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撞破南牆 -【天路殺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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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1:33 AM

第四十五章 試探

  「你不懂,誰都可以記帳,可我們不能。」鐵書燈苦笑道。

  「為什麼?」韓元子大惑不解的問道。

  葉信的視線在韓元子身上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轉到一邊,這個人已經被韓三昧養廢了。或許是因為喪子之痛太過深重,使得韓三昧把所有的遺憾轉變為動力,苦心栽培兩個孫子,但成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指點得過多,反而會讓人失去自我思考的能力。

  鐵書燈比鐵人豪先一步到軍中歷練,並且帶回來大衛國勝利的消息,聲望更加高漲,這是他的優勢。

  如果想鞏固自己的優勢,必須表現出一種氣場,他鐵書燈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這也意味著,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鐵書燈還要到處撒錢、到處結交朋友。

  記帳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一旦被傳揚出去,或許有人認為鐵書燈外強中乾,至少不受鐵心聖喜愛,如果鐵心聖真的想讓鐵書燈成為王儲,肯定要在這些事情上推一把力,而不是選擇漠視。

  堂堂的王儲,怎麼可以沒錢?九鼎城裡聰明人多得是,不管在任何地方上露了怯,都可能引發對鐵書燈不妙的非議聲。

  當然,那鐵人豪還遠不如韓元子,屬於真正的蠢蛋,如果換成葉信坐在那個位置上,得到了珍貴的食材,他絕不會選擇和狐朋狗友們享用,而是盡可能把食材分成多份,送給各位重臣,一方面顯示他對朝中的大臣是非常尊敬的,另一方面也在顯示自己多麼受父王寵愛,自己食用,純粹是暴殄天物,根本不懂造勢。

  或者說,在鐵人豪的小腦袋裡,在自己朋友面前顯耀一下,已經很不錯了,眼界低得可憐。

  「小猛,你身上帶沒帶金票?」鐵書燈沒有理會韓元子,轉向王猛。

  「我跟你出來,什麼時候帶過票子?」王猛理直氣壯的說道。

  葉信用腳尖踢了葉玲一下,葉玲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葉信的用意,起身向外走去。

  「小玲去做什麼?」鐵書燈急忙問道。

  「沒事,我們喝自己的。」葉信一笑。

  鐵書燈也明白了,他輕嘆一口氣。

  「三哥,我倒是有一個謀些花銷的路子。」葉信說道。

  「什麼路子?說來聽聽。」鐵書燈好奇的問道。

  「葉少,不會惹麻煩吧?」韓元子有些不放心,因為以前的葉信太過膽大包天了。

  「哈,我們害怕麻煩?!」王猛笑道。

  「明天不行,我還有別的事,你們也要去天牢,那就後天,我們一起出去。」葉信避而不答。

  鐵書燈等人交換一下眼色,都不說話了。

  「魏家和宗家是不是走得很近?」葉信突然問道。

  鐵書燈一愣,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葉信,那邊韓雲子笑道:「怎麼可能?葉少,這你就不懂了,國主對魏帥是有些不放心的,之所以扶持宗家,就是為了牽制魏卷,這叫制衡!制衡之道啊……裡面的水深得很。」

  韓雲子這番話明顯是從爺爺身上學來的,而且學得還不全,葉信不想打擊韓雲子的自信心,笑著對鐵書燈說道:「三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鐵書燈回轉身,做了個手勢,站在周圍隨時準備上前服侍的侍女悄悄了退了出去。

  「小信,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鐵書燈沉聲說道:「整座九鼎城,能知道這一點的我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我本以為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告訴你的,但不可能,你沒機會和他們接觸!或者……是你自己看出來的?這更不可能……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這麼說我猜對了?」葉信笑容不變。

  「對!」鐵書燈斬釘截鐵的說道。

  「三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韓元子變得目瞪口呆。

  「我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鐵書燈說道:「小信,我們兄弟之間,什麼事情都能擺出來說,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很難猜嗎?」葉信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看不儘然。」

  「信哥,你倒是說啊。」王猛追問道,他對這個問題也感到很好奇。

  「大家都清楚,如果最終沒辦法突破瓶頸,成為修士,那麼一個主將的黃金階段應該是在三十到五十歲之間,從實力上說,但凡有些悟性的,都能領悟殺招了,從頭腦上說,十餘年的歷練,也積累了相當的經驗,可以從容指揮大軍作戰。」葉信說道:「再來看看魏卷,他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做了些什麼?在一明山隱居啊……本應該叱吒風雲、建功立業的黃金歲月,卻只能坐看雲升雲散、濤起濤落,三哥,你真的以為他心中沒有任何怨言嗎?」

  鐵書燈動容了,韓家兄弟也瞪大了眼睛。

  「有句話說得好,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葉信續道:「雖然國主經常去探望他,但那點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麼?三哥,說幾句誅心的話,魏卷願意出戰,已經不是為了國主了,更不是為大召國開疆拓土,他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換句話說,他早已和你們鐵家已經分了心了。」

  鐵書燈長長嘆了一口氣,臉色陣青陣白。

  「已經有了一次教訓,讓他閒置了二十多年,三哥,你以為他還會把自己的榮華富貴全無保留的交給你們嗎?」葉信笑道:「誰知道鐵家什麼時候會懷疑他?然後再次被拋棄?就算是一條狗,也應該知道警覺了。」

  鐵書燈的眼神越來越複雜,死死盯著葉信。

  「三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父帥戰死在煙波山,那我也是應該有怨氣的。」葉信略微停頓了一下:「怨氣當然有,但一碼歸一碼,我也不怕逾越犯忌,國主與父帥之間沒什麼交情,父帥是為了大衛國的子民出戰,只要能讓大衛國的子民安居樂業,再不受大召國的襲擾,父帥願意為此拋頭顱、灑熱血,但……父帥和我可不是一種人,三哥,我們是一起從小長大的,這一點你應該很瞭解吧?何況……不止是我,三哥你與國主也不一樣啊。」

  鐵書燈冷若冰霜的臉,突然一點點展露出笑意。

  韓家兄弟看向葉信的眼光就像在看著怪物,太放肆了!對主上有怨氣,這是大逆不道的!居然敢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連王猛也有些不安了,一會兒看看葉信,一會兒又看看鐵書燈,生怕兩人當場鬧僵。

  「我葉信生性頑劣,沒別的本事,但有一個,我重情重義!」葉信說道,隨後他端起酒壺,先給鐵書燈的酒杯倒滿,接著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滿。

  「對!這個我最清楚了!」王猛用力點著頭,他在為葉信捧場。

  「秋叔已經帶著天狼軍團的老將進了九鼎城。」葉信又扔出了一顆炸彈:「三哥,先把醜話說在前面,我認鐵家,是因為鐵家有你,從小到大,一直是你在護著我,為三哥出力,是理所應當的!譬如說……我只是隨便說啊,可不是詛咒魏帥,假如魏帥兵敗了,國主想重整天狼軍團,我才不會理會,可如果是你三哥說話了,需要我去做些什麼,我是義不容辭的!哪怕我根本不會打仗,裝也裝出架勢來,至少給別人做個表率。」

  韓家兄弟心驚膽戰的掃視了周圍,生怕這番話落在別人耳朵裡,這種想法他們當然也有,但絕對不敢公開說出來。

  「哈哈哈……」鐵書燈突然放聲大笑,接著舉起酒杯,向葉信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

  鐵書燈此刻的心情愉悅到了極點,首先,他終於可以確定,天狼軍團的老將們進入九鼎城,是葉信授意的,其次,他得到了承諾,天狼軍團會站在他鐵書燈這一邊。

  葉信也喝光了杯中的酒,只是他的酒量有限,臉色已變得通紅。

  「小信,就憑這些,你就猜到了魏家和宗家的關係?」鐵書燈又問道。

  「不難啊。」葉信笑道:「魏卷原本想做一個孤臣,結果被放逐的時候,一個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再不幡然悔悟,他就是一塊木頭了。在一明山隱居,又遠離了九鼎城的圈子,就算他想找盟友,急切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啊。我們再把魏家和宗家放一起,一個是被放逐出去了,一個是被國主迫害,一個被逼隱居了二十餘年,一個舉家逃離故鄉,他們心中滿滿的都是怨念,都是對主上的不信任,同病相憐啊……」

  「小信啊小信,你簡直是……」鐵書燈長嘆道。

  「其實我只是有五、六分把握,混亂猜一猜而已。」葉信說道:「不過看三哥的樣子……我應該猜得沒錯了。」

  「宗家找二嬸提親,二嬸馬上點到了宗雲秀,宗家人的表情當時肯定很精彩,也不知道二嬸有沒有注意。」鐵書燈笑道:「宗雲秀已經許配給魏輕帆了,只不過暫時沒有公開而已,畢竟他們兩家都有自己的顧慮。」

  「葉少說得是真的?」韓元子叫道。

  「自然是真的。」鐵書燈沉聲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魏輕帆拉過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08 AM

第四十六章 親自出手

  葉信喝多了,酩酊大醉,把王猛家的馬車搞得一塌糊塗,當王猛把葉信送回家時,葉信已不能自己走路了。

  王猛和葉玲把葉信抬回到床上,王猛剛剛告辭,葉玲正在幫葉信整理衣服,卻突然發現葉信已睜開了眼睛。

  「哥……你是裝醉?!」葉玲立即反應過來。

  「小玲,花了多少錢?」葉信笑道。

  一提到這個,葉玲便感到陣陣肉痛,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整整三千呢……真是的……」

  「天香小苑內的元氣那麼充沛,值這個價。」葉信笑道。

  「值什麼呀?!」葉玲尖叫起來:「一顆元石才多少錢?我們只不過隨便吃了點酒菜,哪裡值這許多?!」

  「整整三千?你給打賞了?」葉信說道。

  「我知道你是想給三哥掙個面子,打賞自然免不了了。」葉玲咬牙切齒的說道:「看那些妖女的樣子,就差舉著求打賞的牌子了!還有你們這些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到什麼地方吃飯不好?非得去天香小苑!」

  「賺錢就是為了花的。」葉信說道。

  「胡說!」葉玲怒容滿面:「你知不知道家裡花銷有多大?三天后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你給我那點錢夠不夠還不好說呢!」

  「大婚啊……」說到婚事,葉信不由皺起了眉:「小玲,你先回去休息吧。」

  「哥,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葉玲的眼珠轉了轉:「我陪你說一會話吧。」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我靜一靜。」葉信說道。

  「那……好吧。」葉玲站起身:「天已經黑了,哥你也要早點休息。」

  說完,葉玲離開了房間,葉信把身上的髒衣服都脫掉,緩緩坐在書桌前,片刻,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吧。」葉信低聲說道。

  郝飛和墨衍先後走了進來,葉信抬手看了看兩人:「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魏家正在修理破損的大門,你們進去過?有沒有發現什麼?」

  「進去的時候沒發現有不妥的地方。」墨衍低聲道:「但……過了差不多有百息的時間,有兩個人匆匆離開了魏家,他們……」

  葉信突然抬手,示意墨衍閉嘴,接著他站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到窗邊,慢慢推開窗戶,葉玲正匍匐在牆根下,側頭聽著屋內的動靜。

  葉信探手抓住葉玲的耳朵,把葉玲拎了起來,葉玲被抓了個措手不及,一邊用手抓住葉信的腕子一邊叫道:「哎呀……哥你鬆手……弄痛我了……」

  「你跑到這裡做什麼?」葉信面無表情的問道。

  「小寶跑進來了,我在找它呢!」葉玲故作鎮定,四下看了看,隨後叫道:「小寶,你在哪裡呢?快出來!快點出來!」

  聽到葉玲的叫聲,那小紫貂竄上牆頭,蹦跳著向葉玲這邊跑來。

  葉玲彎下腰,把小紫貂抱在懷中,隨後示威一樣瞪了葉信一眼。

  葉玲認為小紫貂也是有救命之恩的,要不然等謝恩把碎石扒開,或許他們已經被憋死了。在雙架山的災難裡,十一個死掉的學生,只有兩個是當場身亡,其餘九個都是因為救援不及時,最後活活憋死的。

  其實倖存者們都在努力救人,忽略了彼此的不同陣營,但泥沙碎石太過厚重,有的甚至被埋了五、六米深,加上重傷暈迷的也不可能發出求救聲,而且救援是有先後順序的,不可能同時施救,結果有九個人白白死掉了。

  「你是要回去呢還是進來聽?」葉信依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回去就回去唄,那麼凶!」葉玲氣呼呼的說道,等她轉身走出兩步,才意識到不對,猛地轉回來,一臉驚喜的看著葉信:「哥,你是說……」

  葉信關上了窗戶,又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片刻,葉玲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書桌旁,故意輕輕踢了下椅子,見幾個人似乎沒有反感或者反對,便在葉信對面坐下了,她極力控制著喜不自勝的心情,偷眼看向墨衍。

  一場兇猛的風暴來臨了,經驗老道的船夫會感到恐懼,但擁有某種人格的生命,卻會為產生巨大變化的天像而好奇,甚至是興奮,葉玲就屬於這種人。

  「你繼續說吧。」葉信說道。

  「他們離開之後,我一直用妖眼跟著他們。」墨衍低聲說道:「最後他們進入了城西八眼井巷的雙香豆腐坊,我派人查過了,雙香豆腐坊的主人姓馬,叫馬春住,女主人姓張,叫張佳姿,張佳姿有一個妹妹,叫張可青,和他們住在一起,下面還有一個老僕,好像叫熊炳光。從魏家走出去的,應該就是馬春住和張佳姿!」

  「還查到別的了嗎?」葉信說道,他掃了葉玲一眼,反正葉玲已知道了他的秘密,沒必要再隱瞞了,最重要的地方在於,他實在是怕了嬸娘鄧巧瑩,葉玲知道了他的秘密,那麼在鄧巧瑩又要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決定時,葉玲肯定會出面反對的。

  在外面,他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可是在葉家,他需要葉玲……

  「他們是在一年半以前進入九鼎城的,以前做什麼、在哪裡謀生,我的人還在查。」墨衍說道:「豆腐坊的生意還算不錯,他們夫妻為人很低調,從來不和外人交往,周圍的鄰居也沒注意到有誰探訪過他們。」

  「現在對門那邊可有什麼動靜?」葉信又問道。

  「自從他們離開之後,妖眼的壓迫感就消失了,魏家那邊剩下的都是尋常的僕從,鬧不出什麼花樣來。」墨衍說道,隨後他看了看葉信:「少爺,我去豆腐坊那邊轉一轉,把他們抓過來?但我自己恐怕是不行的,白騎和郝飛要和我一起去,最好是把子車灰和……」

  「不用。」葉信搖了搖頭:「你們去恐怕會有傷亡,我親自出手。」

  「少爺,就憑那四個人,不需要您……」

  「你不知道他們的來歷。」葉信說道。

  「莫非……少爺已知道了他們的來歷?」郝飛很吃驚,其實這在天罪營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葉信經常做出一些當時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判斷,可事後總能證明葉信是正確的。

  「如果不知道,我還會讓他們多活幾天。」葉信冷笑道:「這種禍害絕不能留!」

  隨後葉信抓起筆墨,匆匆寫了幾行字,隨後遞給墨衍:「你派人把信交給秋戒察,我需要有人替我背這口黑鍋。」

  「明白。」墨衍接過信,轉身匆匆離開了。

  葉信側頭看向葉玲,葉玲驚喜的站起身:「哥,我也要去!」

  「去什麼去,你給我老實呆在家裡。」葉信說道:「如果我來不及回來,或許有人來找我,還需要你幫我遮掩呢。」

  葉信沒有理會葉玲,盯著跳動的燭火,喃喃自語著:「原來你也在九鼎城……好啊……很好……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能力吧……」

  ****

  子夜,街道已變得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只是偶爾能聽到極遠處傳來的談笑聲,那是巡捕們在值夜,不過九鼎城太大了,人口超過百萬,百十個值夜巡捕最多是做做樣子,不可能照顧到九鼎城的每一個角落。

  一條黑影慢慢從巷尾走了出來,走向雙香豆腐坊,天緣城凶名昭著的黑袍,此刻在九鼎城出現了。

  葉信走到雙香豆腐坊門前,豆腐坊早就打烊了,略顯破敗的大門緊緊關閉著,葉信站了片刻,探手抓起門環,輕輕叩響。

  葉信並沒有用力氣,不過門環與房門的撞擊聲還是在夜色中傳出了很遠。

  良久,豆腐坊內一點回應都沒有,葉信顯得有些失望,略微頓了頓,繼續敲打起房門來。

  又過了片刻,豆腐坊內終於傳出了沙啞的聲音:「誰啊?」

  「馬掌櫃在嗎?」葉信輕聲問道。

  「掌櫃已經歇下了,客官明天再來說。」那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有大事,人命關天的大事。」葉信說道。

  裡面遲疑了一下,大門緩緩打開了,裡面站著一個身材枯瘦的老者,用無神的雙眼上下打量著葉信。

  葉信笑了笑,邁步走了進去,那老者以一種與年紀不相吻合的速度避到一邊,和葉信保持距離。

  葉信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繼續向裡走,那老者關在大門,目光閃爍著跟在葉信身後。

  前面是做豆腐賣豆腐的地方,空無一人,穿過前堂,是一座面積不小的院子,有涼亭,有假山,還有用花崗岩圍起來的水池,池裡有魚,只是夜色很暗,看不出是什麼魚種,九鼎城的地價並不便宜,豆腐坊的老闆住在這種地方,多少有種奢侈的感覺。

  一個身材結實的中年人從廂房中走了出來,他略微皺著眉,不客氣的問道:「客官,這麼晚了有事嗎?」

  「只有你們兩個?」葉信說道。

  「是啊,就我們兩個。」那身材結實的中年人漫聲應道。

  站在葉信後背的老者,雙手慢慢縮到袖子裡,同時向後退了一步。...<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10 AM

第四十七章 死士

  「我有三個問題。」葉信淡淡說道:「如果你能給我合理的答案,我轉身就走,再不會打擾你們。」

  「呵呵……」那身材結實的中年人笑了,不置可否的看著葉信。

  「第一個問題,我知道宗別離帳下有三十八死士,不過聽說在澤山一戰中,為了宗家的人逃離大陳國,三十八死士有不少戰死了。」葉信說道:「算上你,宗別離的死士還剩多少個?」

  那身材結實的中年人臉色已變得鐵青,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黑袍人竟然能知道他們的來歷。

  「第二個問題,宗別離沒死吧?他就在九鼎城?!」葉信一字一句的問道。

  那身材結實的中年人已不敢繼續聽下去了,葉信說出的每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催命的魔音。

  「殺了他!」那身材結實的中年人發出怒吼聲,隨後身形衝向葉信,不過他只衝出了幾米,身形突然又緩了緩,等那老者的長袖中蕩起劍光,已卷向葉信的後背時,他才驀然加速。

  「我知道答案了。」葉信笑了,這時衝蕩的劍光已從背後襲至,距離他不足一尺了,葉信的身形突然向前方栽倒,不管是選擇的時機還是栽倒的速度,都恰到好處,看起來就像是被劍光吹倒的,只差一點點,他的身形便有可能被劍光洞穿,但就是沒辦法真正碰到他。

  那老者的手腕快速翻動著,兩柄軟劍蕩起的劍光越來越密,突然之間,葉信向前栽倒,他的眼前失去了目標,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葉信一隻手撐住地面,雙腿如鐵鞭般交剪著向後抽了出去。

  砰砰……葉信的雙腳閃電般擊中那老者的膝蓋,那老者的雙膝同時變得扭曲了,失去控制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向前傾倒。

  下一刻,葉信的右腿向上飛起,穿著已變得淩亂的劍光,正擊中那老者的胸膛。

  轟……那老者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身形倒飛出去,撞進豆腐坊,隨後再無聲息了。

  「死!」那中年人已縱身撲至,一道淡淡的光影從他身體上逸散出來,凝成一隻隱約可見的巨熊。

  葉信撐著地面的手微一用力,身形已然躍起,此刻,那中年人的右拳已裹挾著恐怖的呼嘯聲,擊向葉信的前胸。

  能淬煉出熊類的本命技,不管是哪一種熊,必然是以力量取勝的,以葉信的經驗,應該避實就虛才對,只是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揮拳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轟……震盪的氣息以雙拳的撞擊點為中心,向四周卷去,葉信就像在冰面上滑行一般,連著退出十餘米,而那中年人也是踉踉蹌蹌接連向後退卻著,他想再次發動攻擊,但驀然發現體內的元力已不受他控制了,元力也產生了一種猶如刀割般的痛感。

  「你……天狼勁?!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中年人頓了頓,旋即怒吼道。

  「第三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監視葉家?為什麼要把宗櫻嫁進來?」葉信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這個問題我也知道答案了……幾年來死在天狼勁下的武士有不少,可他們從來都沒辨認出我的本命技,只以為是我的拳勁太過兇猛,唯獨你,一眼就看穿了。」

  那中年人沒有做聲,只是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你們的目標是天狼訣吧?否則也不可能瞭解天狼勁。」葉信露出笑意:「想法很好,只可惜……你們選錯了對手。」

  那中年人再次怒吼聲,縱身撲向葉信,偌大的拳頭閃電般砸向葉信的面門。

  「還是不死心嗎?」葉信笑道,葉家天狼勁就能讓元力發生一種奇異的振盪,可以對目標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

  如果目標是朋友,天狼勁能淬煉元脈,讓目標的修煉事半功倍,如果目標是敵人,天狼勁衝擊元脈,能讓元脈產生一種類似麻痹一樣的效果,沒辦法運轉元力,雖然時間非常短暫,也會受到種種約束,但對同級武士來說,已經足以決定生死了。

  不過,世間沒有完美無缺的本命技,天狼訣也一樣,葉信必須用自己的拳鋒擊中對手的身體,才能把天狼勁送出去,對抗同樣的高級先天武士,葉信幾乎可算是沒有對手,可一旦遇到淬煉出殺招的上柱國級武士,天狼勁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當年的葉觀海也是上柱國級武士,可他對上蕭魔指,絲毫不佔優勢,甚至只能被動挨打,因為蕭魔指的殺招攻擊範圍達到幾十米,知道葉觀海天狼勁的厲害,從不給葉觀海近身纏鬥的機會。

  至於葉信,差點死在莊不朽手裡,那一戰有些冤枉,他不敢動用天狼勁,如果暴露自己的底細,那麼莊不朽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他。

  僅僅是天罪營的統領,莊不朽發現自己付出的代價過於沉重,有可能縮手,反正天罪營的武士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只有不到百人的漏網之魚逃出包圍圈,沒必要追著不放,但葉信擁有葉觀海的傳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葉信握拳,轟向迎面撲來的巨熊,從那中年人身上浮現出的巨熊影像已達到三米餘高,葉信與之相比顯得很渺小,但他的氣勢一點不輸於對方。

  轟……巨熊的影像瞬間潰滅了,那中年人再次踉踉蹌蹌向後退去,而葉信只是向後退了半步,接著身形向前撲起,揚起雙拳,擊向那中年人的胸膛。

  那中年人的功底很扎實,天狼勁並不是無敵的,效果如何,取決於目標的元力、以及元脈的強弱,那中年人只是僵硬了不到半秒鐘,便恢復了行動力,至少要比天緣城的毒寡婦厲害得多,那毒寡婦在葉信拳下一直被動挨打,始終沒辦法還手。

  當葉信的拳頭再次揮出去時,那中年人看似依然要與葉信硬碰硬,但就在雙拳將撞擊在一起的瞬間,身形突然向下一矮,張開雙臂抱向葉信的腰。

  只是他完全低估了葉信的反應,拳頭將要擊空,葉信立即變招,右膝如炮彈般飛了起來,正撞向那中年人的臉。

  葉信的變招速度奇快無比,動作渾然天成,如果有人在附近觀戰,會產生一種錯覺,似乎那中年人根本就是用自己的臉去撞葉信的膝蓋。

  轟……那中年人的脖頸發出刺耳的斷裂聲,身體像破麻袋一般向後飛跌出去,撞在涼亭的石柱,滾落在地。

  那中年人口鼻已被撞爛了,血肉模糊,耳中噴濺出鮮血,一隻眼睛已鼓出來,似乎隨時都能掉落,剩下的那隻眼睛看向一邊,眼神有些怪,有迷惑、有憤怒還有不甘。

  葉信如一只獵豹般從空中撲下,一拳轟擊在那中年人的胸腹間,那中年人的腦袋還有雙腿猛地揚起來,好像要脫離自己的身體飛出去,接著又重重落在地面上,身體開始激烈的抽搐起來。

  葉信探手從那中年人身上扯下一塊布,慢慢直起身,用布條擦拭著拳鋒上的鮮血,低頭盯著那中年人看了片刻,轉身向屋中走去。

  院後的正房,還有兩側的廂房,包括前面製作豆腐的工坊,甚至連茅房都找過了,沒有人影,看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葉信確定這裡沒有密室和密道,他的表情有些疑惑,又緩緩走到院中。

  夜風襲來,金桂樹上的金黃色桂花被吹落了,隨著夜風紛紛揚揚的飄動著。

  葉信探手接住一朵桂花,這種金色桂花有些怪,除了獨有的桂花香之外,還有一種玫瑰的芳香。

  「好香……」葉信笑了,抬手扔掉桂花,緩步向外走去。

  也是不巧,葉信剛剛走出雙香豆腐坊的大門,正看到幾個巡捕從長街另一端走來,看到葉信蒙在斗篷中的身影,那幾個巡捕立即產生了警覺,其中一個為首的喝道:「喂……給我站住!現在是宵禁時間!」

  葉信向那幾個巡捕掃了一眼,轉身沿著長街緩緩走去。

  「你還敢走?!」那為首的巡捕大喝一聲,反手拔出腰刀,舉步追向葉信。

  追出了七、八步,那為首的巡捕突然感覺到什麼,身形變得僵硬了,接著一點點轉過身,在他們的後方,不知何時多出了十幾個身影。

  巡捕們最先注意的,是一匹匹比野牛還要雄壯的巨狼,狼頭幾乎和磨盤一般大,嘴邊竟然有獠牙,那是真正的血盆大嘴,巡捕們毫不懷疑,如果那些巨狼要攻擊他們,可以輕鬆自如的把他們活活吞下去。

  巨狼開始向前移動了,它們恍若是一個整體,步伐出奇的一致,每一匹巨狼身上都端坐著一個騎士,一動不動,如同雕像一般。

  幾個巡捕身不由己的顫抖起來,巨狼逼得越近,他們抖得就越厲害,就在他們以為今天必死無疑的時候,為首的騎士突然伸出手,豎在唇前,接著向長街的另一端指了指。

  幾個巡捕陡然明白了什麼,轉身匆匆向著那騎士所指的方向奔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15 AM

第四十八章 後招

  幾個捕快一口氣跑出千餘米開外,轉頭見後方無人,他們才敢把速度慢下來。

  「頭,我們這是去哪裡?應該從這邊走……」一個巡捕叫道。

  「從這邊走做什麼?」為首的巡捕陰沉著臉。

  「去找總捕大人……」那巡捕回道。

  「你想死儘管去,別拉上我們!」為首的巡捕喝道:「難道你不懂那老將軍的意思?讓我們閉嘴啊!」

  「老將軍?頭,他們……他們真的是天狼軍團的?」另一個巡捕叫道。

  「廢話!」為首的巡捕咧了咧,他有些不放心,又回頭張望了一下,隨後道:「別跑了,大家先停下歇息一會。」

  「如果不上報總捕,上面責怪下來我們誰擔當得起?」第一個說話的巡捕說道:「反正他們也記不得我們,上報之後,我們馬上躲起來,事情鬧大了,自然有太令大人出面。」

  「果真是沒有最蠢、只有更蠢。」為首的巡捕冷笑道:「你以為那些無界天狼是做什麼用的?就算我們藏在老鼠洞裡,無界天狼也能把我們找出來吃掉!聽老子的沒錯,老子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巡捕,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狼帥死得不明不白,天狼軍團的老將們心中憋著滔天怒火,誰敢去撩撥他們?你以為太令大人真會出面?!」

  「那……那我們該怎麼做?」一個巡捕問道。

  「今天,我們什麼都沒看到。」為首的巡捕說道。

  在巡捕們倉皇逃跑的時候,葉信被靠著牆壁,全身籠罩在黑暗中,他仰頭看著夜空,嘴角隱約露出一抹笑意。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宗別離居然在九鼎城?!

  葉觀海、蕭魔指、宗別離這些名將是各個公國中流砥柱般的存在,如果換成別人,發現不確定因素中多出了一個宗別離,十有八九會感到緊張,但在葉信眼裡,所有的人都會有天然的缺陷和破綻,沒有誰是完美的,天道九九,尚且有遁去的一,何況是人?!

  難點只在於如何去發現對方的缺陷和破綻,只是短短的時間,葉信便已想出了數種如何去對付宗別離的辦法,並且準備馬上開始施行。

  時間在悄悄流逝著,轉眼到了黎明時分,雙香豆腐坊的院子中,兩棵金桂樹突然無風自動,接著兩條人影從金桂樹中飄離出來,緩緩接近地上那中年人的屍體。

  在雙香豆腐坊的後街上,墨衍的身形從遠方出現,做出了一個手勢,接著又隱入黑暗中。

  葉信整理了一下黑袍,隨後慢慢眯起雙眼,現在還不急。

  雙香豆腐坊內的兩條人影是兩個女子,年紀大的在三十左右,容貌還算不錯,年紀小的應該還不滿二十,她們默默的看著那中年人的屍體,眼中充滿悲哀。

  年紀大的女子蹲下去,把那中年人的屍體抱在懷中,淚水終於盈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滴落,良久,她發出了輕微的抽泣聲。

  天際逐漸變得發白,突然,一個聲音從角落中飄了出來:「節哀順變……」

  那兩個女子大驚失色,立即轉身,正看到葉信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院中的氣氛已變得一片死寂,葉信也不急得著說話,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前方的兩個女子。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年長的女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就算他明知不是我的對手,也不應該主動上來送死的。」葉信淡淡說道:「我猜,他是想牽制住我,給你們創造機會,只是沒料到你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動,所以他死得很委屈,我能看出他有多麼憤怒。」

  兩個女子交換了一下眼色,她們都能感覺到同伴心中的恐懼。

  「還有,做你們這行的,就不要和尋常女子那樣打扮了,你們身上玫瑰香精的味道太濃了。」葉信又笑了笑,隨後看向那兩棵金桂樹:「不錯的本命技,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藏在樹裡面。」

  年長的女子慢慢放下了那中年人的屍體,直視著葉信,事已至此,她們只能拼死一戰了。

  「我很奇怪,你們為什麼不逃呢?」葉信說道。

  「逃?我們能逃到哪裡去?」年長的女子慘笑一聲:「如果我們沒有從魏家逃出來,或許你還有些顧忌,再逃……只會把你引到其他地方!」

  「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葉信笑了:「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拖延時間,給你們逃跑的機會,沒想到被你識破了。」

  年長的女子長吸一口氣,突然狀若瘋虎般衝向葉信,此刻她心中充滿了悔恨,如果那時和同伴齊心協力,或許是有一線勝算的,可她被葉信的殺意所懾,一直不敢出手,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那本應該配合發起攻勢的少女卻猛地後退一步,縱身向院牆躍去。

  「小薇,你……」年長的女子目眥欲裂,發出尖叫聲。

  她剛剛背叛了同伴,現在又被同伴背叛,難道這就是所謂懲罰?只是懲罰也來得太快了一些。

  在院牆之外,兩個身形挺得筆直的騎士向上升起,隨後出現的,是兩顆巨大的狼頭,那少女被嚇得魂飛魄散,但她舊力已盡,又身在半空,根本沒辦法改變方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向絕境。

  兩個騎士同時出手,戰槍如閃電般刺向那少女的身體,血光迸射。

  那少女發出淒厲痛楚的尖叫聲,無界天狼的去勢不竭,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形的軌跡,撲落在院中,而騎士手中的戰槍已從那少女的肩下透過,直刺入泥土,把那少女的身體死死的釘在了地面上。

  看到兩個騎著無界天狼的騎士,年長的女子已化作雕像,她默默的看著那少女被釘在地面上拼命掙扎,隨後慢慢轉向葉信:「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葉信!哈哈哈……你是葉信!他們口中的廢物,竟然早就修成了天狼勁!」

  前堂傳來腳步聲,秋戒察緩步走進院子,聽到那女子的話,他神色不動,而跟著他身後的騎士們全都露出了激動之色,其實進入九鼎城之後,他們私下原本就有一些猜想了,但秋戒察始終保持沉默,不告訴他們真相,現在,他們終於可以確定,葉信早已得到了葉觀海的傳承,這也代表著天狼軍團擁有了重新崛起的資格!

  「拿下。」秋戒察喝道。

  秋戒察身後的騎士們立即催動無界天狼,根本不需要加速,無界天狼只是一個縱跳,便瞬間接近了那女子,一柄柄戰槍從各個角度刺出,不需要傷害那女子的身體,僅僅利用角度,便把那女子的雙手和雙腿緊緊鎖住,並把那女子架到了半空中。

  那女子已經徹底了絕望,她沒有掙扎,任由一柄柄戰槍交叉著鎖住她的身體。

  騎士們的槍技顯得極為嫺熟,就算是葉信,也不由感到眼前一亮,隨後笑道:「秋叔,你不是在向我示威吧?」

  「少帥,屬下不敢!」秋戒察急聲道,他當然知道騎士們為何這般表現自己,他們要告訴葉信,兩年的沉寂,並沒有冷卻他們的熱血、瓦解他們的鬥志,當機會來臨,他們隨時可以舉起戰槍,掃蕩一切阻礙。

  「給她們一個痛快吧。」葉信說道:「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沒必要難為她們。」

  「明白。」秋戒察說道,隨後他一揮手,那些騎士手中的戰槍同時開始捲動,只是瞬間,那女子的雙臂、雙腿、包括肋骨、頸骨和脊椎骨,被戰槍相互扭動的力量壓斷成幾十截,接著騎士們抽回戰槍,那女子的身體如一灘爛泥般摔到地上,口鼻中鮮血不停噴湧著,眼見是活不成了。

  那少女的慘叫聲也戛然而止,兩個騎士手中的戰槍已被鮮血染紅。

  確實厲害……葉信在心中嘆道,縱使換成他,面對三、五個騎士還好說,如果被十幾個騎士包圍,他頂多能換幾個,然後就要被刺成篩子了。

  那些騎士的槍技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而槍技僅僅代表基礎,在戰場上,一輪衝鋒過後,陷入混戰,他們還有本命技護身,戰槍是制式武器,他們腰間攜帶的武器卻各不相同。

  「秋叔,你們這一次露了行跡,或許會引來些麻煩。」葉信說道:「這幾天就不要出去走動了。」

  「遵命。」秋戒察簡潔的回道。

  葉信的視線在那些騎士們身上掃了一圈,隨後向外走去,離開了雙香豆腐坊,沿著長街信步前行,差不多走出千餘米,墨衍的身形突然在黑暗中出現了。

  「讓薛白騎過來,這裡是宗家的一個秘密據點,或許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葉信低聲說道。

  「明白。」墨衍應道。

  「你盯著他們,找到他。」葉信頓了頓:「然後殺了他,不能讓消息走漏出去。」

  「大人放心。」墨衍露出獰笑。

  「動手時不要急,等和他接頭的人出現,再下手也不晚。」葉信說道:「讓郝飛來配合你,謝恩負責接應。」

  「是。」墨衍低下了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22 AM

第四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教訓

  葉信回到葉家,天色已經放亮了,他倒頭就睡,一口氣睡到下午,或許是因為平時喜歡琢磨事情的緣故,用腦過度,他對睡眠的要求是很高的,不管是在千里奔波的戰場,還是在仇家遍地的天緣城,他都會抓緊一些可以利用的時間多休息。

  睜開雙眼,正看到小紫貂正在床頭玩弄著一個水晶茶杯,發現葉信睡醒了,小紫貂抬起前身,好奇的看著葉信。

  葉信伸出手,在小紫貂的額頭輕輕撫摸了幾下,小紫貂看起來很享受,微微眯起眼睛。

  以前葉信對小紫貂態度絕對算不上友好,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但自從經歷過雙架山的再難之後,葉信的態度就變了,因為小紫貂都立下了大功,雖然暫時不清楚元府精神海中那些無計其數的光點是怎麼回事,但葉信知道,一位極其強橫的修士被他的精神海吞噬了,這對他而言肯定有大好處,只是現在沒辦法研究。

  何況小紫貂對蘊藏元力的東西有著無法理解的洞察力,以後會提供不小的幫助。

  這時,葉玲從外面匆匆走進來,看到葉信已經睡醒,她嘆了口氣:「哥,你總算是醒了!」

  「你來找過我很多次了吧。」葉信笑道。

  「你怎麼知道的?」葉玲一愣,她此刻還無法適應葉信的敏捷思維。

  「幾率問題,要不然不會這麼巧啊,我剛睡醒你就找過來了。」葉信笑道:「而且你剛才好像有些怨氣。」

  「你也明白我不高興呀?!」葉玲撅起嘴:「哥,昨天晚上那麼好玩的事情,你怎麼不帶我去?」

  「好玩……」葉信咧了咧嘴:「我知道宗家有死士,但不知道他們的能力,還有具體人數,帶你過去,我怕沒辦法照顧到你,還有……你真覺得好玩?」

  「我……」葉玲遲疑了一下:「我修習武技這麼久了,從來沒見過血,連一隻凶獸都沒殺過,謝教習說,像我這樣的還沒有資格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

  「那貨還和說什麼了?」葉信揉了揉眉心。

  「他說血光是戰士最美好的洗禮,當你帶走第一條生命時,就會發現自己變得截然不同,當……」

  「別信他胡說八道。」葉信搖頭道,謝恩外表隨和可親,但骨子裡是充滿陰暗的,如果去了他那個世界,最適合謝恩的職業是搞出一個醜惡、殘忍的邪教。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天罪營那幫貨有一多半是不正常的,甚至一些人擁有反社會心理,正常人屈指可數,他一定要讓薛白騎進入葉家,正因為薛白騎是天罪營中正常人的典範,有他坐鎮、控制,郝飛等人做事會有些分寸,否則天知道他們會鬧出什麼禍事來。

  葉信經常為此頭疼,他必須掌握郝飛、謝恩等人的心理動向,並在他們不知覺的情況下進行微調,有時候他要動用自己的權威強行壓制,有時候要讓兩個相互對立的人合作完成一個任務,有時候要創造合適的場景,讓他們去發洩。

  在天罪營中苟延殘喘的,都是死囚犯,人格出現扭曲是一種必然,反過來說,天罪營裡居然有薛白騎那種相信正能量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譬如說郝飛,他本是大衛國治下秋夕城的人,父母為商,家道還算不錯,有一天郝家翻修宅院,從宅基地裡挖出一塊金黃色的玉岩,玉岩周圍附著百餘顆元石,郝飛的父母欣喜若狂,認為是祖宗保佑郝家大富大貴,結果卻是引來了一場橫禍。

  秋夕城的軍鎮宋子丹一口咬定郝家偷竊軍資,不管有多少人給郝家作證也沒有用,郝飛的父母被處斬,姐妹被送入妓寨任人淩辱,兄弟則被打入天罪營。

  郝飛有兄弟四人,他們在天罪營只熬了幾個月,便先後一命嗚呼了,畢竟出身富戶,沒吃過什麼苦,只有郝飛咬著牙挺了下來。

  葉信經常給天罪營的人灌輸心靈雞湯,問題在於,效果不大好,像郝飛這種人,親眼看到父母被砍了頭,姐妹成為妓女,兄弟一個個慘死,想讓他相信人間有大愛,純粹是扯淡。

  不過郝飛也有一定的優點,他受盡苦難,幾乎沒得到過別人的幫助,因為缺少,自然把恩義看的極重,只要認為有誰是真的對他好,他可以全無保留的信任對方,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兄弟。

  只是葉信發現,心理不正常的人,在修行的速度上竟然能佔據一定的優勢,或許是因為死囚們不但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能吃尋常人無法吃的苦。

  但葉信不想讓死囚們的戾氣變得越來越濃厚,那樣遲早會出現問題,所以最後選擇了從迂回的角度去引導,比如,他反反復複的強調,戰鬥是最後的手段、戰鬥是最後的手段……就是希望他們能學會用腦子去思考問題,而不是稍微承受一點刺激,就拔刀相見。

  「可我覺得謝教導說得沒錯啊。」葉玲回道。

  葉信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葉玲一眼,人格和身體一樣,是慢慢成長起來的,一旦成熟,便再難以改變。

  葉家破落了,葉觀海敗亡,葉隨風被關入天牢,葉信失蹤,只剩下葉玲一個,她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強硬起來,而且這是身體上、還有心理上的全面強硬,葉信不清楚,在每一次為葉家的未來而感到惶恐、甚至是恐懼的時候,在每一次承受他人的輕蔑、嘲諷的時候,葉玲給她自己下達了什麼樣的心理暗示。

  葉玲的心態和尋常十五、六的女孩是截然不同的,她渴望戰鬥、並不懼怕殺戮生命,雙眼是那麼明亮,或許在昭顯著她的嚮往,在溫容等人面前總是顯得很靦腆,就應該屬於一種偽裝了,能博得更多的同情和信任,當然,不代表葉玲想去坑害誰,只是為了妥善保護自己而已。

  葉信有些懊惱,葉玲被謝恩帶壞了,當初應該讓薛白騎去龍騰講武學院的,但如果薛白騎忙於學院的事情,葉家就沒有人管了……

  算了,以後再慢慢矯正也不晚,葉信把小紫貂抱在一邊,接著站了起來。

  「哥,先別吃東西了,去客廳吧,再不去娘親真的要發火了。」葉玲說道。

  「怎嗎?」葉信問道。

  「有客人,娘親一直在等著你呢。」葉玲說道。

  「什麼客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葉玲吐了吐舌頭。

  稍微收拾一下,葉信和葉玲並肩向客廳走去,接近客廳時,葉信聽到了客廳中傳來一男一女的說笑聲,看起來裡面的氣氛很和睦,女人自然是鄧巧瑩了,男人的聲音他沒聽過,有些黯啞,語速不快,吐字很清晰。

  走進客廳,看到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和鄧巧瑩坐在正中的主座上,桌子上擺著一盤瓜果,客廳兩側站著幾個侍女,肯定不是葉家的人,葉隨風被關進天牢之後,鄧巧瑩為了節省家用,已經把年輕的侍女和家丁遣散了,跟著葉家是沒有出路的,趁著年輕找一個新主家才是正事,而留下的都是老家丁和老媽子。

  「信兒,怎麼才起來?」鄧巧瑩看到葉信,眼神有些閃爍,隨後喝道:「還不快點過來拜見溫大人?!」

  葉信的視線落在那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身材不算高,相貌清瘦,留著幾縷短髯,目光炯炯有神,他也在看著葉信。

  「見過溫大人。」葉信老老實實的躬身說道。

  「聽說你昨晚飲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那中年人慢騰騰的說道。

  「朋友好久不見,所以喝得多了一些。」葉信陪笑道。

  「胡鬧!」那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你已滿十八歲,正是鵬程萬里的好時候,不刻苦進修、反而醉生夢死,真讓人失望!」

  葉信愣住了,不由翻了翻白眼,心中暗叫,他媽的你是誰啊?

  「當年狼帥是何等英武?!」那中年人嘆道:「葉信,如果你再這般放縱自己,狼帥在九泉之下也會被你蒙羞!」

  「溫大人教訓得是。」鄧巧瑩低聲說道

  葉信呆呆站在那裡,暗叫晦氣,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長輩,而且看起來很得嬸娘鄧巧瑩尊重,他沒辦法反駁,這頓罵是白挨了。

  「二夫人,你也要勤加管教啊。」那中年人的視線轉向鄧巧瑩:「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現在他痛改前非還來得及,如果還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為,就算國主能忍得他,恐怕他在九鼎城也再無立錐之地了。」

  「是是是……我一定多加管教。」鄧巧瑩顯得很小心。

  「今天就先這樣吧。」那中年人話鋒一轉:「溫某還要到王城去一趟……」

  「溫大人,我剛才說的事……」鄧巧瑩急忙問道。

  「就包在溫某身上,二夫人放心。」那中年人說道。

  「多謝溫大人!」鄧巧瑩激動的站起身。

  「二夫人不必客氣,我與狼帥相交篤厚,只可惜,唉……」那中年人嘆了口氣,隨後站起身:「溫某先告辭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28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1-27 06:48 AM 編輯

第五十章 暗殺

  鄧巧瑩出門送客,又返回了客廳,葉信氣呼呼的說道:「嬸娘,那傢伙到底是誰啊?」

  「沒禮貌!」鄧巧瑩抬手就在葉信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那是溫大人!記住,溫大人對我葉家有恩,你以後有機會,無論如何也要回報一二的。」

  「對我葉家有恩?」葉信愣了愣。

  「信兒,兩天后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雖然葉家不比以往,但最後一點體面還是要保住的,否則我早就帶著你們離開九鼎城了。」鄧巧瑩苦笑道:「大婚總要找一位德高望重的主婚人,由宗家人出面不太合適,唉……也怪你嬸娘沒用,找了好幾家,也沒有人應允,最後溫大人得到了消息,特意來找我,希望能為你主婚。」

  葉信皺眉不語,葉玲在一邊突然說道:「大舅呢?」

  鄧巧瑩露出了尷尬之色,隨後轉移了話題:「幸好溫大人願意出面,否則我們葉家的臉算是丟盡了,上一次你剛回來,我們已經成了別人的笑柄,說我葉家是救苦救難的好人家……」

  「救苦救難不是稱讚我們嗎?」葉信說道,他只重視大事,這種小事確實沒在意。

  「哥,你不知道……」葉玲嘆道:「家裡請了十幾個大廚,又做了那麼多酒菜,除了舅媽和表姐,一個人都沒有來,東西扔掉又太可惜,最後娘親讓人把所有的酒菜都分發出去了。」

  「九鼎城有不少乞丐,還有西區和南區的銅子街,住得都是貧苦人家,平常三、五個月都嘗不到肉味,與其把東西扔掉,還不如送給他們呢,至少能給葉家博一點好名聲。」鄧巧瑩遲疑了一下:「只是沒想到消息傳得那麼快,才幾天的時間,城裡的各個世家都知道了,我葉家請客沒人來,最後只能把酒菜往乞丐堆裡扔了,信兒,你現在出去看看,附近還有乞丐在等呢,以前他們可是不敢往這條街上跑的,上次把他們喂饞了,整整兩、三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唉……」

  「那位溫大人到底是什麼出身?和溫容有什麼關係?」葉信問道。

  「哥,他就是溫容的親父啊。」葉玲說道。

  「說起溫弘任溫大人,和我葉家還是有些淵源的。」鄧巧瑩說道:「二十年前,你大舅和溫弘任去了軍中,分別擔任左右軍督,那個時候主帥還是魏卷,葉大哥僅僅是副將,在一次鏖戰之後,你大舅和溫弘任被大召國莊不朽的虎頭軍包圍,魏卷的意思是將計就計,用你大舅和溫弘任牽制住莊不朽,大軍只留一部守關,其他將士從南道突襲太歲原,衝開天險,直取靈頂。」

  「大舅他們是在什麼地方被包圍的?嬸娘您知道嗎?」葉信突然問道。

  「好像是在……二龍灘吧,我記不太清楚了。」鄧巧瑩說道。

  「魏卷倒是夠厲害的。」葉信笑了笑。

  「你個毛孩子,懂什麼軍國大事?!」鄧巧瑩瞪了葉信一眼:「葉大哥是堅決反對的!他說這樣做雖然能佔據一些優勢,但失卻了人心,從此往後,每一個將士都會感到不安,因為除了主帥之外,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被拋棄的,包括左右軍督。」

  「我還是覺得魏卷……」

  「閉嘴!」鄧巧瑩見葉信胳膊肘往外拐,顯得很惱火:「葉大哥還說,讓惶恐不安的情緒在營中蔓延,會逐漸失去凝聚力,最後甚至可能變成一盤散沙,魏卷是為了一時之利害,動搖了軍隊的根本。」

  葉信聳了聳肩,和女人爭論這種事完全沒有意義,他是理性的,鄧巧瑩明顯是感性的,只要是葉觀海說得話,自然一萬個正確,只要是魏卷的意見,肯定都屬於胡鬧。

  事實上葉信有足夠的資格做出評斷,如果莊不朽知道自己已成功的把大衛國的左右軍督困在包圍圈內,必然要把虎頭軍主力調過來,不計一切代價的發起攻擊,那麼太歲原的防禦自然要弱了許多。

  何況,莊不朽絕對想不到魏卷敢放棄二龍灘,要知道左右軍督是代表國主監督軍隊的,讓鄧、溫兩人遇難,魏卷就算大勝而歸,國主鐵心聖也有足夠的理由將他治罪。

  「不過那時候魏卷是主將,葉大哥極力反對,也沒有什麼效果。」鄧巧瑩說道:「最後,葉大哥帶著百餘名騎士連夜走出大營,奔襲二龍灘,那一戰打得好慘啊……溫大人深受百餘創,元脈盡斷,到現在也沒辦法修行;你大舅失去了一隻眼睛,一隻耳朵,也受了不少傷,而且還留下了心病,現在只要一聽到戰馬的嘶叫聲,或者是鐵器交擊的聲音,就會遍體出汗,頭暈腦脹,連站都站不穩。」

  說完,鄧巧瑩突然閉上了嘴,死死盯著葉信,隨後說道:「信兒,你倒是說話啊?!」

  「我說什麼?」葉信乾笑道。

  「你們男孩子聽到這等戰事,不是應該感到熱血沸騰、膽氣激昂嗎?」鄧巧瑩似乎有些失望:「信兒啊,葉大哥的英武,你怎麼連一丁點都沒有學到呢?」

  葉信再次發出乾笑聲,心中暗道,嬸娘啊……我發瘋的時候你是沒見到,能嚇死你……

  「後來呢?」見鄧巧瑩還在盯著自己,葉信只得把話題引開。

  「後來……後來魏卷那老賊蠻不講理!」鄧巧瑩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葉大哥只率領百騎,就把左右軍督救出虎口,本是立下了不世奇功!可魏卷老賊以莊不朽回守太歲原為由,污蔑葉大哥擅自行事,讓大軍失去了絕佳的機會,要把葉大哥軍前問斬,最後是你大舅和溫大人不顧傷體垂危,站出來為葉大哥說話,才逼得魏卷老賊收回了成命。」

  「再後來呢?」葉信又問道,他很擔心話題又轉回到自己身上。

  「後來,葉大哥和魏卷老賊就勢不兩立了。」鄧巧瑩說道:「國主聽聞此事,索性把大軍一分為二,讓葉大哥和魏卷老賊各統一軍,葉大哥那一部就是後來的天狼軍團,魏卷老賊的軍隊屢戰屢敗,幾年下來幾乎都被打光了。」

  葉信眯起雙眼,國主鐵心聖真是不放過任何制衡的機會,讓葉觀海獨領一軍,是為了牽制魏卷,結果葉觀海的天狼軍團又迅速壯大,代替魏卷成了他的心腹之患。

  如此說,他的判斷是沒有錯的,魏卷必定對國主鐵心聖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能力強的人自尊心當然也強,可以為人效力,但絕不能忍受自己成為玩物。

  「哥,其實溫容主動和我做朋友,應該也是得到溫大人首肯的。」葉玲說道:「溫容原來在第二營,後來才轉到第五營,而且我還聽說……伯父出事之後,負責督送軍資的溫大人晝夜不息,從萬嶇山返回九鼎城,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好像所有的人都被他罵了一遍,哥,我知道的,敢公開為伯父說話的人,只有溫大人一個。」

  「原來如此……」葉信輕聲說道。

  「好了,天色已晚,該準備晚飯了……」鄧巧瑩勉強笑道,其實每次提起溫弘任都會讓她感到心酸,當時她大哥也是被葉觀海救出來的,可現在大哥又在哪裡?

  ****

  黃昏的餘暉灑落在街道上,一扇黑色的大門慢慢打開了,一個老者走了出來,他停在門檻前頓了頓,隨後轉身,從門縫中看到一匹巨狼正依依不捨的看著他。

  「回去吧,我轉一圈就回來。」那老者笑道。

  那匹巨狼似乎能聽懂他的話,起身向後走去,那老者走下臺階,順著街道向前漫步著。

  夜市就要開張了,很多商販趕著車、挑著擔向這條街道聚來,那老者似乎很喜歡熱鬧的場面,一邊走一邊笑呵呵的左顧右盼。

  走出了差不多千餘米,前面到了另一條街道,那邊是不允許擺夜市的,老者停下了腳步,這時,一個推著獨輪車的婦人湊了過來,輕聲道:「爺,買一點大棗吧,新摘的大紅棗,又脆又甜,您嘗嘗,不好吃不要錢……」

  那老者的視線落在了獨輪車上,接著很隨意的拿起兩顆紅棗,扔到自己嘴裡,咀嚼了幾下,連連點頭,一手抓起一把紅棗,另一隻手從腰間拿出一張金票,扔到了獨輪車上:「棗不錯,賞你的!」

  那婦人感激涕零,連連躬身施禮,老者懶得理會她,又徑直向前走去。

  傍邊的酒樓上,位於三樓的一扇窗戶慢慢打開了,謝恩探出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老者的背影,片刻,那老者若有所覺,猛地轉過身,但謝恩已經先一步縮了回去,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那老者什麼都沒發現。

  販賣紅棗的婦人推著獨輪車拐入一條小巷,她似乎對今天的收穫很滿意,不想在夜市上浪費時間了,距離她千餘米開外,郝飛緩緩向這邊走來,他的視線左右掃動著,口中好像在默念著什麼,隨後腳步突然變快了。

  從高空俯視,那販賣紅棗的婦人和郝飛之間的距離正越來越近,距離接近百米後,郝飛停在了路邊,默默等待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31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1-27 06:49 AM 編輯

第五十一章 臨時起意

  很快,那推著獨輪車的婦人走進了,郝飛抖了抖袍袖,剛要向前邁步,突然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隨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飛,真是巧啊!」

  郝飛轉過身,看著笑意盈然的薛白騎,他也笑了:「你怎麼在這裡?」

  「閒著沒事出來轉一轉,本來想回家的,沒想到看見你了。」薛白騎說道。

  郝飛和薛白騎聊得很熱絡,那推著獨輪車的婦人緩緩從他們面前走過,她倒是側頭看了郝飛和薛白騎一眼,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距離死神有多麼近。

  當那推著獨輪車的婦人走出去三十餘米後,郝飛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低聲道:「怎麼回事?」

  「我在宗家的秘密據點裡發現了一些密卷,宗家和蕭魔指有聯繫。」薛白騎說道:「我臨時起意,決定把這條線放一放,我們順藤摸瓜,或許能有更多的收穫。」

  「大人知道嗎?」郝飛問道。

  「來不及告訴大人了。」薛白騎搖頭道。

  「這樣……不好吧?」郝飛有些遲疑:「萬一耽誤大人的事怎麼辦?」

  「沒問題的,我已經找過墨衍了。」薛白騎說道。

  「大人的意思是不能把大人已經修成天狼勁的消息傳出去,密信應該就在那女人身上。」郝飛說道。

  「墨衍看得清楚,那女人只接了一張金票,消息應該就在金票裡。」薛白騎說道:「放心,她帶不走的。」

  就在這時,前方的小巷裡突然衝出了一群十一、歲的孩子,都穿著破破爛爛的,他們一邊奔跑一邊打鬧著,突然一個孩子不小心撞上了獨輪車,獨輪車差點歪倒,裡面的紅棗撒落了一地。

  「你們這些敗家孩子,怎麼這樣不小心!」那婦人氣呼呼的叫了起來。

  那些孩子們見惹了禍,紛紛蹲下去撿起紅棗,隨後又把紅棗放回到獨輪車上,顯得非常有禮貌。

  獨輪車周圍亂成一片,那婦人被孩子們圍在當中,她不停的叫著:「不用撿了不用撿,髒了就不要了……」

  人多力量大,轉眼間撒落滿地的紅棗被撿得乾乾淨淨,隨後孩子們又大呼小叫著向遠方跑去。

  那婦人鬆了口氣,就在她準備推動獨輪車繼續往前走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個孩子舉起一張金票,炫耀似的抖動著,讓周圍的孩子們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那婦人臉色當即變得鐵青,探手在身上摸了摸,旋即轉身向那些孩子追去:「小賊!王八蛋!給我站住!站住……」

  那些孩子衝進一條巷道,幾個彪形大漢從巷道中走出來,為首的漢子伸出手在一個孩子頭頂摸了摸,眼中滿是寵溺,不過當他看向追來的婦人時,臉色已冷了下去。

  那婦人的身形陡然停下了,她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幾個漢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偷了我的金票!」

  「別血口噴人,證據嗎?你有什麼證據?」為首的漢子冷笑道。

  「把金票還給我,我可以饒你們不死!」那婦人臉頰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著。

  那幾個漢子不由放聲大笑,好似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樣,這時,後方傳來一個聲音:「牛蟒,你又在惹是生非了?」

  幾個漢子急忙轉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到一群巡捕大步走來,為首的巡捕身穿黑色官袍,官袍前胸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猛虎,那為首的漢子低下頭,畢恭畢敬的說道:「錢總捕,我們怎麼敢?是有人在故意找我們的茬。」

  為首的巡捕視線一轉,落在那婦人身上,那婦人知道,金票暫時是搶不回來了,她用充滿怨毒的目光看了牛蟒一眼,隨身轉身向另一邊走去,路過自己歪倒的獨輪車時,只是略微頓了頓,隨後又向前走,獨輪車她是不想要了。

  這時,牛蟒笑嘻嘻的向錢總捕走去,隨著掏出一件東西,握在掌心裡,手背朝上,遞給了錢總捕。

  錢總捕斜了牛蟒一眼,探手一甩,寬大的衣袖把他和牛蟒的手都罩在裡面,外面根本看不到牛蟒給了他什麼東西。

  「墨老大托我們向大人問好。」牛蟒笑嘻嘻的說道。

  「讓墨老大費心了。」錢總捕說道:「這幾天你們老實一些,昨晚宗家的家將被人害死了,宗大人直接鬧上了太令府,太令大人召集所有的總捕,限令我們十天之內擒獲兇手,如果你們不開眼,這個時候還到處胡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拿你們過去頂缸了!」

  「還有人敢去找宗家的麻煩?」牛蟒說道。

  「怎麼沒人敢?」錢總捕嘆了口氣,隨後苦笑道:「反正這一段你們別惹事就好了。」

  牛蟒的眼珠轉了轉:「錢總捕,我也不拿您當外人了,說句老實話,滿城上下都知道兇手是誰吧?聽說雙香豆腐坊那邊留下了無數個狼的爪印,如果太令大人真的想……」

  「就你聰明?」錢總捕氣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太令大人不知道?算了……和你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

  「我本來就姓牛啊。」牛蟒笑道。

  「你這憨貨……」錢總捕搖了搖頭,隨後向後面的巡捕使了個眼色,邁步向前走去。

  巡捕們和那些地痞都走遠了,郝飛突然說道:「牛蟒可能會有危險,那女人不會放過牛蟒的。」

  「有墨衍呢。」薛白騎說道:「謝恩這些天沒事,他一直在墨衍身邊。」

  「對了,墨衍怎麼還不動手?」郝飛抬頭看向天空。

  夜市中,那老者已轉過身,向著來的方向走去,謝恩從酒樓緩緩走了出來,不疾不徐的跟在了那老者身後。

  雙方的距離在十餘米左右,那老者之前感應到自己似乎被人監視著,早提高了警惕,只走出七、八步,便發現了異常,慢慢轉過身,看向謝恩。

  謝恩直視著那老者,他的雙瞳收縮得如針尖大,殺氣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緩緩在周圍瀰散著。

  那老者長吸一口氣,他知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開始運轉元力,周圍的行人察覺到這裡有異常,紛紛向兩側避開。

  片刻,謝恩突然笑了笑,元脈停止了運轉,瀰散著的殺氣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老者一愣,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天空暗了一暗,下一刻,他的腦袋已毫無徵兆爆裂開,噴濺出的血液從禮花般射向四面八方。

  砰……一支箭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射入謝恩腳尖前的石板中,石板像豆腐一樣被洞穿,最後只剩下半寸長的箭羽暴露在外,不停震盪著。

  街上的行人們當即炸了窩,四散奔跑,一些剛剛把攤子擺好的小販顧不上收拾東西了,尖叫著混入人群。

  一塊血淋淋的半個巴掌大的頭蓋骨殘片撞在了謝恩身上,又滾落在地,謝恩低頭看著那頭蓋骨殘片,隨後伸出腳,用力一碾,把頭蓋骨殘片碾得粉碎。

  「便宜你了。」謝恩淡淡的說道:「我最恨叛徒,如果你落在我手裡……呵呵……」

  謝恩轉身過,向長街盡頭走去,差不多有十幾息的時間,整條街道已變得空無一人,只有那老者無頭的屍身依然挺立在街道當中。

  ****

  葉家內,葉信坐在靠椅上,聽著薛白騎講述事情的經過,葉玲也在,自從知道了葉信的秘密之後,葉玲的好奇心和熱情就爆棚了,她突然發現,自己原來的生活是那麼蒼白。

  去學院修行,閒暇時和朋友們指點江山、評說古今,葉玲曾經以為,世界必然是她們這一代人的,而葉信給她打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薛白騎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葉信沉吟良久,點頭道:「白騎,做得漂亮。」

  「少年,只要您不怪我們擅自逾越就好。」薛白騎笑了笑。

  「就算我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們當機立斷。」葉信說道。

  「這是我們偷過來的金票。」薛白騎把一張金票放在了桌子上。

  葉信接過金票看了看,翻到背面,金票背面有幾行小字,他看了片刻,抓起火石點燃了蠟燭,隨後把金票伸到了燭火中,金票開始燃燒起來。

  葉信看著金票化作灰燼,隨後抬起頭:「宗家和蕭魔指有聯繫?」

  「嗯。」薛白騎拿出一卷紙,遞給葉信:「我暫時找出來這些,還有不少來不及翻看。」

  葉信把紙卷打開,一張張翻閱著,葉玲好奇的把腦袋伸過來,葉信沒有阻止她,只是葉玲閱讀的速度有些慢,她連十分之一都沒看完,葉信已經把手中那張紙放在一邊,又拿起了另一張紙。

  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葉信都看完了,他的眼神變得閃爍不定:「看起來……他們在下很大的一盤棋啊。」

  「宗家知道這些密卷有多麼重要,他們的反應一定會非常激烈。」薛白騎說道:「恐怕秋將軍那邊會有些麻煩。」

  「你以為他們會怕麻煩?」葉信笑了:「你是沒見過他們出手,除非宗別離親自出面,否則宗家根本討不了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39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1-27 06:50 AM 編輯

第五十二章 財路

  王猛的大嗓門一清早就在葉家炸開了:「信哥!起來!起來了……不是說今天帶我們去發財嗎?快點快點……」

  葉信張開眼,把縮在床頭的小紫貂抱在一邊,還沒等翻身坐起來,王猛已大步闖了進來,鐵書燈和韓家兩兄弟跟在後面。

  「你想死啊?!」葉信叫道。

  「信哥,你怎麼和以前一樣懶?發財的事情是耽誤不得的!」王猛一邊說一邊在自己腰間拍打著:「說實話,我那點東西都被老頭子拿走了,三哥現在也是個窮光蛋,午飯和晚飯都沒著落呢,就靠信哥你了。」

  「小猛,先說正事。」鐵書燈說道:「小信,昨天我們幾個一起到天牢去了,該打點的都打點了一遍,你放心,以後他們再不敢為難二叔了。」

  「三哥,你的心太軟了。」韓元子叫道:「隨便交代幾句就好,他們還敢胡來嗎?不值當那麼大出血啊!」

  「是啊,三哥把自己的養元佩都送給那典獄長了,太可惜了吧?」韓雲子也是一臉的不豫。

  葉信清楚,韓家兄弟是故意這麼說的,事情辦了,得讓他葉信承這份人情。

  「你們懂什麼?」鐵書燈說道:「如果只是要脅他們,以後極有可能出現反復,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得了我們的大好處,他們自然要盡心盡力了,就算上面再有人施加壓力,他們也會回護一二的。」

  「三哥,謝了。」葉信笑道。

  「哎,你我一世兄弟,謝個屁啊!」鐵書燈有些不高興了。

  「葉少,前天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真有來錢的路子?」韓元子說道:「我怕我們人手少搞不定,特意帶了三十多個家將出來,如果你只是隨便說說,那我可就丟盡臉了。」

  「我什麼時候糊弄過人?」葉信笑道:「不過,去的地方可能遠了一些。」

  「遠不怕,只要能來錢就行。」鐵書燈急忙說道。

  「三哥,都窮成這樣了?看你眼睛在發藍光啊……」葉信說道。

  「小信,不瞞你說,這裡有無底洞啊!」鐵書燈嘆了口氣:「你也明白城防軍有多麼重要,十多個高級先天武士,一百多個中級先天武士,想填滿他們的肚子可不容易,送得東西少了,不但徒惹人笑話,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送得東西多了,我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呵呵……我現在一身上下連一個子都沒有。」

  「嘖嘖……」葉信笑眯眯的看著鐵書燈。

  「別笑話我,我心情可不太好。」鐵書燈板起臉:「元子和雲子那點私房錢,早被我搜刮空了,就連舅媽那裡,我都已經跑了四、五趟了,實在是沒臉再去,小信,只能靠你了。」

  「葉少,大家都清楚,打小就屬你腦瓜最機靈了,快,幫我們出個主意。」韓雲子叫道。

  「別鬧了,我如果真那麼聰明,也不會被打入天罪營了。」葉信嘆道。

  韓家兄弟臉色都變了,面面相覷,他們不願意談及這個話題。

  「小信,我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鐵書燈沉聲說道:「你先忍著,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肯定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不說這些了。」葉信說道:「你們先去城防軍拿幾面軍旗,再準備些筆墨,然後我們就出發了。」

  「要筆墨做什麼?」韓元子奇道。

  「你就去拿吧,到時候自然明白了。」葉信說道。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讓韓家兄弟去準備的東西都帶來了,一群小夥伴們離開葉家,跳上戰馬,向城外馳去。

  在九鼎城中都不敢縱馬飛馳,出了城就無所謂了,韓家兄弟準備的馬匹都是從城防軍中牽出來的戰馬,尋常人家養的馬兒和軍中的戰馬是絕對不一樣的,不止血統有差異,武士們進行修煉時會經常性的消耗元石,元石能轉化為元氣,元氣在軍營中瀰漫,或多或少也改造了戰馬的體質。

  城防軍的戰馬賓士速度已接近了一小時百公裡,葉信沒必要掩飾自己的騎術,一直跑在第一位。

  整整跑出二百餘里開外,馬背已是汗水淋漓,葉信坐得有些不舒服,決定先休息一會,逐漸放慢了速度。

  鐵書燈等人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葉信跳下戰馬,隨手把韁繩扔到地上,搖頭道:「速度太慢了。」

  「這都是大河軍馬,速度還慢?!」韓元子叫道。

  「慢!」葉信說道:「明天我去找秋叔,要一匹無界天狼過來玩玩,肯定比這種戰馬厲害得多。」

  「無界天狼?」韓元子的眼睛陡然變得格外明亮,隨後尖叫起來:「葉少,不……葉哥、葉叔?葉大爺……幫我也要一匹無界天狼啊!你說個價,我絕對不含糊!」

  天狼軍團一共有一百多匹無界天狼,無界天狼是一種非常強悍的凶獸,極具野性,無法被馴服,誰都不知道葉觀海用了什麼辦法讓那些無界天狼服從騎士的命令,天狼軍團成型之後,其他公國、包括大衛國內部,有不少人試圖向葉觀海學習,但他們費盡心思捕抓的無界天狼根本不受控制,會利用每一個機會向靠近的人發起攻擊,而且拒絕進食,用不了半個月就死掉了。

  無界天狼的價值當然要比戰馬高得多,首先是速度,無界天狼的速度能達到一小時兩百公裡,只多不少,最恐怖的地方在於,無界天狼可以一口氣跑上幾十個小時不用休息,而戰馬頂多兩個小時,體力就跟不上了。

  按照距離來說,如果沿路沒有阻礙,騎著無界天狼從九鼎城出發,一天就能趕到大衛國的首府,第二天又能趕回來。

  無界天狼可以輕鬆躍過幾十米寬的大河、山澗,可以躍上十幾米高的山包,會游泳,不論是沙漠、森林、崎嶇山路,都如履平地。

  而且,無界天狼本身就是高級凶獸,戰力兇猛,能與騎士配合作戰。

  別人自己捕捉到的無界天狼沒什麼用,天狼軍團的無界卻是無價之寶!

  「元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鐵書燈笑道,他在注意觀察著葉信的神色,顯然,他同樣很想要一匹無界天狼。

  「不能!這件事絕對不能!」韓元子叫道:「葉大爺,你倒是給句話啊!」

  「我去要,自己用,秋叔不可能拒絕我,如果想把無界天狼轉給別人……」葉信頓了頓,苦笑道:「你信不信秋叔會帶著人闖到你韓家去?」

  韓元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黯然了。

  「小信註定會成為天狼軍團的少帥,所以他有資格得到一匹無界天狼。」鐵書燈說道:「元子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信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王猛轉移了話題。

  「再有個百里地就到了。」葉信說道。

  眾人歇息片刻,重新上馬,差不多有四十分鐘,前方出現了一條大河,是飛虹河,因為河道斷層很多,大大小小有十幾道瀑布,虹光常年不散,所以被命名為飛虹河。

  連接著大路的,是一座長達百餘米的大橋,橋面很寬,足以容納四架馬車並行。

  眾人通過大橋,葉信再次跳下馬:「就是這裡了。」

  「有寶藏?」王猛四下掃視著。

  「別做夢了。」葉信笑了起來:「元子,你讓那家家將到林子裡去砍些木頭,在這裡搭建一個棚子。」

  「搭棚子幹嘛?」韓元子不解的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葉信說道,隨後他讓王猛找出一面軍旗,又拿出筆墨,在軍旗上寫了幾個大字,飛虹橋檢查站。

  鐵書燈等人看得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葉信想幹什麼。

  隨後葉信又拿過一面大旗,在上面寫了數行大字:前方三百米檢查站,請減速慢行,排隊繳費,謝謝合作,祝您一路平安。

  葉信把第一面大旗插在橋頭,接著把第二面大旗交給一個韓家的家將:「你跑出去三百米,找個地方把大旗插上就好。」

  「小信,你這是在做什麼?」鐵書燈實在忍不住了:「檢查站?我們要檢查什麼?」

  「在我第一次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有了一種頓悟。」葉信笑眯眯的說道:「不管做什麼,一定要想方設法往國體上靠,只要靠上了,那麼你所作所為都是正義的。簡單說吧,如果我們拿著刀,堵在這裡,向過往的商旅要錢,我們就是土匪強盜;可如果我們以城防軍的名義行事,那道理就在我們這一邊了。」

  「我還是不懂呢……你要私設管卡?小信,這是要出大事的!」鐵書燈的臉色變了。

  「是啊,不能這樣胡鬧啊!」韓元子叫道:「這條路直通大羽國,我們與大羽國是盟友,事情鬧大了,朝堂上得吵翻天!我們都要完蛋!」

  「你們能不能聰明一點?」葉信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幾個臉色大變的人:「誰告訴你我在私設管卡了?這裡是檢查站,又不是收費站,雖然只差兩個字,但意義不一樣,至少那些朝臣沒理由彈劾我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43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1-27 06:51 AM 編輯

第五十三章 國器

  「事情還不是一樣的?」鐵書燈皺眉道:「只要我們敢勒索從大羽國來的商旅,肯定要驚動父王,那時候我們就沒辦法交代了。」

  葉信嘆了口氣,他有些無奈,鐵書燈為人過於方正了,沉吟了一下,葉信說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大召國蕭魔指決定取道大羽國,試圖在九鼎城製造騷亂,以此干擾魏帥的大軍,如果讓蕭魔指的陰謀得逞,九鼎城出現大規模,魏帥十有八九要班師回援了。」

  「什麼消息?小信?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鐵書燈急忙問道。

  「當然是三哥你得到的消息了,難道還能是我?」葉信說道:「我葉信是個廢物,哪裡有這種本事?」

  鐵書燈眨了眨眼睛,這時終於慢慢反應過來了,其實鐵書燈並不笨,只是不瞭解屬於權力層面的某類操作技巧。

  「葉少,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韓元子急道。

  「蕭魔指決定發動生化戰……」葉信說道。

  「什麼叫生化戰?」鐵書燈一愣,打斷了葉信的話。

  「這個……蕭魔指秘密製作了很多毒藥,準備派人潛入九鼎城,撒在九鼎城的水源中,或者是用毒藥餵養雞鴨鵝豬,要不然就是製作毒稻穀、毒麥子,企圖讓九鼎城出現大規模中毒的災難。」葉信說道:「而且那些毒素還能引發疾病,甚至是瘟疫!」

  鐵書燈等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葉信。

  「大羽國來的商隊,什麼貨物最多?」葉信問道。

  「自然是稻穀和麥子了。」韓元子說道:「大羽國是魚米之鄉,不像我們大衛國,山陵居多,氣候變化大,九鼎城上百萬人口,每日吃食有一多半都要靠大羽國的。」

  「對啊,大羽國不知道內情,如果讓他們把毒稻穀和毒麥子送進來,會引發什麼樣的災難?」葉信說道。

  事實上葉信蠱惑鐵書燈在飛虹橋開設檢查站,並不是為了訛詐錢財,而是為了一點點斬斷鐵心聖的助力。

  鐵心聖最大的靠山是青元宗,其次就是鐵杆盟友大羽國了,青元宗太過強大,葉信暫時還不想去招惹,現在只把矛頭對準了大羽國。

  故意刁難大羽國的商旅,大羽國的商旅必然會生出怨氣,等他們回去之後,大羽國的世家子弟有可能照葫蘆畫瓢,也搞出一套類似檢查站的管卡,訛詐大衛國的商隊。

  自從鐵心聖主政以來,和大羽國一直處於蜜月期,兩國的關係非常好,但經過這一還一報,勢必出現裂痕,然後葉信會想各種辦法,讓裂痕越來越大。

  這些年來為了維持兩國的關係,鐵心聖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不過,破壞永遠比建設簡單,而這又是葉信擅長的領域。

  鐵書燈自然看不出葉信的險惡用心,就算看出來了,或許也會裝糊塗,因為從他的角度說,最重要的是催促鐵心聖立儲,其他一切都要為此事讓路。

  城防軍必須要牢牢控制住,那麼代表鐵書燈需要更大的投入!

  「葉少,你說的是真事還是……」韓元子喃喃的說道,他有些怕了,葉信所說的正是大衛國防禦的空白,如果蕭魔指真的這樣做,極有可能給大衛國造成重創。

  雖然暴民騷亂不可能動搖大衛國的上層建築,畢竟拳頭才是硬道理,但從某種角度說,平民階層是不可或缺的牛羊,他們用畢生的勞作奉養著所有的世家乃至王族,如果平民們死傷過重,世家和王族吃什麼?喝什麼?用什麼?

  而且,人口基數少了,意味著武士階層也會被削弱,龍騰講武學院創立時,只有十多個營,現在已變成了五十多個營,擴招和九鼎城的人口增加是成正比的。

  「你別問我,問三哥,這是他得到的消息。」葉信笑道。

  「好,假如這件事是真的,然後呢?我們該怎麼做?」鐵書燈說道。

  「所以我們有責任粉碎蕭魔指的陰謀啊。」葉信說道:「只能不辭辛苦,在這裡開設一個檢查站了,不過……我們要注意,絕對不能向那些商旅討要錢財,否則就要留下把柄了。」

  「信哥,我們是要搞點錢花,這檢查站還有什麼用?」王猛叫道。

  「憨貨。」葉信說道:「具體怎麼檢查,由我們說了算,隨便轉一轉,讓他們過去,是檢查;讓他們把所有的貨物都卸下來,是檢查;我們人手不足,讓他們原地等上十天八月,也是檢查;你隨身帶包瀉藥,趁人不備扔到稻穀裡,還是檢查!」

  「明白了明白了……」韓雲子笑眯眯的說道:「如果商旅們看我們檢查得太辛苦,孝敬孝敬我們,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嗎?」

  「第一次第二次,我們一定要嚴詞拒絕。」葉信說道:「這樣有兩個好處,首先呢,那些商旅們有可能認為我們確實是職責在身,不敢馬虎,至少不會授人口實;其次呢,他們或許以為我們看不上那點東西,只好層層加碼了,最後落到我們手裡的能更多一些。」

  「你這是當**還要立……」韓元子發出怪笑聲。

  「說話要注意。」葉信打斷了韓元子的話:「當**不是我,是三哥,這個檢查站是以他的名義設立的。」

  「你這小子!」鐵書燈笑著在葉信肩膀上拍了一下:「小信,你說……這檢查站每天能有多少進項?」

  「據我所知,每天進來的稻穀和麥子……平均有六、七十萬斤吧?」葉信笑道:「單單是稻穀和麥子啊……三哥,我敢說,用不了一個月,你就會肥得流油了!」

  鐵書燈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巨大的收益讓他怦然心動,如果真向葉信說得那樣,只憑這條路,他就能養得起城防軍了!

  只是,鐵書燈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並沒有貿然同意,低頭思索起來。

  大家都沒有說話,等著鐵書燈拿主意。

  葉信想了想,緩緩說道:「三哥,有時候心就要狠一些,我們知道你想要什麼,願意跟著你,自然也是為了以後的富貴,你想一想,如果讓那鐵人豪成為王儲,我們能有什麼好下場?當斷不斷、反手其亂,三哥,莫要辜負了我們的心意!」

  「我懂!」鐵書燈遲疑著說道:「小信,如果朝中那些人鬧起來,我們該怎麼辦?」

  「三哥,這種事還用我教嗎?」葉信說道:「你先找一些人,買一些能讓人生病的藥,找一些水井,撒進去,或者找一間米鋪,把藥撒到稻穀裡,嗯……最好留下點痕跡,然後由三哥你拆穿蕭魔指的陰謀,這是一個大功啊!到了那時候,誰敢鬧?真的出現大騷亂,他們誰來負責?」

  「黑……葉少你真夠黑的!」韓元子咂舌道。

  破壞比建設容易,同樣,教人學壞也比教人學好容易,換成以前的鐵書燈,絕對幹不出這種事,現在面臨巨大誘惑,鐵書燈正一點點墮落著。

  「倒是個辦法……」鐵書燈思索片刻,再次抬頭看向葉信。

  「別看我,我給你出了這樣絕妙的注意,已經夠了,出力的事情……我認為元子比較不錯。」葉信說道,他一眼就看出鐵書燈打著什麼算盤了。

  鐵書燈笑了笑,轉頭看向韓元子。

  「讓我去做什麼?」韓元子問道。

  「傻瓜,讓你去下毒。」王猛在韓元子的後腦上拍了一下。

  「我……」韓元子的嘴差點咧到耳後根上。

  「元子,全靠你了。」鐵書燈輕聲說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元子,這檢查站的好處可還有你一份呢。」葉信說道。

  「行,我幹了!」韓元子猛一咬牙。

  「下藥的劑量千萬不要大,真弄出人命就不好了,我可不想沾上這因果。」葉信說道:「總會有體力差的人中招,然後你再散佈些風聲,事情也就成了。」

  「元子,你千萬小心一些。」鐵書燈囑咐道,他終於徹底下定了決心。

  鐵書燈沒有那麼長遠的眼光,還想不到大羽國會做出什麼反應,或許連鐵心聖也一樣不能及時判斷出未來的走向,等到發現事情不妙,已經晚了,利益是可以讓人發瘋的!先不提大衛國這邊,大羽國的世家們做出報復性的舉動,也設立檢查站,嘗過了裡面的甜頭,就算兩位國主決定重歸於好,那些世家也會千方百計的搗亂。

  更何況,葉信還有後招!

  如果只是為了殺掉鐵心聖一人,葉信可以嘗試多種辦法,但他的目的是天地九鼎,是國器!他要在鐵心聖死後,牢牢控制住大衛國所有的資源,難度要大得多!

  所以葉信要步步為營,先努力孤立鐵心聖,讓鐵心聖陷入內外交困的局面。

  只殺了鐵心聖,然後自己遠走高飛,什麼好處都撈不到?葉信可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

  都談得差不多了,鐵書燈等人的神色變得非常愉悅,站在橋頭遙遙看向遠方,錢啊……快快飛到哥哥們的碗裡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46 AM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16-11-27 06:52 AM 編輯

第五十四章 厄運之花

  轉眼又過了一天,明天就是葉信的大婚之日了,鄧巧瑩上一次受了教訓,再不敢大操大辦了,她想盡可能低調一些,但葉家還是顯得非常熱鬧。

  鐵書燈肯定要來的,他成了王族的代表,王猛乾脆賴在葉家了,他是太令的獨子,分量僅次於鐵書燈,韓家兄弟也來了,加上明天要擔當主婚人的溫弘任溫大人,葉家的面子是被撐起來了。

  秋戒察帶著天狼軍團的七位老將軍在黃昏時走進了葉家,天狼軍團下面分為八大營,所有的統領都在了,原本應該來九個,但有一個叫毛存量的老將軍前日在夜市被人刺殺,秋戒察得知消息後勃然大怒,當即要帶著人去宗家討要說法,最後是葉信強行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壓是壓下來了,但秋戒察等人心中很不好受,如果狼帥還活著,絕對不會像葉信這般懦弱可欺!只不過,葉信畢竟是狼帥的嫡子,又得到了狼帥的傳承,他們只能忍耐。

  饒是如此,秋戒察也演出了一場狼群衝街的大戲,不知道讓多少人當場嚇尿了褲子,宗家的家主宗振堂原本每天都要去太令府鬧幾次,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知道躲到了哪裡,連朝會都沒去。

  狼帥葉觀海死得不明不白,天狼軍團的老將們冤恨滔天,像被吹得如車輪大的豬尿泡,輕輕一碰就有可能爆開,如果再火上添油,誰都不敢保證秋戒察會不會帶著天狼軍團的將士們衝到宗家去。

  宗家逃離大陳國,已經搞得損失慘重了,沒必要和一群瘋子較勁。

  葉信根本沒有做新郎官的覺悟,他坐在後院的草地上,正逗弄著小紫貂。

  葉玲從外面匆匆走進來,笑著說道:「哥,我按你說的去做了,娘親本來是想準備一支迎親轎隊的,我說宗櫻不過是個庶女,讓她進我們葉家的門,已經夠抬舉她的了,顯得太在乎那宗櫻,反而是打葉家的臉,我們吵吵了半天,娘親沒爭過我,也就算了。」

  「不錯。」葉信點頭道:「小玲越來越能說會道了。」

  「嘻嘻……因為我知道娘親最在乎什麼。」葉玲笑嘻嘻的坐在葉信身邊:「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我說這樣有可能傷到葉家的臉面,娘親馬上就會變得猶豫不決。」

  「看樣子你抓到嬸娘的命脈了?」葉信大笑:「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我知道。」葉玲嬌嗔的說道:「哥,你不是說你在想事情嗎?想出來了嗎?和我說說,興許我也能幫你出些主意呢。」

  「我在想宗家要玩什麼花樣。」葉信頓了頓:「十有八九是離不開那天狼訣的,小玲,你知不知道嬸娘把天狼訣藏到哪裡了?」

  「不知道。」葉玲說道:「幾年前我問過,挨了好一頓打,以後再不敢問了。」

  葉信剛想說話,薛白騎從外面快步走進來,他的臉色很凝重,甚至來不及和葉玲打招呼,徑直說道:「少爺,我發現了一些事情,很古怪……」

  「什麼事情?」葉信問道。

  薛白騎從懷中掏出厚厚的紙卷,就在葉信身邊一張張鋪開,接著用手在紙頁上點動著:「看這裡,還有這裡……這裡,宗別離還有蕭魔指,好像都加入了一個神秘的組織。」

  葉信皺著眉頭,一張張拿起被薛白騎點過的紙,認真看了起來。

  「我把所有的書信密卷都整理了一遍。」薛白騎說道:「原本我是想按照時間列出來,但很多密卷和書信並沒有注明時間,我只能從紙頁的品質和筆墨的痕跡大概整理一下。」

  「哦?」

  「紙頁的時間,顏色會變得發黃,內部也會變得破敗。」薛白騎說道:「像這些密卷用的紙,至少已經有五、六年了,以這個時間段為分水嶺,前面的密卷沒有太大價值,記錄得都是一些瑣事,無關重要,至少對我們沒用,也就是說在五、六年前,宗家捲入了一件大事。」

  「所有的變化,都是從這兩封信開始的。」薛白騎續道:「不知道是誰的來信,信裡的內容好像也沒什麼,但宗家開始關注的東西,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葉信拿起薛白騎極為重視的兩封信,仔細觀察起來。

  「少爺,你看出了什麼嗎?」薛白騎輕聲問道,

  「你看出了什麼?」葉信反問道。

  「這些人的筆跡很古怪,而且前後變化有些大,但又各有特色,可以清晰的把他們分辨出來。」薛白騎說道。

  「因為他們都是用左手寫的。」葉信笑了笑:「有點意思……白騎,還有這個人的信嗎?」

  「一共只有四封,然後這個人好像突然消失了。」薛白騎說道,接著從草地上拿起兩封信,遞給了葉信。

  葉信把四封信一字一句的看完,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寫第一封信之前,他們應該見過面,而且寫信的人得到了宗別離的高度信任。嗯……你辨認出來的一共有幾個人?」

  「算上這封信的主人,一共有六個人。」薛白騎說道:「蕭魔指應該是兩年前加入的,因為他第一封信寫了一個『蕭某』,而且注明了日期,後來的信就沒有日期了,應該是宗家回信提醒了蕭魔指。姓蕭的人雖然不少,但能和宗別離同等對話的,我想來想去,九國之中也只有一個蕭魔指了。」

  「把所有相關的密信都找出來讓我看一遍。」葉信說道。

  薛白騎把一封封密信遞給葉信,葉信仔細觀察著,良久,他終於把所有的密信都看了一遍,隨後眯起雙眼,長長吐了一口氣。

  「名將……這個組織叫名將……」葉信喃喃的說道:「發起人應該就是寫第一封信的人,不對……發起人應該是兩個。」

  「怎麼可能?」薛白騎愣住了。

  「你只注意了筆跡,卻忽略了邏輯。」葉信說道:「兩個發起人一共給宗家寫了五封信,你自己看一看,第四封信和第五封信有承上啟下的關係。」說完,葉信拿起一封信遞給了薛白騎。

  薛白騎接過第五封信看了一遍,又拿起第四封信,隨後嘆道:「還是少爺仔細,我當時真沒看出來。」

  「宗家受到了很大影響。」葉信說道:「宗別離對大陳國國主的態度,一直在變化著,以至於這個人……不得不提醒宗別離要小心行事,他應該是出現的第四個人了,筆跡很小,這紙……還殘留著一點點香氣,太講究了吧?」葉信又拿起了一封信。

  薛白騎接過信嗅了一下:「沒有啊……」

  「我的鼻子比你靈。」葉信笑了笑:「結果,真被這個人說中了,宗家倉皇逃出大陳國,應該就是因為引起了大陳國國主的警惕,只不過……宗家為什麼要來大衛國呢?」

  「少爺,從第一封信開始,宗家就一直在全力搜尋厄運之花。」薛白騎說道。

  「嗯,我看出來了。」葉信低聲說道:「蕭別離已經找到了兩棵厄運之花。」

  「厄運之花是一種蘊藏著極強元氣的藥草。」薛白騎說道:「非常罕見,我也只是聽過名字,從來沒見過。據說,所有得到厄運之花的人,都會慘遭橫禍,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這種藥草叫做厄運之花了,有的武士發現了厄運之花,會選擇遠遠避開,元石也可以補充元力,沒必要觸碰這種不吉的東西。」

  「厄運之花是關鍵。」葉信說道:「想探知他們的秘密……或許我們也應該搞到一棵厄運之花。」

  「哥!」一直保持沉默的葉玲突然叫了起來,她雙眼中充滿憂色。

  「放心,小玲兒,這裡面肯定有古怪。」葉信笑了笑:「如果厄運之花真的那麼厲害,現在蕭魔指應該是個死人了,可我知道,他一直活得很好。」

  「少年,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薛白騎說道:「好像九國之中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漩渦,只是別人都看不到,一旦漩渦發作了,或許會把所有的人都吞進去。」

  葉信沉默良久,他的雙瞳越來越明亮:「事有輕重緩急,這件事先放一放,不要讓他們去找厄運之花,我倒是不怕,但他們……」

  「少爺,要不然我去天緣城轉一轉?」薛白騎主動請纓了。

  「這裡離不開你。」葉信斷然搖頭:「如果沒有你坐鎮,我真不敢想像九鼎城會被他們鬧成什麼樣子,一個陰損狠辣毒的老十三,帶著一幫瘋子、強盜,天都要被他們戳出一個窟窿!」

  「少爺,如果他們知道你這樣說他們,一定會很傷心的。」薛白騎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扯,我一直都這樣說他們好吧?」葉信說道。

  「哥,你們……你們到底有多少人呀?」葉玲實在忍不住了。

  「快了,你很快就會看到他們的。」葉信笑道。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少帥,秋戒察請見。」

  葉信向薛白騎使了個眼色:「秋叔,進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55 AM

第五十五章 最後一次機會

  見秋戒察走了進來,薛白騎也就不說話了,默默的收拾著擺放在草地上的密卷。

  「秋叔,有什麼事?」葉信輕聲問道。

  秋戒察的視線在薛白騎和葉玲身上掃了一下,欲言又止。

  葉玲明白秋戒察的意思,她笑了笑,隨後開始幫著薛白騎收拾密卷,又和薛白騎一起走出了後院。

  「秋叔,現在可以說了。」葉信說道。

  「在十天之內,還會有數百個天狼軍團的將士進入九鼎城。」秋戒察緩緩說道:「少帥,這個……」

  「是不是囊中羞澀,周轉不靈了?」葉信笑道。

  「少帥明見。」秋戒察老臉一紅:「天狼軍團戰敗之後,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收拾軍資,能逃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雖然只到了幾十個將士,但每日的花費也不是小數目,而且無界天狼食量極大,又必須吃肉食,我們這些老兄弟實在是養不起了。」

  葉信靜靜的看著秋戒察,秋戒察略微愣了愣,心中陡然升起一縷寒意,感覺自己在葉信面前近乎赤身裸體一般,他的所有念頭都瞞不過那雙眼睛的洞察。

  事實上,自從進入九鼎城之後,秋戒察一直在暗中做一些小動作,試圖和葉信爭奪天狼軍團的實際控制權。秋戒察並不是心懷歹意,他擔心葉信會把天狼軍團帶入萬劫不復之地,犯下滔天逆行,所以希望自己能控制力比葉信更大一些,這樣在葉信準備做錯事的時候,他能力挽狂瀾。

  只可惜,葉信是非常精於算計的,他馬上便明白了秋戒察的用意,隨後一直保持沉默,任由秋戒察在那裡折騰。

  葉信並不擔心,首先,大義在他身上、傳承在他手裡,雙方的智商不在一個水平面上,手中握著的底牌也相差甚遠,秋戒察再厲害,也別想跳出他的五指山。

  葉信本以為秋戒察還能堅持一段日子,現在就來求援了?他心中暗笑。

  「少帥,我知道葉家現在也難,只不過……」秋戒察吞吞吐吐的說道。

  「秋叔何必見外。」葉信淡淡說道:「既然大家都叫我一聲少帥,這些瑣事自然要由我挑起來,嗯……明天我的大婚之日,我走不開,後天吧,後天我去你們那裡走一趟。」

  「有勞少帥了。」秋戒察說道,他長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自己是在和魔鬼打交道。

  以前葉信是找不到合情合理的切入點,所以把天狼軍團的老將們晾在那裡,現在秋戒察把機會拱手送上門,他再不會客氣了。

  蠱惑鐵書燈在飛虹橋設立檢查站,不止是為了孤立鐵心聖,也是為了給天狼軍團找到軍費來源,他有大筆的軍資,但那是屬於天罪營的,他不會把天罪營的資產用在天狼軍團身上,也不會把天狼軍團的資產挪到天罪營裡,這一點必須要分清楚,否則就要留下隱患。

  葉信知道,只要他向鐵書燈張口,坦白這筆錢要用在天狼軍團上,鐵書燈一定會欣喜若狂的,為了拉攏城防軍,鐵書燈已經付出全力了,怎麼可能放過天狼軍團?!

  借錢是有講究的,如果人家借得心不甘情不願,那樣好沒意思,一定要找正主,一個不向他借、他反而會氣急敗壞的正主。

  而且葉信不是借,而是正大光明的要,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一個要得理直氣壯,一個給得心花怒放,這才是藝術。

  「秋叔,還有什麼事?」葉信見秋戒察好似還有話要說,開口問道。

  「現在說有些晚了,只是……有些不吐不快。」秋戒察苦笑道:「那宗櫻不過是庶女,而且天生沒辦法修行,讓她進了這個門……恐怕不太光彩啊,」

  「這個秋叔就沒必要擔心了。」葉信笑了笑:「宗家願意把他家的女子嫁進來,十有八九是為了天狼訣,在這裡埋下一根釘子,只要查到了天狼訣,就可以裡應外合把天狼訣盜走了,不止是宗家,鄧家也派人潛進來過,只是被我當場發現了。」

  「好大膽子?!」秋戒察氣得鬚髮皆張。

  「更關鍵的是,他們以前不打天狼訣的主意,現在接連過來……恐怕是國主那邊已經露了口風。」葉信緩緩說道:「以前他們不敢,是因為還不清楚國主到底要如何處置葉家,天狼訣畢竟是我葉家的傳家寶,而朝中還是有不少正人君子的,一旦事泄,必將引發震動,鬧得名聲掃地,國主也有了處罰他們的理由;現在麼……應該是知道我葉家將要遭受滅頂之災了,所謂先下手為強,不能把便宜留給別人。」

  「少帥多慮了吧?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秋戒察強笑道:「葉家為大衛國出生入死,立下無數功勞,國主就算再……總要給葉家留一條根的,否則大衛國子民人人都會為之心寒!」

  「呵呵……」葉信笑了起來,到這個時候,他終於徹底死了心,秋戒察絕不可用,關鍵時刻有可能成為他的絆腳石,引發大禍。

  在他收得天狼軍團的軍心之前,還要留著秋戒察,當然,葉信並不想殺了秋戒察,那樣雖然一了百了,但軍心也完了,最好的辦法,是為秋戒察找一個養老的地方。

  「秋叔儘管放心,這婚事是成不了的。」葉信說道:「我們當機立斷,殺了宗家的死士,已經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如果把那宗櫻送進葉家的大門,怎麼知道我們會不會把宗櫻也幹掉?呵呵呵……他們這麼想是對的,只要她敢進來,我還真敢殺!」

  「那……進了門可就是你的……妻……」秋戒察喃喃的說道,他心中再次升起了寒意,因為葉信的輕描淡寫。

  「我認可的才是我的妻子。」葉信說道:「這種心懷叵測的送死鬼,哪裡有資格站在我葉信身邊?別說我,你以為宗家會在意她的生死嗎?他們在意的是宗櫻被殺,因為會讓他們丟光了臉。」

  秋戒察噤若寒蟬,雖然知道葉信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感到寒意徹骨。

  「我在天罪營那幾年,別的沒學到,學到了十個字,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葉信說道:「我帶著天罪營在大召國東奔西突,血戰數百次,但凡我有一丁點心慈手軟,恐怕也不會活著坐在這裡了!靈山是大召國的第二座大城,人口在三十萬以上,我先後七次攻破靈山,你知道我最後一次攻破靈山時看到了什麼嗎?滿城的人連俘虜加在一起,只剩幾千了,死的死、逃的逃,靈山已變成了廢墟。」

  秋戒察知道葉信並沒有信口開河,據說靈山變成廢墟之後,大召國的國主氣得口吐鮮血,還開出了天價懸賞,只要殺死一個天罪營的士兵,便可以獲得世襲罔替的爵位,不過天罪營又轉道殺向了太歲原,讓無數被刺激得發瘋的大召國武士撲了個空,倒是讓莊不朽拿到了大好處,莊不朽成功伏擊了強弩之末的天罪營,斬獲甚多。

  「誰也別擋我的路。」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還有,秋叔你儘管放寬心,有些事我誰都沒告訴過,就算在今夜,鐵心聖調集禁軍,要把我葉家斬草除根,輸的一樣是他,只是我也沒辦法贏而已,我這麼忍耐,是不想鬧得兩敗俱傷,讓別人來佔便宜。」

  這是葉信最後一次警告秋戒察了,不要擋路,還有,自從葉信走進九鼎城那一刻起,鐵心聖已經輸定了,不要做螳臂擋車的糊塗事。

  秋戒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默然良久,向葉信彎腰施禮,隨後轉身走出了院子。

  ****

  第二天清晨,鐵書燈、王猛還有韓家兄弟,早早便闖進了葉家,今天是葉信的大婚之日,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他們。

  鄧巧瑩拿出了準備好的戰袍,親手為葉信穿戴上,結婚可不是去打仗,但葉信畢竟出身將門,這是將門的習俗。

  戰袍是大紅色的,胸前有燦金色的狼頭圖像,和葉信運轉天狼訣時出現的圖像很相似,鄧巧瑩又親手給葉信戴上頭盔,一點點把葉信打扮妥當。

  葉信的相貌本已很英俊了,再配上這身威武的戰袍,更顯得英姿勃發,當他邁著方步走進大廳時,等候多時的天狼軍團的老將們呼吸驀然變得急促了,正和葉玲笑鬧的溫容、沈妙和邵雪幾個人,都是眼睛一亮,坐在主座上品著茶的溫弘任也微笑著頜首。

  不管葉信的名聲怎麼樣,實力如此,現在展現出的氣勢,確實像一個出身將門的武士。

  「哇……葉少打扮起來居然這麼好看啊……」沈妙笑眯眯的說道。

  「那當然了,也不看是誰的哥哥!」葉玲很驕傲的說道。

  「可惜……」邵雪嘆了口聲,如果葉信可以修行,再改一改囂張跋扈的脾氣,掙些好名聲,哪怕他的實力遠不如葉觀海,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溫容急忙碰了邵雪一下,稍微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邵雪在為什麼可惜,她擔心葉玲會不高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6:59 AM

第五十六章 看臉世界的主宰

  只不過此刻的葉玲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清楚自己的哥哥擁有什麼樣的力量,聽到邵雪說可惜,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笑意,很神秘的笑意。

  「還別說,葉少打扮起來真是人模狗樣的。」韓元子笑道。

  「醜八怪,你沒資格說話。」葉信回道。

  「哎……我怎麼是醜八怪了?!」韓元子叫道。

  「元子,這要看和誰比了。」王猛不陰不陽的說道:「和信哥比麼,你長得確實沒法看。」

  「葉少說我我忍了,小猛,拜託你先去照照鏡子好不?」韓元子立即把矛頭轉向王猛。

  「我是醜八怪啊,我又沒不承認!」王猛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韓元子:「怎麼說也比你強,天天照鏡子,居然不承認自己醜。」

  王猛的攻擊類似七傷拳,未傷人先傷己,但效果出奇的好,韓元子被噎得幾欲吐血。

  「來,把鏡子給我。」葉信倒是想照照鏡子了。

  葉玲把圓鏡遞給葉信,葉信抓著鏡子仔細打量著自己,隨後笑眯眯的說道:「如果這真的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我感覺我已經是世界的主宰了……」

  啪……頭盔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原來是忍無可忍的鐵書燈把竹筷砸了過來,正好砸中了頭盔。

  葉信這屬於群嘲、地圖炮,長輩不會和他一般見識,溫容幾個女孩子和他不是很熟,鬧不起來,而鐵書燈等人全都受不了了。

  「信哥,別這麼噁心好不好?」王猛叫道:「我本來是想幫你的,現在……現在我鄭重宣佈,我叛變了!元子,我們一起……」

  「你滾一邊去。」韓元子舊恨未消,毫不客氣的把王猛推開:「哥哥我就算比不上葉少,總歸是小有姿色的,你憑什麼和我一起?!」

  「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王猛叫道,隨後看向葉信:「信哥,這小子是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別煩我,我記得剛才有人叛變了。」葉信撇嘴道:「哪涼快你去哪呆著吧。」

  「三哥,他們合夥欺負我!」王猛又看向鐵書燈。

  「你活該啊。」鐵書燈笑道:「我和小信從來都是一夥的,你背叛了他就是背叛了我啊。」

  鐵書燈說話的聲音很大,其實也是在說給天狼軍團的老將們聽。

  「傷心……我好傷心……」王猛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唇一翹一翹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正廳裡,大家在笑鬧,而在葉家的偏院,險些發生了一場衝突。

  偏院中臥著八匹無界天狼,正是天狼軍團老將們的坐騎,一個背著巨斧的壯漢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了院子,他坐到一匹無界天狼身邊,用指尖在無界天狼的腦袋上輕輕劃動著。

  無界天狼警惕性極高,除了自己的主人之外,其他人是很難靠近的,那壯漢居然能貼近無界天狼坐著,實在是令人費解,如果天狼軍團的老將們在這裡,一定會感到驚駭莫名。

  但是,仔細觀察片刻,便有可能發現,無界天狼不是不想動,而是使不出力氣,它們口中發出輕微的嗚咽聲,四肢也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掙動著,尤其是貼著那壯漢的無界天狼,它在極力遠離對方,但身體沒辦法挪開。

  那壯漢的手突然停止了動作,他的嘴半張著,一縷晶亮的唾液竟然順著他的嘴角滴落,接著,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用指尖在無界天狼的腦蓋上輕輕敲了敲,隨後指尖彎曲成爪狀,就要向著無界天狼的腦袋抓過去。

  這時,後方傳來了一個聲音:「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那壯漢的動作戛然而止,他慢慢站起身,轉頭衝著來人咧嘴一笑:「這些大狗好可愛哦,嘿嘿嘿嘿……」

  「回答我的話,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郝飛的聲音變得冷漠了,他的手已搭在了劍柄上,隨後一步一步緩緩向前逼近。

  武士間對決,在沒有運轉元力之前,是沒有判斷對方實力強弱的,但是,經歷過很多次戰鬥的武士,會慢慢淬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可以感應到對方好惹還是不好惹。

  郝飛已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因為他的直覺不停的向他發出危險信號,讓他明白,現在面對的有可能是平生僅見的大敵。

  「我來參加少帥的婚禮呀。」那壯漢一臉憨笑。

  「哦?」郝飛一愣:「參加婚禮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我出來方便一下,然後就找不到路了。」那壯漢笑道:「不愧是葉家,院子太大了,哎……我說,這裡的房子應該已經有上百間了吧?」

  「把你的請柬拿出來讓我看看。」郝飛緩緩說道。

  「請柬在我家小姐身上,我是跟著小姐過來的。」那壯漢說道。

  「你家小姐是……」郝飛問道。

  「溫容。」那壯漢說道:「還有,我家老爺過來給少帥做主婚人呢,我是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的。」

  就在這時,薛白騎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他笑道:「小飛,誤會了,是自己人,他們進來的時候,是我招待得他們,所以認得,而且他的名字很怪,閣下叫山炮是吧?呵呵……我聽一次就記住了。」

  「沒錯沒錯,我就是山炮。」那壯漢叫道。

  郝飛的表情逐漸放鬆了,如果那壯漢是在葉信的居所附近亂走,他早就動手了,這裡只是偏院,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而且無界天狼的警覺性很高,如果那壯漢表現出威脅性,那些無界天狼必定會發起攻擊了。

  郝飛的視線轉向無界天狼,發現無界天狼都懶洋洋的趴在那裡,氣氛很平和。

  「不好意思,誤會了。」郝飛露出笑容,手指也離開了劍柄。

  「沒事沒事,怪我,是我的不對。」山炮連聲說道:「我很喜歡和凶獸打交道,路過的時候看到這裡有很多凶獸,忍不住就跑進來了。」

  「無妨。」薛白騎說道:「你可是要去正廳?我帶你過去好了。」

  「好好,有勞兄台了。」山炮說道。

  片刻,薛白騎帶著那壯漢接近了正廳,他向正廳的方向指了指:「就在那邊了,我還有事情,閣下自己過去就好。」

  山炮暗地裡鬆了口氣,等薛白騎走遠,隨後悄悄往巷道走去,葉家今日大婚,找來了不少幫雜的,山炮貓腰往人群中一擠,再沒人能注意到他了。

  正廳內,鄧巧瑩逐漸有些坐不住了,昨天她聽信了葉玲的話,沒有請轎隊,然後派了個家丁去了宗家傳口信,家丁回來說,宗家的幾個管事當場大發雷霆,把那家丁嚇得連口水都沒敢喝,匆匆跑了回來。

  眼見日頭已經升起,外面還沒有動靜,鄧巧瑩心中愈發焦急,開始還是讓家丁們出去看一看,後來自己也一趟一趟往外跑。

  坐在正坐上的溫弘任,顯得有些孤單,他看向葉信的眼神,也逐漸多了幾分憐憫。

  來參加婚禮的人,算上天狼軍團的那些老將,只有二十多個,家中羅列的東西也顯得有些寒酸,倘若狼帥還在,斷然不至如此!

  縱使平常的小商旅之家,操辦婚事也要比葉家熱鬧得多,更讓他無法釋懷的是,滿朝的大臣,除了他之外,一個人都沒有來,別人還好說,鄧家的家主鄧高防,居然到現在也沒有露面!

  鄧家與葉家可是姻親!而且葉觀海對他鄧高防也多有提攜之情,鄧高防又是鄧巧瑩的兄長,難道只因為葉家的頂樑柱倒了,便把往日的親情、友情當成垃圾拋掉了不成?

  小人!溫弘任只感覺胸口陣陣發悶,他乾咳一聲,又拿起茶杯,賭氣一樣連灌了幾口。

  其實,那鄧高防有沒有來,葉信是一點不在乎的,卻把身為局外人的溫弘任氣得不行……

  葉信那邊傳來了哄笑聲,鐵書燈搭著葉信的肩膀,顯得非常親熱。

  看著英俊明朗的葉信,溫弘任一陣恍惚,他似乎看到了年輕時的葉觀海。

  「弘任,你不適合做官,也不適合為將,最好的去處是龍騰講武學院,熬上幾年資歷,憑藉國主對你的信任,十有八九能做到總院,同樣可以為國為民做事。」

  溫弘任似乎又聽到了葉觀海的話,他當時很不服氣,可幾十年下來,證明葉觀海確實有識人之明,他的職位越來越邊緣化,權力也越來越小,到了現在,除了有資格參與朝會以外,好像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了。

  其實溫弘任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口無遮攔,經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人,或許,他真的應該退職了……

  這時,鄧巧瑩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她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快!他們來了!」

  「信哥,你先別動,我替你出去看看。」王猛跳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

  「小信,你的戰袍都亂了,來,我幫你收拾一下。」鐵書燈說道。

  片刻,王猛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他的眉頭皺成一團:「宗家搞什麼鬼?就兩台嫁妝?」

  「哎呀,我們不講究那些。」鄧巧瑩強笑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7:02 AM

第五十七章 疑團

  當宗家的送親隊走到葉家門口時,葉信等人也都迎了出去,宗家不但帶的嫁妝不多,隨行的人也單薄得可憐,打頭的是四個武士,穿戴的軟甲居然不是同一種規格,給人一種雜亂的感覺,後面跟著一頂小轎,花轎周圍的布幔雖然是大紅色的,但好似已洗得發白了。

  挑夫倒是有八個,不過禮盒看起來只有一尺見方,這種小東西值得讓四個人抬?

  花轎後面跟著兩個中年人,應該是宗家的管事,加上轎邊跟隨的兩個侍女,這就是整支送親隊伍了,居然連一個婚婆都看不到。

  葉家破落到如此境地,尚且在外雇來了十幾個婚婆,此刻,她們正在賣力氣的向周圍撒著錦糖和花瓣,幸好還有不少小孩子在努力爭搶著糖果,勉強算烘托出了熱鬧的氣氛。

  花轎停在葉家門口,侍女掀開了轎簾,一個頭戴大紅蓋頭女子被扶下來,緩步向門檻走來。

  葉信的神色不變,但過來湊熱鬧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宗家顯得太隨便了,哪裡能看出結婚的氣氛?恐怕連宗雲錦隨便一次出行,排場都要比現在大得多。

  宗家的人在門檻外停下了,那兩個宗家管事走上前,含笑看著鄧巧瑩,因為他們知道,現在的葉家是鄧巧瑩主事。

  葉家雇來的婚婆在門檻內安放了一個火盆,按照大召國的習俗,新娘進門的時候一定剛要從火盆上跨過去,像徵著以後的日子會紅紅火火。

  只是,宗家的人依然站在門外,始終沒有跨進來的意思。

  鄧巧瑩感到很奇怪,剛要走上去,一個婚婆湊近鄧巧瑩低聲說道:「二夫人,恐怕這是討要喜錢呢。」

  鄧巧瑩心中氣結,葉家給宗家的聘禮是下了大本錢的,葉信帶來的二十萬金票,她拿了十萬,還有一些珍藏著的珠寶首飾,最後還加上了五顆中品元石。

  葉隨風入獄前,交給了她十幾顆元石,讓她妥善保藏,其中有十一顆上品元石,七顆中品元石,鄧巧瑩還算多了點心眼,沒有動用上品元石。

  當然,如果嫁過來的是宗雲秀,這點東西是遠遠不夠的,區區一個宗櫻,已經很給面子了。

  沒想到,宗家居然貪得無厭,在這個時候還要拿捏一把!

  只是情勢比人強,如果不出些血,葉家的媳婦不進門,又是一個大笑話。

  鄧巧瑩緩步走過去,從腰間取出兩張面值一百的金票,勉強笑著遞給宗家的管事。

  那管事看都沒看,笑著伸出手,把金票推了回來,隨後向鄧巧瑩躬了躬腰:「二夫人,從今日往後,我們兩家就是一家人了,二夫人不要見外。」

  「我家老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二夫人能夠允諾。」另一個管事說道。

  「宗大人到底有什麼事?」鄧巧瑩皺起眉頭。

  「老爺對葉家的天狼訣非常好奇,只可惜狼帥已然西去,再無緣和狼帥切磋了。」先前說話的管事說道:「不知能否把天狼訣借與我宗家一觀,明日便當奉還。」

  「混帳!!!」鄧巧瑩怒發欲狂,什麼都顧不上了,陡然發出厲斥聲。

  不止鄧巧瑩怒了,鐵書燈也勃然作色,舉步就要向前走,葉信眼疾手快,立即抓住了鐵書燈的胳膊,隨後微微搖頭。

  站在最後面的溫弘任看到了葉信的動作,他不由愣了愣。

  葉信雙瞳隱約閃露出一縷狐疑之色,他本以為一切都是宗別離在幕後操縱的,現在看起來卻有些不對,當門逼要天狼訣,顯得太過草率、太過急躁,甚至有種肆無忌憚的味道,如果早幾個月,還勉強符合邏輯,但天狼軍團的老將們已經齊聚九鼎城了,宗別離哪裡來的底氣?

  何況,葉信心中有數,那些叱吒風雲、萬眾矚目的弄潮者,沒一個是善善之輩,如果宗別離只有這點城府,宗家根本沒機會逃出大陳國,早就灰飛煙滅了。

  宗家的兩個管事都被嚇了一跳,鄧巧瑩脾氣是出了名的柔順,沒想到竟然也會如此大發雷霆,他們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管事說道:「二夫人好像是誤會了,我家老爺與狼帥神交已久,又對狼帥獨步天下的天狼訣很好奇,只是想借閱一下而已。」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這件事。」鄧巧瑩厲聲道:「想借天狼訣,讓宗振堂自己過來!」

  所謂龍有逆鱗,觸之則死!鄧巧瑩也有自己的底線,當初葉隨風被關入天牢前,親手把天狼訣交給了她,那個時候鄧巧瑩被嚇壞了,堅持不接,讓葉隨風自己把天狼訣藏到別處去。

  而葉隨風笑得很溫和,他說,兵法中有一句話,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全;葉家和天狼訣也是一樣的,如果葉家氣運不絕,就算沒有了天狼訣,早晚也會大放光彩;如果沒了氣運,留下天狼訣也是沒有用的,反而會成為禍根。

  葉隨風還說,如果有人覬覦天狼訣,而葉家又實在撐不下去了,那就把天狼訣交出去,至少能換一個平安,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是比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更珍貴的,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會乖乖走進天牢。

  雖然葉隨風有話在先,但鄧巧瑩絕無可能交出天狼訣,這是葉家最後的驕傲了,也是重新崛起的唯一依仗!

  「二夫人,整個九鼎城的人都知道,葉少是沒辦法凝聚元力的。」一個管事緩緩說道:「天狼訣對葉家還有什麼用?眼前之事尚且不能保全,難道還想奢望將來嗎?」

  「何況,我家老爺只是想借閱一下天狼訣,明天便會歸還。」另一個管事說道:「現在有這麼多人證,莫非二夫人還怕我宗家抵賴不成?」

  「宗家有自己的秘法,和天狼訣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先前的管事露出傲色:「不要忘了,當年宗帥縱橫天下時,狼帥尚沒有成名!」

  「我家老爺對狼帥滿含敬仰之情,所以只是想從天狼訣中尋覓狼帥的心旅,並無別的想法。」另一個管事說道。

  「葉將門已經在天牢中經歷兩年多的煎熬了,難道二夫人一點不顧念夫妻情分嗎?現在宗家和葉家已成姻親,我家老爺自然要在國主面前為葉將說話了,或許用不了多久,葉將門就能回歸葉府了。」先前的管事說道。

  「還望二夫人三思,能為葉將門說好話,自然也能為葉將門說壞話,如果真的損了我們兩家的情分,宗家是無傷大雅的,葉家呢?」

  「我家老爺還說了,從今天開始,葉家的事就是宗家的事,葉少雖然沒辦法修行,但以宗家的能力,至少能保葉少一世富貴!」

  兩個管事你一言我一語,試圖從各個角度瓦解鄧巧瑩的心理防線。

  只不過,鄧巧瑩是認死理的,任憑那兩個管事口若懸河,她依然只有那一句話:「讓宗振堂自己過來!」

  兩個管事說得嘴唇都幹了,見鄧巧瑩始終不低頭,他們終於忍耐不住脾氣了,其中一個管事冷笑道:「二夫人,你真的不再想一想了?」

  「我已經想過很多了。」鄧巧瑩緩緩說道:「知不知道隨風把天狼訣交給我之後,我是怎麼做的?我去藥堂買了兩劑入口立斃的毒藥,封在蠟丸裡,我自己拿一顆,讓小玲拿一顆,不管走到哪裡,我都會帶著蠟丸,隨時準備吃下去!」

  葉玲的臉色有些發白,她似乎想起了那時不堪回首的時光。

  「每一天清晨醒來,我都不認為自己能活到天黑!人生除死無大事,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鄧巧瑩在笑:「就憑你們兩個,也想嚇唬我?!」

  宗家的管事並沒有因鄧巧瑩的辱駡而作色,他們頓了頓,其中一個管事嘆了口氣:「既然二夫人堅持不允,那隻能折中一下了,還請二夫人把天狼訣拿出來,我們就在這裡翻閱,只需要百息時間,我們自然會把天狼訣還給您,有這麼多人在,您總不會擔心我們會強搶吧?」

  「做夢!」鄧巧瑩斬釘截鐵的回道。

  葉信突然皺了皺眉,隨後退後一步,隱藏在鐵書燈身後,悄悄向葉玲做了個手勢,葉玲顯得很吃驚,但還是舉步向前走去。

  葉信心中生出了疑團,難道天狼訣裡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應該……別人沒見過天狼訣,原來的葉信可是抱著天狼訣長大的,實際上那個葉信雖然性子乖張跋扈了一些,但也有自己的尊嚴,明知道沒辦法聚集元力,心中卻總不死心,因為葉觀海的本命技就是從天狼訣中獲得的,那個時候,葉信睡覺都要抱著天狼訣,渴望能出現奇跡,洗涮自己的恥辱。

  天狼訣已不知道看過了多少遍,幾乎每一個字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現在天狼訣似乎已成為了眾矢之的,這種現像很不妙,他必須想辦法從焦點中走出來,也許……只能玩絕的了,來個玉石俱焚,這樣他才能重新把自己隱藏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7:08 AM

第五十八章 引誘

  葉玲一邊走一邊思索著,之前葉信已經大概猜出了宗家的目標是天狼訣,和鄧家一樣,只是不知道宗家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所以和葉玲制定了很多計劃,讓葉玲分別扮演不同的角色,雖然不理解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還是選擇了信任。

  葉玲走到鄧巧瑩身邊,輕聲說道:「如果我們把天狼訣借給你們,宗家能想辦法把我爹救出來嗎?」

  「小玲?!」鄧巧瑩大驚。

  「娘,我自有分寸。」葉玲搖頭道。

  宗家兩個管事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葉小姐放心,宗家在九鼎城立足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極得國主信重,我家老爺肯定會向國主求情的。」

  鐵書燈咬著牙低聲說道:「胡說八道!我向父王求過多次了,父王一直沒有應允,他宗家又算是什麼東西?」

  「娘,那就把天狼訣借他們一次吧。」葉玲轉頭看向鄧巧瑩:「反正就在這裡,他們絕不敢把天狼訣拿走的。」

  鄧巧瑩的臉色陣青陣白,她知道自己有些很笨,但葉玲一向是非常機靈的,平時沒少給她出謀劃策,葉玲破天荒的堅持,可能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不把天狼訣借給他們,嫂子不會進葉家的門,我們……」葉玲悠悠嘆了口氣。

  鄧巧瑩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她慢慢轉過頭看向葉信,葉信臉色很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再轉頭看向葉玲,葉玲微微點了點頭。

  鄧巧瑩終於轉過身,低聲說道:「白騎,你跟我來。」只是短短的時間,她的嗓音已變得沙啞了,顯得異常疲憊。

  接著,鄧巧瑩緩步向正廳走去,薛白騎緊緊跟在鄧巧瑩身後。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鄧巧瑩才走了出來,她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似乎連路都走不穩了,走到葉玲身側,慢慢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了葉玲,隨後哀聲說道:「小玲兒……」

  「娘,相信我!」葉玲狠下心不去看鄧巧瑩的臉色,探手接過了天狼訣。

  名動天下的天狼訣其實就是一本小冊子,只有巴掌大小,從外表上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葉玲緊緊抓著天狼訣,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說話算數?能把我爹從天牢裡救出來?」

  「當然、當然……」宗家的兩個管事呼吸已變得急促了,死死的盯著天狼訣。

  葉玲慢慢把天狼訣遞了過去,其中一個管事急忙伸手去接,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大喝:「慢著……」

  葉玲立即縮手,並且向後退了幾步。

  宗家兩個管事心中恨極,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到葉信慢慢走了出來。

  葉信走到葉玲身邊,伸出手,輕聲說道:「給我。」

  葉玲很乖巧的把天狼訣放在葉信的掌心中。

  「你回去吧。」葉信又道。

  葉玲退了回去,葉信把天狼訣當成了扇子,慢慢扇動著,同時用好整以暇的目光看著宗家的兩個管事。

  「葉少,您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管事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聊得明白一些。」葉信用抓著天狼訣的手向那蒙著蓋頭的女子點了點:「這就是我媳婦?」

  宗家兩個管事的目光緊緊盯著天狼訣,就好像兩隻餓到極點的小狗在看著主人手中的食物,葉信的手伸到哪裡,他們的視線便會追到哪裡,那樣子有些滑稽。

  「葉少,進了葉家的門檻才算是葉家的媳婦,現在還不是。」一個管事陪笑道。

  「我得把天狼訣交給你們,她才會進我家的門,否則就不會進?」葉信問道。

  「我們宗家沒有嫌棄葉家,願意把寶貝女兒嫁進來,葉家也總該表示一下誠意的,您說是不是?」那管事說道。

  「有道理……」葉信點了點頭,他似乎在思索什麼,隨後又道:「不過,我什麼都看不見啊,萬一是個醜八怪怎麼辦?那我不是賠大了?」

  「怎麼可能?」那管事叫道:「我家小姐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

  「口說無憑。」葉信說道:「我先驗貨,把她的蓋頭摘掉吧。」

  如果放在正常的婚禮場合,聽到這種無禮之至的要求,女方家一定會怒火沖天的,但宗家兩個管事的注意力完全被近在咫尺的天狼訣吸引了,不及細想,連聲應道:「應該的、應該的……」

  「哈哈哈……」葉信放聲大笑,接著猛然轉身,大紅色的戰袍被氣流鼓動,獵獵作響,必須要說,葉信轉身的造型帥氣到了極點,而鐵書燈等人都被葉信英姿勃發的氣勢和大笑聲吸引了,後方的視線則被飄舞的戰袍阻斷,葉信的手已如閃電般把天狼訣收到腰間,接著又抽出另一個仿製的天狼訣:「三哥,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葉信一邊說話一邊側轉身舉起手,用天狼訣指點著那兩個管事,他的眼角在悄悄觀察著那兩個管事的神色,魔術這東西好久沒玩過了,而且他不是專業的,學習魔術只是為了泡妞用,如果那兩個管事看出破綻,他就要另想辦法了,見那兩個管事的眼神依然是一往情深,他暗自鬆了口氣。

  「當然聽到了!」鐵書燈大聲回道,他在給葉信捧場。

  「我說我要驗貨,他們說應該的,哈哈……」葉信再次大笑:「什麼寶貝女兒,原本只是個貨而已。」

  鐵書燈等人都哄笑起來,只有溫弘任隱隱露出狐疑之色。

  「葉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兩個管事的這時才反應過來,怒聲喝道。

  「急什麼?」葉信撇嘴道:「天下萬事,說到底都是一種交易,其實交易最公平,至少是你情我願的,還愣著幹嘛?把蓋頭摘掉!」

  那兩個管事的有點吃不准葉信的想法了,不過葉信堅決要求,為了完成交易,他們沒辦法拒絕,其中一個管事走上前把侍女推開,接著一把摘掉了新娘的蓋頭。

  蓋頭下是一張蒼白的、毫無表情的臉,雙眼木然,直勾勾的看著腳下的泥土。

  葉信盯著宗櫻看了半晌,終於露出笑意,點頭道:「不錯、不錯啊……」

  兩個管事的總算是鬆了口氣,心中頗為不恥,這葉信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是色中餓鬼!這樣最好不過了,天大的功勞,就要落在他們身上了。

  「怎麼樣,葉少?我們沒有虛言吧?」一個管事笑道。

  「確實漂亮。」葉信的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紅心了,有一見鍾情的趨勢,隨後又道:「介紹一下吧。」

  「什麼?介紹什麼?」那兩個管事愣住了。

  「你們他媽的是豬嗎?」葉信喝道:「你看那賣包子的,總要介紹自己的包子大不大、有多少肉餡,賣鮮果的,也要介紹鮮果是否新鮮,是甜還是酸,你們什麼都說,我怎麼知道她哪裡好?只憑這一張臉皮,就想換我的天狼訣?」

  「這樣啊……」其中一個管事頓了頓:「我家小姐知書達理、性格溫良純善,可謂……」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具體點!」葉信截斷了對方的話。

  鐵書燈等人全明白了,葉信根本沒想讓宗櫻進葉家的門,否則不會這般羞辱宗家的人。溫弘任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葉信真是狠到了極點,利用宗家人的貪心,引誘得他們醜態百出,今日之後,宗家會多出一個大笑柄,如果有心人再操作一番,甚至可能影響到魏輕帆和宗雲秀的婚事,宗家嫁女兒原來是賣貨啊……

  而那兩個宗家的管事,完全被葉信牽著鼻子走,周圍的人都在看笑話,就連宗家的武士也露出不忍之色,唯獨他們毫無所覺,因為他們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根本沒有精力想別的,卻不知道,很多個一步之遙就是永遠。

  「什麼是……具體……」宗家兩個管事顯得很迷惑。

  「說你們是豬你們還真是豬!」葉信扭了扭腰,在自己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譬如說,她這裡大不大?是不是利於生養?性格好不好?能不能滿足我所有的要求?腰腿夠不夠軟,能不能變化多種姿勢,嘿嘿嘿……都是男人,你們懂的!」說到最後,葉信露出淫笑。

  「這樣不妥當吧……」其中一個管事吞吞吐吐的說道。

  站在人群後方的沈妙,突然輕嘆一口氣:「厲害!果真厲害……」

  「哦?」溫容笑了笑。

  「如果葉家不願意拿出天狼訣,宗櫻拒絕進葉家的門,人們只會笑話葉家,連區區一個庶女都不願嫁給葉家啊……」沈妙低聲說道:「現在呢?如果葉信這個時候把宗櫻趕出去,人們要笑話的是宗家!短短幾句話,就能把局勢整個翻轉過來……他真的是那個葉信?!」

  「有什麼不妥當的?如果你們不把她的好處全都說出來,我怎麼能放心交易?」葉信把天狼訣遞了過去:「你看,天狼訣就在這裡,只要你們的回答讓我滿意,天狼訣就是你們的了。」

  宗家兩個管事本就不是卓絕之輩,心中又藏著太多的貪欲,葉信可以輕鬆的引著他們的思維走,把他們的心蒙上厚厚的豬油,智商幾乎降低到零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hinex4062 發表於 2016-11-27 07:11 AM

第五十九章 退貨

  「葉少,我家櫻小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至於您剛才說的好處……還要看您以後自己慢慢調教了。」一個管事低聲說道。

  他們從骨子裡看不起葉信,只以為葉信是個廢物,全然沒把葉信當回事,早失去了應有的警惕,現在又說出了『調教』兩個字,證明他們也是看不起宗櫻的,想來宗櫻在宗家的地位已不比尋常侍女強多少了。

  「這不對吧?」葉信皺起眉:「你們也太不負責了,應該是你們早早把她調教好了,然後送入我葉家的門,哪裡有我費心勞神去調教的道理?」

  因為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包括那些婚婆、包括看熱鬧的行人,都保持著安靜,他們想聽到這裡在說什麼。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露出了不屑之色,這也太輕賤自己家的女孩了?!為了與葉家聯姻,就可以徹底不要臉嗎?

  「葉少,就不要難為我們了……」其中一個管事哀求道,他的視線始終跟著葉信手中的天狼訣轉動著,雙手也擺出欲撲的架勢。

  「既然你們說不出好處,就是沒有好處了?」葉信的手突然頓住了,他的語氣轉冷:「既然如此……我要退貨!」說完,葉信轉過向回走來。

  「什麼?!」兩個宗家管事完全跟不上葉信的節奏,被唬得目瞪口呆,等葉信走出了五、六步,其中一個管事才緩過神,怒吼道:「葉信,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葉信停下腳步,冷笑道:「你們也承認這是一筆交易,既然是交易,我為什麼不能退貨?」

  「你……你你……」兩個宗家管事急得張口結舌,其實事前上面已經囑咐過了,如果葉家不願意交出天狼訣,把宗櫻帶回來就是,但他們已做足了姿態,只希望能得到葉信手中的天狼訣,眼前只差一步就能成功,希望卻破滅了,對他們而言是巨大的傷害。

  葉信探手摘下了一隻紅色的燈籠,表情逐漸變得猙獰:「還真以為我葉信是傻瓜?你們費盡心機,不過是想奪去我葉家的武訣罷了,呵呵呵呵……」

  就在下一刻,葉信突然做出了令所有人震驚的瘋狂舉動,他把手中的天狼訣探入到燈籠中,天狼訣被燭火灼燒,很快便熊熊燃了起來。

  「既然我不能修煉天狼訣,那天狼訣就沒有用了!」葉信發出瘋狂的笑聲:「我得不到,你們所有人都休想得到!想占我葉家的便宜?做夢!哈哈哈……」

  天狼訣已變成了一顆火球,葉信把天狼訣扔到地上,繼續放聲狂笑。

  不管是宗家人,還是葉家這邊的,都炸開了!

  「信兒你……」鄧巧瑩尖叫一聲,她本已身心俱疲,眼見葉家的傳家寶被葉信毀掉,她再承受不住了,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向地面栽倒。

  「娘……」葉玲探手攙扶住鄧巧瑩,她的那充滿驚恐的目光死死盯著葉信,這不是在演戲,她做夢都沒想到,一直信任的哥哥居然把天狼訣給毀掉了!

  「小信!你瘋了?!」鐵書燈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只是他還是晚了一點,等他衝到葉信身邊,天狼訣的火焰已逐漸減弱,近乎徹底變成灰燼了。

  「信哥,你你……」王猛手足無措,身體呆若木雞。

  溫容等人也同樣目瞪口呆,眼前的變化遠遠超出了她們的預料。

  「少帥?!」秋戒察身形巨震,他衝上前幾步,又慢慢退了回去,天狼軍團的老將們都知道葉信已經修成了天狼訣,雖然天狼訣的孤本被毀掉,但傳承並沒有中斷,所以他們受到的衝擊沒有其他人那麼強烈。

  宗家那兩個管事也傻眼了,眼睜睜的看著天狼訣在燃燒,他們的心也跟著天狼訣化作了灰燼。

  只要天狼訣還在,宗家以後未必就沒有機會,他們的咄咄逼人,讓葉信選擇了玉石俱焚,回去之後,上面肯定會把怒火發洩到他們頭上,雖然他們只是按命行事,但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替罪羊。

  「小信!你好糊塗!」鐵書燈探手抓住葉信的肩膀,痛心疾首的叫道。

  「三哥,你錯了,我很清醒,我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過。」葉信冷笑道:「宗家這一次討要天狼訣沒有得逞,以後還會有下一次,接著下下一次,不拿到天狼訣他們不會甘休!我葉家已經敗落了,惹不起他們宗家,與其一次次被刁難、被欺負,我不如堂堂正正告訴他們,葉家就算再不堪,還是有血氣的!」

  鐵書燈沉默片刻,長長嘆了一口氣。

  宗家的兩個管事面如死灰,眼中充滿了絕望,他們慢慢轉過身,踉踉蹌蹌向著來的方向走去,甚至忘了把宗櫻帶走。

  一直如石像般站在葉家門檻前的宗櫻終於動彈了一下,她抬起頭看向葉信,良久,突然吐出一句話:「我不恨你……」說完她轉過身走向花轎。

  葉家的婚事散場了,那些婚婆倒是有職業操守,她們沒有去找葉家的帳房結算,婚事只進行了一半,反正事前接到了定金,剩下了也就算了吧,出了這種事,誰的心情都不會好,沒看葉家的女主人都被氣得吐血了嗎?將心比心,沒必要再去給人添堵了。

  葉家的客人們也先後離場,他們的心情各異,非常複雜,這場鬧劇通過一張張嘴,迅速在九鼎城傳播開來。

  王城內,鐵心聖正端坐在龍案前,審閱著今天的奏章,他的身材高大而魁梧,臉孔方正、濃眉大眼,有人主之相,也有人主之氣。

  一個年紀在十八、九左右,相貌清秀的小監官走了進來,他本想說什麼,見鐵心聖正忙著審閱奏章,他閉上嘴,安靜的站在一邊,只是又不知道想起什麼,臉色露出竊笑之色。

  鐵心聖若有所覺,他抬起頭看了那小監官一眼,漫聲說道:「小福子,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說來聽聽。」

  「回稟主上,今天可是葉家的葉信和宗家的宗櫻大喜之日啊。」那小監官說道。

  「這事情有什麼好高興的?」鐵心聖皺起眉。

  「嘻嘻……最後葉家和宗家鬧掰了。」那小監官眉飛色舞的把葉家發生了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他講得很是繪聲繪色,好似自己親眼目睹了一樣。

  「哦?」鐵心聖有些吃驚,他把手中的奏章放在一旁,閉上雙眼,沉吟了良久,才緩緩問道:「天狼訣被葉信毀掉了?此事當真?」

  「肯定是真的。」那小監官說道:「我派出去的布衣衛親眼所見,哈哈哈……說起來葉家那小傢伙還是有點骨氣的,那宗家貪心太重,活該遭報!」

  「天狼訣對葉家而言,是根本!」鐵心聖沉聲說道:「那葉信就算再頑劣,也不該把天狼訣毀掉的,其中會不會有古怪?」

  「宗家太過咄咄逼人,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何況是那紈絝?」那小監官笑道:「而且葉家二夫人鄧巧瑩當場氣得口吐鮮血,此事做不得假,我手下的一個布衣衛是巡捕出身,他後來藉故進入了葉家,把混入泥土中的殘血帶了回來,經過他的檢驗,那確實是人血,做不得假。」

  「小福子,你做事越來越仔細了。」鐵心聖頜首說道。

  「主上把布衣衛交給我,職責重大,豈敢不用心?!」那小監官急忙說道:「如果奴才把假消息報給主上,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主上身邊服侍?!」

  「你用心就好。」鐵心聖說道。

  「鄧巧瑩心性很簡單,如果其中有鬼,她不可能做得那麼周到。」小監官說道:「而且,那葉信吃喝玩樂倒是精通,別的就沒什麼優點了,他有這等城府嗎?」

  鐵心聖沉默了好一會:「宗家可有什麼反應?」

  「出去探聽的布衣衛尚沒有回來,奴才現在還不知道。」那小監官說道。

  「天狼訣被毀了……可惜……」鐵心聖發出長嘆聲:「如果葉觀海能活過來,恐怕也要被那葉信活活氣死的!」

  「葉家是完了,一代不如一代。」那小監官說道。

  「想當初孤與葉觀海在龍騰講武學院高談闊論、指點江山時,恍若就是昨天。」鐵心聖再次發出長嘆聲:「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便已物是人非,誰能想得到啊……」

  「不過……葉家還有一個葉隨風呢。」那小監官說道:「天牢的事情,奴才已經打探明白了,又是宗家在搞鬼,前兩天,三殿下到天牢走了一趟,估計那些獄卒不會再亂來了。」

  「以後你讓人盯著點,絕對不能讓葉隨風死在天牢裡。」鐵心聖沉聲說道:「如果孤要殺葉隨風,自當明令法典,把他押送刑場處決,這是國法,豈容兒戲?!」

  「主上請放心。」那小監官笑嘻嘻的說道:「如果主上想讓誰死,就算他長著翅膀,我也要把他拽下來按到鍘刀上;如果主上想讓誰活,就算全天下人都要殺他,我也要保得他平安無事。」

  「你這張嘴啊……」鐵心聖大笑:「比老官強多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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