉信請假,代表著她們內心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狼騎中的一員。

  看到了葉家的大門,葉信剛剛跳下無界天狼,一條身影便從院內走了出來,那是一個中年人,年紀在四十左右,俊眉朗目、身材頎長,面白無須,絕對是一個美男子,不過年紀有些大了。

  葉玲先是目瞪口呆,接著驅動無界天狼衝了過去,身形從無界天狼的背上撲起,撲向那中年人,口中發出悲喜交集的呼聲:「爹……」

  那中年人眼中滿是寵溺之色,他張開雙臂抱住葉玲,而葉玲在他懷中放聲大哭。

  那中年人用充滿磁性的聲音低聲勸慰著葉玲,隨後抬頭看向葉信,他眼中精光爆射,而葉信四平八穩的站在那裡,雙眼微微眯起。

  那是強者間的碰撞,充滿了審視。

  良久,那中年人笑了,緩緩說道:「信兒,你果真長大了!」

  「二叔,一向可好?」葉信也露出笑意。

  那中年人就是一直被關押在天牢中的葉隨風,葉信為大衛國立下這等奇功,再把葉隨風繼續關在天牢裡,也太不像話了,而且,這是拉攏葉信的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所以在鐵心聖回到九鼎城的第二天,葉隨風就接到特赦令,走出了天牢。

  「好不好……你在天牢裡坐過幾天就知道了。」葉隨風嘆道:「進來吧。」

  狼騎紛紛走進了葉家,現在也不用再遮著瞞著了,他們可以大大方方的駐守在這裡,葉隨風和葉信、葉玲走進了客廳,其他將士們分頭尋找自己的院子,葉信已經交代下了,反正葉家的院子很大,院落也多,裝下這幾十個人是沒問題的。

  三個人落座之後,葉玲忙不迭的和葉隨風說著話,好像要把幾年的虧欠都補回來,不止葉信,連葉隨風都沒有插嘴的機會,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葉玲的話:「小玲,你娘呢?」

  「娘……哥哥把娘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了。」葉玲說道。

  「安全的地方……」葉隨風眼中再次爆起精光,他明白這『安全的地方』代表著什麼:「信兒,巧瑩在哪裡?」

  「小玲剛才不是說了麼,安全的地方。」葉信笑了笑。

  葉隨風有些驚愕,遲疑片刻,轉頭對葉玲說道:「小玲,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要緊事要和你哥哥談。」

  「什麼要緊事不能告訴我呀?」葉玲撅起嘴:「連哥哥現在不瞞我呢!」

  「聽話。」葉隨風正色道。

  葉玲不情不願的扭著身體走了出去,葉隨風頓了頓,他沒有再提起鄧巧瑩:「信兒,你到底是怎麼斬殺莊不朽的?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

  「這是小事。」葉信低聲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和二叔談一談。」

  「哦?」葉隨風點頭道:「你說。」

  「名將是父帥自己創立的,還是和二叔一起創立的?」葉信說道。

  「什……什麼?」葉隨風受到劇烈刺 激,竟然忍不住跳離了椅子,俊美的臉已變成鐵青色:「你怎麼會這樣問?」

  「看來二叔果然知道內情,那就是後者了?」葉信嘆道:「二叔一直被關在天牢裡,應該是故意示弱吧?您在擔心誰?宗別離?」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葉隨風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盯著葉信。

  「很簡單。」葉信說道:「父帥要帶兵作戰,不可能兼顧到名將,那麼肯定要有一個人代替父帥到處奔波,想起二叔以前很喜歡出外遊玩,我也就猜出來了。」

  葉隨風知道葉信已經很厲害了,厲害到能靠狼騎的實力斬殺敵國大帥莊不朽,但萬萬沒想到,葉信的眼界會變得如此之高,似乎世上再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他,他是葉信?他真的是葉信?!

  「信兒,你……你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名將的?」葉隨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我有一個朋友加入了名將。」葉信淡淡說道。

  「誰?是誰?」葉隨風立即追問道。

  「蕭魔指。」葉信說道。

  葉隨風化作一座雕像,只是幾息的時間,他遭受的巨大衝擊一個接著一個,幸好他擁有柱國級的實力,換成普通人,早就心臟病發死翹翹了,饒是如此,他也被驚得遍體冷汗,小腿、胳膊、嘴唇還有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著。

  「你和蕭魔指……怎麼會成為朋友?」葉隨風吃力的問道。

  「我和他不是一般的朋友,如果有機會搞掉他,我不會有片刻遲疑,他也一樣,但如果我們都沒辦法搞掉對方,那隻能盡可能的合作了。」葉信說道:「這一次我給了他一點小教訓,又得知我陣斬了莊不朽,那麼他派出來的傳達善意的信使應該在路上了吧,也就是這十幾天就能到。」

  略微頓了頓,葉信又開口說道:「二叔,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事態緊急,您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您一直努力躲避的,是不是宗別離?」

  「是。」葉隨風苦笑點頭:「當時去找宗別離的是大兄,宗別離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大兄西去之後,我怕他找我的麻煩,只能出此下下策了,宗別離並無法確認我和名將有關,那麼……」

  「他要找你,是想奪得父帥留下來的厄運之花?」葉信打斷了葉隨風的話。

  葉隨風已是面無人色,他突然踉蹌著靠近葉信,用雙手扣住葉信的肩膀,雙眼瞪了老大,死死觀察著葉信,良久,他終於得到確認了,慢慢把葉信放開,喃喃的說道:「你是信兒……但你……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二叔,我這幾年也有自己的際遇。」葉信說道:「何況二叔剛才在門外不是也說過了嗎?我長大了,是真的長大了。」

  「可是……你長大了也應該是個人啊!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就像鬼一樣?!」葉隨風苦笑道:「不錯,宗別離一心要得到大兄留下的厄運之花,厄運之花本就很稀少,想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就拿走厄運之花,更是難上加難,所以,他勢在必得。」

  「二叔,你知道厄運之花的下落?」葉信問道。

  「你是信兒……我也就不瞞你了。」葉隨風嘆道:「我知道。」

  「如果你不是我二叔,我也不會和你說這些。」葉信笑了笑:「把厄運之花交給我。」

  「好。」葉隨風沒有任何猶豫,隨後再次嘆了口氣:「都是大兄的遺物,本就應該交給你。」...<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18 PM

第一一八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

  在葉信和葉隨風展開交談的時候,王城中的宮殿中,也有著一場非常重要的談話,鐵心聖坐在王座上,參加議事的臣子並不多,只有鄧知國、沈忘機、官翰雨和秋祥幾個人。

  「葉信……葉信……」鐵心聖喃喃自語著,今天這兩個字他已經重複無數次了,似乎心中有締結難以放下。

  「觀海遇害之事雖然與孤無關,但孤當時確實沒有出面阻攔,本想著是借機殺一殺觀海的銳氣,讓他以後不要再那麼執拗了,沒料到最後竟然鬧到那般結果……」鐵心聖長嘆一口氣:「幾位,你們都是孤的重臣,這種時候就不要有顧慮了,真的要啟用葉信嗎?一旦他羽翼長成,糾結於觀海的事情,事事與孤作對,孤又該何以自處?」

  「主上!」秋祥第一個走了出來:「百姓當中有一句話俗話,說得很貼切,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主上能對葉信恩寵有加,以前那些不快,自然會被慢慢放下,其實微臣看來,葉信是個重情之人,他和三殿下的關係一直不錯,就是一個證明,如果他真的心懷嫉恨,恐怕早就和三殿下疏遠了。」

  「總院此言大善。」沈忘機沉聲說道:「葉信對小女多有關照,甚至得了一匹無界天狼,只因小女以前幫過葉玲,而且據我所知,狼騎的薪餉是元石,按月發放,小女只是和葉信一起去了趟大召國,呵呵……小女剛剛步入先天武士境,和狼騎相比差得遠了,根本幫不到葉信的忙,縱使如此,她也帶回了十顆元石。」

  「主上,葉信的心性和狼帥不一樣。」秋祥又補充道:「或許是因為葉家大起大落,還有他被打入天罪營的緣故,性格變得頗為乖張,比年少時更甚。但又極重舊情。葉信不止是和三殿下關係好,聽說太令大人之子王猛也得了一匹無界天狼呢。」

  「小女告訴我,她聽到葉信告訴溫容,讓溫容把宏任帶到葉家去安住。」沈忘機說道:「不過以宏任的稟性。恐怕是不會應允的。」

  「天罪營……」鐵心聖皺起眉,這又是一樁心事。當初正是他親自下詔令,把葉信關入了天罪營。

  「主上,現在有流言。說當初葉信是被人誣陷。」秋祥低眉順眼的說道,畢竟這個話題太敏感:「但不管此言是真是假。葉信當時會上當,一方面是因為年幼,容易被人挑唆。另一方面應該對七公主也有幾分懵懂之情吧。」

  「秋祥,你……這是什麼意思?」鐵心聖問道。

  「主上。解鈴還須系鈴人啊!」秋祥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是說……卉真?」鐵心聖愣住了。

  * * * *

  傍晚,一輛馬車停在了信義樓側方的角門前,葉信跳下馬車。緩步走了進去。

  角門後有兩個漢子,看到葉信走進來,急忙要上前阻止,葉信抬手把一塊黑色的牌子扔了過去,那是義盟老大墨衍的信物,那兩個漢子相互對視一眼,悄悄退到一邊。

  義盟的總部內,墨衍正坐在桌邊,認真的寫著什麼,而那子車灰像猴子一樣不老實,居然就在桌子上盤坐,低頭看著墨衍。

  「墨衍,本來不想多嘴的,可我實在忍不住了。」子車灰嘆道:「你這一手字……真是醜得一絕,簡直和雞屎差不多!」

  「至少我會寫。」墨衍淡淡說道,隨後他的神色頓了頓,似乎感應到什麼:「大人有令,每天都要學十個字,並且做到會寫,這麼長時間來你一直偷懶吧?」

  「嘿嘿嘿……你管我?」子車灰斜眼看向墨衍。

  「你就不怕大人知道了處罰你?」墨衍說道。

  「這麼多兄弟呢,老大總不會只盯著我一個吧?」子車灰大大咧咧的說道:「而且我就不明白了,老子能操刀砍人,還不行?認什麼字啊,有時候啊,我感覺老大簡直像我小時候的老媽,一天到晚的碎碎念碎碎念,煩不煩?」

  「呵……」墨衍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後很愜意的眯起眼:「真舒服……」

  「什麼舒服?」子車灰問道。

  「我心裡舒服,但你馬上就要不舒服了。」墨衍嘆道。

  「憑你?」子車灰以為墨衍在挑釁:「如果是在千米之外,那我服你,讓我管你叫爹都成,現在我們距離不過三米,信不信我把你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我不和你打。」墨衍不鹹不淡的回道:「不過,你現在慢慢轉過去,向門口看。」

  「看毛啊?」子車灰轉過身,驀然看到葉信就靜靜的站在門口,他唬了一跳,險些從桌子上栽下去,隨後急忙翻身落在地上,陪笑道:「老大,您回來了呀?哈哈哈……我想死你了……」

  「墨衍,以後你給我看著他。」葉信沒理會子車灰:「連續十天,每天都要會寫五十個字,完不成軍法從事!」

  子車灰的臉色真的灰了,以前每天認十個字,他都痛苦得咬牙切齒,每天五十個字,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是,大人。」墨衍露出陰笑。

  「這一次得了多少顆元石?」葉信把子車灰踢到一邊,與墨衍對面坐下。

  「一共是四萬六千一百四十七顆。」墨衍翻動著手中的帳本:「上三品有三顆,中三品有三千一百零九顆,下三品有兩萬九千八百二十二顆,剩下的都是不入品的元石。」

  「收穫不小啊。」葉信嘆了一口氣。

  「大人,我已經花去了一千多顆元石。」墨衍說道:「弟兄們總不能白忙一場,鬼先生和我要了五百顆,朱總捕那邊也需要安心。」

  「嗯,這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不過問。」葉信說道,接著他話鋒一轉:「洪前輩已經到了?」

  「到了。」墨衍點頭說道:「就在後面,大人要見他?」

  那位洪前輩就是葉信讓薛白騎拿出六百顆元石去請的上柱國級強者,也就是葉信所說的變均勢為勝勢的那個點,幾個月的時間,他終於在葉信準備發動之前趕到了。

  「嗯,帶我過去。」葉信說道。

  「這邊走。」墨衍站起身。

  葉信和墨衍離開了房間,子車灰卻一動不敢動,依然站在原地,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只怕葉信,在天罪營的時候,被葉信折騰慘了,心有餘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惡狠狠盯著墨衍的背影,口中嘀咕著:「好你個墨衍,你敢陰我……」

  片刻,墨衍帶著葉信走進一間很幽靜的小院,墨衍走到院門前,朗聲說道:「洪前輩可是歇息了?」

  「進來吧。」裡面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兩個人推開院門,走進正房,看到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正端坐在窗前,墨衍微笑道:「洪前輩,這就是我家少主。」說完他看了看葉信,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那老者凝視著葉信,接著,他慢慢站了起來,這是對葉信的一種尊重,倒不是因為葉信的身份,到了他這種境界的強者,對氣息的感應非常敏銳,而葉信這時候又沒掩飾自己,雖然還無法準確辨別葉信的實力,但他能看得出葉信的強大。

  「見過洪前輩。」葉信微微躬了躬腰:「晚輩知道大陳國有南宗北洪之說,今日有幸得見前輩,果然非凡。」

  「小先生莫要客氣,請坐。」那老者向一邊讓了讓。

  雙方同時落座,那老者略微沉吟了一下:「既然小先生開門見山,那老夫也就直來直去了,宗別離果真在九鼎城?」

  「就在九鼎城。」葉信說道:「前些日子,他還在外到處奔走,現在應該回來了,只是……我暫時找不到他藏在什麼地方。」

  「他在就好。」那老者眼中露出刀鋒般的光芒:「早晚會碰上的。」

  「洪前輩是心憂天下的高士。」葉信笑道:「我的屬下告訴我,他找到洪前輩,想用六百顆元石請洪前輩出一次手,但被洪前輩拒絕了,後來他提起宗別離在九鼎城,洪前輩卻想也沒想,立即應允,呵呵……宗家世代得到貴主上的信重,本應該粉身碎骨以報君恩才是,竟然從貴國叛逃,此獠不除,貴國上下之心難安啊!」

  「小先生,就莫要在老夫臉上貼金了。」那老者輕輕嘆了口氣:「老夫願來九鼎城,只為私仇!洪家被人從麗水趕出去之後,老夫也就沒有什麼主上了。」

  「哦?」葉信愣了愣,對方如此坦言,或許還有別的用意。

  「不過,老夫只有一人,宗家卻有很多狗腿子。」那老者皺起了眉:「不是老夫怯戰,恐怕……」

  「這個還請前輩放心。」葉信說道:「我座下有不少精銳,自當給前輩留出一個公平的戰局,其實……前輩只需要拖住宗別離一時半刻就好,待到事了,他也就插翅難飛了,而且,計劃會出現一些變動,或許要幾個月之後,才會勞煩到前輩。」

  「什麼變動?」那老者問道。

  「九鼎城近期會出現一些大事,宗別離未必顯身,但接下來,就容不得他坐山觀虎鬥了。」葉信說道:「前輩要安心等一段時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23 PM

第一一九章 又見親人

  清晨,九鼎城的城門剛剛開啟,狼騎便走出城門,離開九鼎城,向著封城的方向進發。

  除了溫容、邵雪和沈妙之後,所有的狼騎都在,不過,墨衍躲在了騎隊當中的馬車裡,馬車內除了他之外,還有那位洪姓老者。

  葉家對外的藉口,是去封城接人,封城是葉觀海的狼軍崛起之地,有大量的產業,很多退下來的傷殘將士也被葉觀海安排在封城養老,他們雖然沒辦法再次馳騁沙場,但訓練新軍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這只是葉信的藉口,真正的目的,是看看能否把宗別離引出來,所以才會帶上那位洪姓老者。

  宗別離的存在,讓葉信感到很不舒服,因為他不瞭解宗別離,沒辦法構築宗別離的邏輯線,對葉信而言,這就是一顆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帶來無法想像的麻煩,如果可能的話,越快解決越好。

  只是,葉信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僅僅屬於一個小試探,葉隨風剛剛從天牢裡放出來,宗別離就會找上門嗎?根據他現階段得到的消息去推測,宗別離應該是一個心機非常深沉的人,性格如此急躁,是難以成大事的,與他暫時做出的推測不相符。

  從某種角度上判斷,他葉信和宗別離都是犯了天條、無法救贖的罪人,他不敢讓真正的修士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其實宗別離也不敢,這樣行事都會恪守底線,在大多數情況下,這樣兩個罪人相互試探、發現都沒辦法解決掉對方之後,極有可能達成合作關係,但他和宗別離的關係很特殊,害死葉觀海的真正元兇,就是宗別離,他不可能饒恕對方,反過來講。宗別離也一樣。豈能去相信葉觀海的嫡子?

  因為有馬車的關係,狼騎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和尋常商隊差不了多少,到了第二天正午。墨衍掀起車簾,對葉信搖了搖頭。

  他一直在用妖眼觀察著周圍。始終沒能發現異常,這意味著宗別離並無意尋跡跟進。

  葉信點點頭,突然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葉隨風,叔侄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脫離騎隊,向著荒野中行去。

  薛白騎、謝恩、子車灰和符傷四個人追向葉信,他們的速度並不快。坐下無界天狼的尾巴後還綁著一根大掃帚,狼爪上也纏著厚厚的粗布。他們的目的是掃掉葉信和葉隨風留下來的狼爪印,大概跑出百餘里之後,他們還要重來一遍。徹底讓所有的痕跡消失,然後再追趕本隊。

  洪姓老者從車簾的縫隙裡看到了這一幕,他有些失神:「少帥行事一直如此謹慎小心嗎?」

  「前輩怎麼知道我家少主是……」墨衍一愣。

  「我雖然老了,但不是瞎子。」洪姓老者淡淡說道:「除了葉家,誰能駕馭這麼多無界天狼?葉觀海已死,你們以他為首,那麼他肯定就是葉信了。」

  墨衍露出苦笑,這位前輩自從進入義盟總部之後,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從不出來走動,或許是擔心引起宗別離的警覺,顯得頗為知趣,非常配合,今天僅僅是出來一次,就看出這些,能突破上柱國境界的強者,果真每一個是傻子。

  「還請前輩為我家少主保守秘密。」墨衍緩緩說道。

  「這是本分。」洪姓老者說道,隨後話鋒一轉:「少帥真的陣斬了莊不朽?」

  「是。」墨衍點頭道:「只可惜我當時另有要事,沒能追隨在大人身側,錯過了這一戰。」

  洪姓老者眯起眼,不再說話了。

  遠方,葉信和葉隨風並駕齊驅,他們畢竟是親人,雖然第一次見面,葉信為葉隨風的表現而吃驚,葉隨風也為葉信而感到震駭,但他們都在第一時間選擇了信任對方。

  葉信回頭看了一眼,薛白騎幾個人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他輕聲說道:「二叔,過些天我或許會派人來刺殺你。」

  「這是做什麼?」葉隨風一愣,隨後馬上明白了:「你想讓我詐死?」

  「嗯。」葉信點頭說道:「義盟已經開始在找替身了,幾年前,我在一個異人那裡學到了很奇妙的易容術,又教給了周素影,她的在這方面的能力比我強,推陳出新,又搞出了很多奇妙好玩的花樣,只要找到一個骨相和你差不多的人,一天之內就能讓他變成你,當然,只能在遠處看,近了還是有破綻。」

  「為什麼讓我詐死?你擔心宗別離嗎?」葉隨風說道。

  「是啊。」葉信說道:「本來是想明天出發,今天先讓你死一次,不過,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人,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小玲交代,不告訴她真相,對她太過殘忍了,盼了幾年,總算把你盼回了家,轉眼你又被刺殺了,恐怕她是難以承受的,以後就算明白了,也可能嫉恨我,如果告訴她真相,我又擔心她被人看破,你的詐死就沒有意義了。」

  葉隨風沉默了良久,輕聲說道:「還是告訴她吧,如果不給她鍛煉的機會,她永遠也長不大,當初的你……可是讓我做夢都想不到,你竟然會變得這般……呵呵呵……」

  「二叔說得在理。」葉信說道:「看來你是同意了?」

  「我在天牢裡呆了兩年多,對我來說,很多事情都變得很陌生了。」葉隨風說道:「所以,還是你來拿主意吧,如果你認為是對的,那我就死一次好了。」

  繞過山腳,前面又出現了一個獨行的狼騎,正是楊宣統。

  楊宣統只是略帶好奇的看了葉隨風一眼,沒有說話,悶頭跟在他們身後。

  無界天狼整整飛馳了十幾個小時,前方出現了一座小山村,葉隨風籲出一口氣,向山村村尾的一座荒廢的小廟奔去。

  葉信略微頓了頓,眼前這小山村只有七、八戶人家,又藏在深山裡,估計在大衛國的戶冊上連名字都不會有。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從小廟中走出來,他的相貌雖然蒼老,但體型卻如同青年一般壯實,一眼看到葉隨風,他露出了驚喜之色。

  葉隨風跳下無界天狼,張開雙臂擁抱住那老者,那老者哽塞得說不出話來,葉隨風也同樣激動。

  葉信和楊宣統都停下了,隨後葉隨風轉過身,對葉信說道:「信兒,過來拜見一下長輩吧,這是你親大舅,譚心放!」

  葉信吃了一驚,他可從沒聽母親說過還有舅舅,只隱約知道,母親是從一座很黃破的小山村裡走出來的,因天資過人,很快在龍騰講武學院闖出了自己的天地,甚至在學院大比中,險些擊敗葉觀海,名聲大噪。

  後來又上了宗門大選,戰績也非常優越,理應成為宗門弟子,結果當時主持大選的一位修士接受了世家的賄賂,把譚心慧和同樣成績優越的葉觀海除名。

  再後來事情鬧開了,那位修士也感覺沒面子,向師尊多要了兩個外門弟子的名額,隨後又找到葉觀海和譚心慧,要把他們帶走,在那位修士看來,既然葉觀海和譚心慧入了青雲宗,也就不會再鬧了。

  只是葉觀海和譚心慧都是心高氣傲之輩,他們斷然拒絕了那個修士,之後葉觀海苦讀兵書,斷了入宗門的想法,而譚心慧去了落霞山,並得到落霞山修士的欣賞,成為落霞山的外門弟子。

  葉信跳下無界天狼,輕聲道:「見過大舅。」

  「這就是心慧的孩子?」那老者擦了把眼淚,快步走向葉信,上下打量著葉信,眼淚又控制不住了:「眉眼果然和心慧有八、九分相像!」

  「譚大哥,我們另有要事,恐怕沒時間多耽擱。」葉隨風說道:「東西還在嗎?」

  「我在東西自然也在。」譚心放露出驚愕之色:「小葉,你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幹什麼,是信兒有他自己的計劃。」葉隨風說道:「你先別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聽我說完!信兒前些天在大召國陣斬了虎頭軍莊不朽,拿回了首級,他的能力已經不是你我能揣測的了,現在,你要選擇相信他,把東西交給我們,如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在路上慢慢說也不遲。」

  譚心放錯愕在那裡,葉信立下的戰功確實太大了,每一個聽到這件事的人都會很震駭、不敢相信。

  「譚大哥,快一點!我們的情勢有些不妙,能早一刻都是好的!」葉隨風沉聲說道:「東西我們拿走之後,你也沒必要守在這裡了,跟我們去軍中吧,然後我再仔細和你說。」

  「跟我來。」譚心放轉過身,匆匆向小廟內走去。

  葉信等三人也走了進去,譚心放快步走到小廟的角落前,拂去上面的枯葉和灰塵,接著用指尖扣住石板,把石板撬了起來。

  一股森冷的氣息在小廟中瀰散著,譚心放十指如刀,挖出一蓬蓬泥土,轉眼間,就在小廟中挖出一個差不多有一米多深的小坑。

  下面居然有冰層,從葉信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一朵如大碗公大小、豔紅色的鮮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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