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醉虎 -【白銀霸主】《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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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6 02:04 PM

第三十章 準備

  剛剛轉過牆角,嚴禮強就感覺自己的背上,已經全是冷汗。

  牆角這裡是一個風口,風口的風一吹,那背上的冷汗就有一股透心的涼意,讓嚴禮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

  剛剛這幾十米的距離他雖然外表看不出異常,但實際上,他心中緊張得要命,因為他能感覺那窺視他的目光有多麼的不善和凶狠,他都不知道那躲在暗處的人會不會突然跳出來給他致命一擊,或者是從那片玉米地或者桉樹林中射出一隻冷箭。

  如果是在以前,嚴禮強肯定無法發現有人躲在暗處在窺視自己,而且還能感覺到那目光之中深深的惡意,但在修煉了易筋洗髓經後,剛剛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異常的清晰,被那目光盯著,嚴禮強全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身體意識在本能的向嚴禮強發出警告,嚴禮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平靜的走過來的。

  從小到大,除了洪家之外,自己幾乎就根本沒有什麼仇人,即使以前和鎮上的一些同齡少年有點矛盾,那也是少年意氣,算不了什麼,自己或許不太討人喜歡,但也沒和什麼人結過深仇,最多只是人緣差點,所以,除了洪家之外,不可能還有其他人會從青禾縣追著自己來到黃龍縣。

  而剛剛隱藏在外面的那個人,也不是洪家的人,因為洪家的人自己都知道,整個洪家沒有一個人能有這麼強的氣勢,能給自己這麼危險的感覺,所以,那剛剛在外面隱藏著的人,就是洪家雇來的打手……甚至是殺手……

  人有很多種死亡的辦法,而對很多殺手來說,他們有很多辦法,可以殺了你都不會讓人看出來你是被人殺死的,像自己這樣的普通少年,很多時候,死了也就死了,沒有過硬的證據,官方都不會理會這種事。

  自己來到柳河鎮並非神不知鬼不覺,自己在青禾縣碼頭上船,在黃龍縣碼頭下船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洪家有心要找,也不難。

  嚴禮強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才離開柳河鎮半個月,為洪家賣命的人就追來了。

  這生存的危機壓得嚴禮強差點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緊緊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感覺了一下自己拳頭上的力量,又摸了摸一直放在自己懷中的那包硝石,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朝著錢肅的院子走去。

  ……

  和嚴禮強猜測的一樣,錢肅果然在他的院子裡等著自己,而且臉色不悅。

  剛剛看到嚴禮強走了進來,錢肅就衝了過來,先用怪異的眼神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嚴禮強一遍,然後直接不客氣的開口問道,「陸家派人來說你在陸家作客,你爹什麼時候和陸家拉上關係的,怎麼不和我說一聲,你今天既然要去陸家,為什麼你離開匠械營的時候不告訴我一聲?」

  嚴禮強知道陸家不會把事情說得太詳細,以至於錢肅誤會了,然後他就把自己今日遇到陸家的事情說了一遍,除了他去買硝石的細節沒有說之外,其他的半點都沒有隱瞞。

  果然,一聽嚴禮強說完經過,錢肅臉上不悅的神色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懵逼。特別是在聽到嚴禮強居然把陸家溺死了六七個小時,讓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的那個孩子救活之後,錢肅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各種表情都來了,簡直堪比川劇的變臉絕活。

  「你沒騙我?」

  嚴禮強直接把自己手上的那個箱子在錢肅面前打開,讓錢肅看看裡面的金條,「這是陸家老爺子給我的,剛剛也是陸家的一個管事用陸老爺子的車親自送我來的,錢叔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瞪著眼睛看著那些真金白銀,錢肅也無話可說,被噎住了,足足隔了十多秒之後,錢肅臉上表情變幻,然後用一副牙疼加看到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表情看著嚴禮強,「艾灸肚臍真的管用?」

  嚴禮強無奈的攤開了手,「去之前我也沒底,畢竟救人這種事,恐怕就是神仙出手,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救回來,但好在這次還算是成功了,好歹救回了一條人命!」

  「這法子真是你做夢的時候在夢裡有人告訴你的?」

  「錢叔,我長這麼大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青禾縣,這個法子以前也沒有出現過,除了做夢之外,難道我還能拍著腦袋就想出來……」嚴禮強一臉純真的看著錢肅,上輩子的記憶和經驗,對他來說,就真像夢境一樣,他說這些經驗和知識是做夢得來,估計就算上了最先進的測謊儀都都不會有問題。

  「奇了,奇了……」錢肅圍著嚴禮強轉了兩圈,也只能接受嚴禮強的解釋,「那陸家給你千兩黃金,你又為何只要一半?你不要的那一半,可是五百兩黃金啊?」

  「莫非錢叔覺得陸家欠我的這個人情還不值500兩黃金?」嚴禮強反問。

  「真不知道嚴德昌怎麼就能生出你這麼一個兒子來!」錢肅嘆了一口氣,終於不說話了,「你要是放心我,就把這些黃金放在我這裡吧,我替你保管!」

  嚴禮強笑了起來,「有什麼不放心的,就算錢叔你不說,我也正想把這些黃金交給你保管,我那個院子不太方便,錢叔你需要的話,儘管拿去花,就當是我孝敬錢叔你的!」

  錢肅搖頭苦笑,把箱子蓋了起來,稍微沉吟一下,對嚴禮強說道,「你今天一下子在陸家弄出這種事,估計用不了兩天整個黃龍縣都能知道你的名字了,想要少些麻煩的話,這幾天你最好就在營中,不要隨意外出!對了,我讓人給你送去兩壺箭矢,你這幾天沒事的話可以在匠械營中練練射箭,這射箭練好了,不得了……」

  「我聽錢叔的,後面這些天我就不出去了!」嚴禮強乖巧的說道。

  「嗯,今天你也夠折騰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錢叔你也早點休息!」

  ……

  和錢肅交代了一下,把那一箱黃金留在了錢肅那裡,嚴禮強就空著手,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一把角蟒弓目標太大,就算角蟒弓值錢,放在自己的院子裡也沒有人能帶走,但這些黃金卻不一樣,隨便往身上一揣就拿走了,上輩子的經驗告訴嚴禮強,不要去考驗人性,不要強求人人都當雷鋒,他記得上輩子看到的一個數據是,據說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兇殺案,就發生在熟人和朋友之間。

  人性很多時候是經不起考驗的,人性有善的一面,是天性,人性有惡的一面,是秉性,人性還有隨波逐流的一面,是習性,大多數人的人性都是混雜在一起的,中國老祖宗們造的這些字和詞,早已經把人性說透了,而錢肅管理匠械營,營中的錢財賬目往來,都要經他的手,他的屋子裡,就有秘櫃,也就是保險櫃裝著這些東西,自己的錢放在他那裡最安全。

  ……

  院子裡和嚴禮強離開的時候多了一點東西,那是兩壺箭矢,就放在院子屋簷下的一堆白蠟木桿上,嚴禮強一回來就看見了。

  每一壺箭有三十六支,嚴禮強看了看,就把那兩壺箭帶到了樓上,放到自己的臥室裡,就放在角蟒弓的旁邊。

  隨後,嚴禮強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自己今日買來的那包硝石,放到旁邊的屋子裡。

  在旁邊的一間屋子裡,這些日子,嚴禮強用研究物性的名義,從各個院子裡弄來了不少的東西和工具和原料,有鐵礦石,有各種木漆,有銅塊,馬尾,牛筋,扎絲,綿紙,還有石灰等東西,當然,這些東西里還有硫磺和木炭,這些都是匠械營中的原料。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一些工具,石臼,刻刀,桿秤,銼刀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嚴禮強從各個院子裡當玩物拿來的,大家都沒當回事,以為嚴禮強少年心性,就是拿來無聊的時候玩玩,也不在意。

  打開那間屋子的窗戶,月光照進來,屋子裡一片明亮,能見度足以可以讓人在屋子裡做很多事情了。

  想到剛剛在匠械營門口遇到的危機,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進入到屋子裡之後,就開始配製起了火藥。

  木炭粉和硫磺粉他這幾天早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唯一欠缺的一樣東西,就是硝石。

  把自己買來的硝石放到石臼之中,研磨成粉,倒出來,裝好,然後就開始稱重。

  黑火藥的配料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具體比例是2比15比3然後混合,只要有原料,製作火藥不比拌一盤涼菜要難。

  沒有花多少工夫,嚴禮強就製作了半斤的黑火藥,然後就用綿紙把這些黑火藥捲成了一根根的火繩。

  這個院子不許點火,所以嚴禮強沒有在院子裡試,而且現在天黑,要是這些黑火藥真的成功,那弄出的動靜更大,所以,最好還是明天到山上去試試。

  在做好了黑火藥之後,嚴禮強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在修煉了一遍易筋洗髓經後,就睡覺了……

  一切等明天再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24 AM

第三十一章 冷兵器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嚴禮強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在完成早鍛鍊,修煉了一遍易筋洗髓經後,到匠械營的食堂吃完早餐,隨後就回到院子,背著周勇送給他的角蟒弓,跨著一壺箭矢,懷裡則揣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火藥,引火的火鐮,還有三包研磨好的碳粉,硫磺粉與硝石粉,就出了院門。

  「嚴少,怎麼,要去練習弓箭麼?」

  剛走出門沒多遠,嚴禮強就一道一隊同樣朝著白蠟林走去的全副武裝的兵士,那些兵士看到嚴禮強出來,一個個都笑著給嚴禮強打招呼。

  「是啊,昨天周大哥送的好弓,要放著那就是浪費了,不能辜負周大哥的一片好意啊……」嚴禮強笑哈哈的說著,「對了,幾位大哥怎麼今天要去白蠟林那邊巡邏麼?」

  「錢營監剛剛吩咐,這幾天讓大家警醒一點,加強警戒,多在營中轉轉!」

  嚴禮強微微一愣,心裡一下子就想到了錢肅的用意——自己昨天在陸家弄出來的事情一傳開,估計自己在匠械營的事情就瞞不住人了,所以錢肅讓匠械營的軍士加強了巡邏,也是間接在保護自己的安全。

  想到昨晚回到營中時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陰冷窺視,嚴禮強暗暗咬了咬牙。

  前世的時候,總覺得每天拚搏掙錢才是壓力最大的事情,那個時候,自己生活在和平安定的環境之中,也從來沒有遭受過什麼人身威脅,從來沒有體驗過朝不保夕的滋味,所以也不知道那種和平安定環境實在是來之不易,而這一次,才剛剛在這個世界體驗幾天,那如跗骨之蛆的危機,一下子就讓嚴禮強感覺到了生存的巨大壓力——這與掙錢無關,而是自己的生命和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嚴禮強和那隊兵士一邊走一邊聊,在來到匠械營靠近山坡的那片白蠟林的時候,雙方就分開了。

  嚴禮強是朝著山上去,而那隊軍士則是在巡邏匠械營和那片白蠟林的外圍——因為真有人要闖進來的話,也是從山坡下匠械營的院牆外面進來,不可能從山頂上跑下來,因為上山的路,就只有匠械營這一條。

  嚴禮強估計昨晚在暗中窺視自己的那個人根本沒有膽子闖到匠械營中來搞事,要知道匠械營可是軍事重地,國家專業暴力機關的一部分,這裡平時看似平靜,但只要隨便發生一點事情都有可能弄出軒然大波,不要說洪家請來的人,就是再厲害的那些亡命之徒,也沒有幾個敢隨隨便便就敢闖這些軍士重地,那簡直就是嫌自己命長了。

  所以,只要自己在匠械營,那個人就拿自己沒辦法。

  背著弓,挎著箭矢,順著自己平時走的路一路上來,嚴禮強沒有用多少時間就來到了自己每日在山頂附近修煉的地方。

  這個時候,太陽才剛剛升起不久,山林之中生機勃發,一切都剛剛甦醒過來,山林之中一片鳥語花香。

  把身上背著的弓箭靠著一塊巨石放好,嚴禮強仔細的在四下看了看,發現周圍附近都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然後轉到了這片空地後面不遠處山壁下面的兩個巨石後面。

  這巨石後面既背風,又隱蔽,周圍的地上沒有什麼草木,只是一些土石,就算火藥配置成功也不會引起什麼火情,而且小溪的水源就在不遠處,弄出一點煙氣,也瞬間就會被山頂上的風颳走了,山下的人不會看見。

  嚴禮強在巨石後面蹲了下來,從自己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火繩還有打火的火鐮,開始嘗試起來。

  說實話,要是還是活在上輩子的地球,在配好這些火藥之後,嚴禮強根本不會擔心這些火藥不能用,而在這個世界,嚴禮強心中卻沒有底,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難以用他腦袋裡的那些知識能解釋的事情。

  比如說練功時出現的那些法相和異象,洪濤使出鐵砂掌時身上出現的那個巨大的手掌光影,自己過了馬步關時出現的犀龍馬的光影,奶奶的,這個世界所有的武功和秘法都自帶光影效果,能與天地之間的靈氣和能量共鳴,而且那些光影效果還千奇百怪,各有不同,比《聖鬥士星矢》裡面的小宇宙爆發起來的光影效果更誇張,誰又能用科學道理給自己解釋一下這其中的原理,告訴自己一下自己修煉武功和天地能量發生了什麼化學變化?

  打火用的工具是火鐮,對於用慣了打火機的人來說,用火鐮打火實在太不方便了,但也沒有辦法,因為這個世界除了火鐮之外,還有一種點火用的工具叫做火摺子,而火摺子因為製作比較費時,價格並不便宜,用一次少一點,一般只有少數的有錢人家,諸如洪家和陸家之類才會日常使用,軍中和大多數普通人家用的取火方式都是相對廉價而且易於攜帶的火鐮。

  嚴禮強打開火鐮荷包的防水皮蓋子,取出裡面的火石和火絨,然後用左手拿住火石並將火絨壓在火石與手指間,右手握住火鐮的荷包,將鐮刃對準火石猛擊,每一次擊打,火石上都會發出火星,在哢哢哢的猛擊了幾次之後,撞擊的火星終於將火絨點燃,有了明火。

  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嚴禮強將自己做好的火繩放到了火絨點燃的明火上。

  火繩外面的綿紙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還不到兩秒鐘,燃燒的綿紙終於燒到了混合著他製造出來的那些火藥的地方。

  嚴禮強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沒有火藥點燃的嗤嗤聲!

  沒有劇烈的化學反應!

  更不可能有什麼爆炸!

  因為綿紙在燃燒,所以火繩也在燃燒,燃燒得很緩慢,就像點了一炷香,只是比點燃的香燒得稍快一些。

  燃燒的火繩有煙,但那煙霧之中充滿了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這是硫磺被點燃的味道。

  嚴禮強滿心期待著開天辟地的閃光,但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個被窩裡放出來的悶屁。

  一會兒的功夫,火繩燒完了,留下一下灰燼,灰燼中有沒燒乾淨的碳粉還有硝石粉……

  嚴禮強愣住了,難道火藥的配方在這個世界不管用?

  他再拿出另外一根火繩來試了一下,發現還是如此。

  碳粉和硫磺粉就來自匠械營,原料沒有半點問題,硝石買的時候自己已經檢驗過了,同樣也沒有問題。

  原料沒有問題,配方沒有問題,但配出來的東西,就是不是火藥。

  嚴禮強不死心,接著把自己懷中的三包還沒有混在一起的碳粉,硫磺粉,還有硝石粉拿了出來,開始進行不同的嘗試和組合,在折騰了將近一個早上,四個多小時之後,嚴禮強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他能確定的是,這個世界,的確無法配製出火藥。

  不僅是這樣,據嚴禮強所知,這個世界上幾乎就沒有天然的磁石和磁鐵礦。

  這個世界有指南針,但這個世界的指南針上的磁針,用的是一種叫做星星鐵的材料打造的,而所謂的星星鐵,則是天上落下了的一種隕鐵,數量不多,價格昂貴,只是偶爾可以發現一小塊,同等重量的星星鐵的價格,幾乎是黃金價格的二十倍以上。

  這意味著什麼呢?

  沒有火藥就沒有熱武器,所謂的槍械大炮永遠不可能出現,而沒有足夠多的天然磁鐵和磁石,那就意味著這個世界在未來也可能永遠無法利用生產電力。

  主宰這個世界的,將永遠是冷兵器,還有武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25 AM

第三十二章 收之桑榆

  火藥的配方沒有任何鳥用,嚴禮強也並沒有感到失望,而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相反的是,不知為什麼,嚴禮強心中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對自己未來的道路,看得更清楚了。

  一個永遠不可能擁有熱武器的世界,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事,在下山的時候,嚴禮強心中暗暗想著,這個世界沒有熱武器,同時這個世界缺乏生產和使用電力的必要條件,那就意味著這個世界將來也不可能有原子彈,有核武器,有那麼多奇奇怪怪可以讓人類輕易把自己毀滅的東西,當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污染,疾病……

  當殺死一個人越加困難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人類毀滅自己的可能性在減少,互相屠殺的成本在增加,這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

  從生產力發展的角度來說,這個世界未來生產力發展的頂峰,到頂也就相當於地球上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候吧,蒸汽的利用,蒸汽機的發明,或許就是這個世界人類能夠征服自然界的最強大的力量。

  而蒸汽機的原理其實並不複雜。

  當嚴禮強想到蒸汽機的時候,他的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上一世他在網上看到的蒸汽機結構原理演示的3D動畫。

  走在山路上的嚴禮強搖了搖頭。

  他來這個世界可並不是為了做一個工匠,實際上工匠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並不高,就算他現在把蒸汽機的設計圖拿出來,那圖紙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少意義,並不能改變什麼,這個世界可沒有發明專利這種說法,如果蒸汽機真有用,別人買過去就能仿造,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或許那張蒸汽機的圖紙給他帶來的財富還不如陸家給他賞賜的十分之一。

  一百兩黃金對任何一個工匠來說都是巨額的財富,至少嚴禮強長這麼大還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工匠發明了什麼東西后可以得到幾百兩黃金的賞賜,而幾百兩的黃金,對現在的嚴禮強來說卻不能解決他要面對的現實問題,更不可能讓洪家與他化敵為友。

  所以,在這種永遠注定由冷兵器統治的世界裡,想要在這個世界混得好,不被人魚肉,擁有自保的能力,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修煉,修煉才是王道!

  在下到山腳的時候,巧得很,嚴禮強又遇上了早上的那隊軍士,看樣子那隊軍士也是準備回食堂吃飯。

  「哈哈哈,各位大哥,巧啊……」嚴禮強笑著主動給那隊軍士打了一個招呼。

  「啊,嚴少練得怎麼樣?」

  嚴禮強故意愁眉苦臉的揉了揉肩膀,「周大哥的這張角蟒弓太強了,我只拉了幾次就拉不動了,看樣子還得慢慢來……」

  「哈哈哈,這可是五石的強弓,嚴少現在就能拉開,已經很了不起了……」說話的那個軍士中的隊長羨慕的看了一眼嚴禮強背著的角蟒弓,「我相信嚴少將來一定能把這張角蟒弓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一堆軍士大笑起來。

  「多謝各位大哥吉言,走,走,走,咱們去吃飯,吃飯……」

  「哈哈哈……」

  ……

  吃完午飯,嚴禮強繼續回到了山上。

  為了驗證火藥的配方,他已經浪費了一個早上,現在該證明的已經證明了,該清楚的已經清楚了,嚴禮強自然又回到了修煉的這條軌道上,更加用功的修煉起來。

  廢話少說……

  嚴禮強直接在烈日之下先給自己來了一遍易筋洗髓經補補身子。

  一遍功法練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嚴禮強感覺自己的全身又被天地靈氣和能量洗滌了一遍,收功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更加奇怪的是,哪怕是在烈日之下,練功練完,除了會出汗之外,嚴禮強也不感覺熱,反而有兩腋生風的舒爽之感。

  是該表演真正的技術了……咳……咳……

  用易筋洗髓經熱身完畢的嚴禮強接下來就打開了弓囊,拿出了角蟒弓,開始練習射箭。

  弓箭,在冷兵器時代,絕對是最強大的武器,沒有之一。

  曾經在地球上,人口兩三百萬,總兵員不過幾十萬的蒙古人就是靠著胯下的鐵蹄和手上的弓箭,橫掃整個歐亞大陸,滅國無數,建立了人類歷史上疆域最廣的大元帝國。

  只要有一把力氣,會射箭,一個莽漢都能輕鬆殺人於幾十米之外,而且讓人防不勝防,這就是弓箭的威力,這也是其他任何武器都比擬不了的。

  在白銀大陸,射箭被稱為弓道,進階武士之後,弓道為六藝之首。而因為弓道的修煉方式不同於一般的武技,許多人甚至把弓道修煉與武道修煉並列,有的極端者甚至認為弓道的重要性遠遠在武道之上,由此可見弓道的重要性。

  當未知的危險在快速逼近你,有人想要要你小命的時候,你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找一個師傅去練武,去健身,去學散打武術,第二個選擇是拿起你面前的步槍或者是手槍,學習射擊,你會選擇哪一個?

  嚴禮強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二個,因為第二個見效最快,威力最大,所以這也是他選擇在今天開始學習射箭的原因。

  射箭,是可以將一個人的力量用最高效的方式轉化為殺傷力的辦法,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武技能夠超越。

  嚴禮強現在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力氣。

  山林之中練習射箭,也不需要什麼靶子,只需要隨意找一顆大樹就行。

  嚴禮強的目標就是距離他三十米外的一顆大樹,那顆大樹的樹幹有一人合抱那麼粗,看起來剛剛比人身粗了那麼一點,而且大樹的背後就是一片土坡和草地,箭矢射飛之後也不會傷到人,更不用跑太遠去撿,用來練習射箭,最合適。

  第一箭,嚴禮強拉了一個滿弓,他對準遠處的樹幹,手一鬆,那角蟒弓的弓弦一震,耳邊只聽到一聲輕微的「咻」的一聲破空聲,那箭矢就已經飛了出去,快如閃電,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射出去的箭矢是真的消失了,因為嚴禮強的眼力,根本無法捕捉到射出去的第一支箭矢的蹤跡,他甚至不知道這一箭到底射到了哪裡,只感覺是射空了,因為他在射出去之後,那顆作為靶子的樹幹之上,依然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第一箭射空了,而且角蟒弓拉得太滿,力量太大,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根本沒有必要滿弓。

  在射第二箭的時候,嚴禮強吸取了第一箭的經驗,只把弓拉到三分之一左右的位置,又是一箭射出,第二箭的箭矢在射出去之後,肉眼依然難以捕捉,速度依然飛快,不過嚴禮強還是看到這一箭從那顆大樹的樹幹左邊飛了過去,沒入到那背後的土坡的草堆裡。

  嚴禮強再調整了一下,第三箭射出……

  這一箭有些偏右。

  第四箭,再偏左……

  第五箭,擦過樹幹……

  對嚴禮強來說,射箭完全就是一種奇異的享受,在射出每一根箭矢的時候,不管那箭矢有沒有命中目標,嚴禮強的心中,都會有一種溫馨寧靜的喜悅之感,那從他手上飛出的一根根箭矢,在嚴禮強眼中,就像是他打開籠子放飛到天空的一隻隻小鳥,又像是他從漁市之中買來放到江河湖泊之中的一條條小魚和泥鰍,只要能看著這些東西從自己的手上回歸自由,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享受和滿足,猶如進行心靈按摩。

  那毫無生命的角蟒弓和冰冷的箭矢,在嚴禮強的眼中,從他開始拿起他們射出第一箭的時候,似乎慢慢就變成了有了溫暖體溫的生命一樣,天然讓他感到親近。

  ……

  第八箭射出,終於,「奪」的一聲,那箭矢的箭頭,終於像一根釘子一樣的釘在了樹幹之上,整個箭矢地箭頭沒入到了樹幹之中,只有箭桿在射中目標後還顫抖不已……

  第九箭,又命中目標,第十箭,依然命中目標……

  這第一壺箭矢,整整三十六根,除了前面的七支箭矢沒有命中目標之外,後面的二十九支箭矢,全部命中樹幹,牢牢的釘在了樹幹之上。

  這射箭好像並不太難,嚴禮強心中嘀咕著,走了過去,把自己射出的那些箭矢全部收了回來。

  射到樹幹上的箭矢要用小刀配合著才能把箭頭挖出來,射到後面土坡的那七支箭矢,找到了六支,嚴禮強射出的第一箭,因為力量太大,整支箭矢完全沒入到了土坡之中,只有箭翎尾部的一點羽毛,還露在外面,在嚴禮強想要把它抽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整支箭的箭桿早已經折斷了……

  ……

  五石的強弓畢竟是五石的強弓,在射完了三十六箭之後,哪怕開的不是滿弓,嚴禮強依然感覺自己的胳膊有點發酸,力量消耗很大,他跑到旁邊的山泉邊上,喝了一點清澈甘甜的山泉,又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始練習射箭……

  第二次練習,三十五支箭矢全部射到了三十米外的樹幹之上,沒有一支箭脫靶射歪……

  第三次練習,三十五支箭矢全部一氣呵成全部射到了樹幹之上,依然沒有一支箭脫靶射歪,不僅這樣,那射到樹幹上的箭矢,還排成了一個整齊規整的圓形,猶如一個箭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28 AM

第三十三章 一日一重天

  看著遠處樹樁上的那一簇整齊的箭矢,嚴禮強自己都愣住了。

  在射第二壺箭矢的時候,因為那些箭矢在樹幹上的分佈還有些散亂,他就想著射第三壺箭的時候把那些箭矢都射在一起,最好就射成一個圓形的箭靶,這樣看起來要好看一點。

  他心裡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結果沒想到還真能把所有的箭矢都射成了一個規整的圓形。

  在射的時候他覺得很輕鬆愜意,但沒想到射完之後那效果卻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

  「一定是離這顆樹離得太近了,一定是離得太近了,對的,一定是這樣,因為距離近,所以才會這麼容易,你看人家說那些神箭手,都是百步穿楊,自己這點距離,也就幾十步而已,可能小孩子都做得到吧……」發愣片刻之後的嚴禮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朝著那顆大樹走了過去,把那些箭矢全部收了回來。

  因為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嚴禮強給自己找到的理由是自己選擇的這個靶子和自己的距離太近。

  在把箭矢收回之後,嚴禮強揉著肩膀休息了一會兒,又重新給自己找了一個目標,那顆樹距他足足差不多有五十米遠,比起他找的第一個標靶,這顆樹的距離就一下子拉開了很多。

  「咻……」第一箭射出,剛剛擦著那顆樹左邊的樹幹飛過……

  「咻……」第二箭射出,同樣擦著那顆樹右邊的樹幹飛過……

  「咻……」「奪……」

  只是第三箭,那箭矢就一下子再次命中了樹幹,像釘子一樣的牢牢釘在了樹幹之上。

  「咻……」「奪……」

  「咻……」「奪……」

  「咻……」「奪……」

  ……

  後面整整三十二箭,全部命中五十米外的樹幹,沒有一箭脫靶。

  50米的距離,嚴禮強原本覺得可能難度會提高很多,但是僅僅幾箭之後,他就有一種感覺,這50米的距離好像和30米的距離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嚴禮強又把所有的箭矢都取了回來,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再次拿起了角蟒弓。

  嚴禮強這次的目標,是同樣在50米外的那顆樹上把所有的箭矢射在一個圓形的箭靶區域之內,就像上次一樣。

  「咻……」「奪……」

  第一箭準確命中……

  隨後,嚴禮強每射出的一箭,就像在樹幹上插秧一樣,一支支的箭矢,就圍繞著他射出的第一箭,一圈圈一圈圈的排成了一個圓形的區域。

  看著整整齊齊插在樹幹上的那些箭矢,嚴禮強吞嚥了一口口水,射箭到了這個地步,就等於用步槍在五十米內打固定靶百發百中,要是把那顆樹幹換成人,要殺人的話,已經非常容易了。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說射箭很難麼,每進步一點都要付出很多的辛勞和汗水,要培養一個神箭手就像培養一個狙擊手一樣,是要用無數的箭矢喂出來的,怎麼自己射起來這麼簡單?

  嚴禮強心中充滿了疑惑,只是他心中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就是隨著他用這把角蟒弓射得越來越多,他自己就感覺越來越輕鬆,射中目標好像就變得越來越簡單,只要他的眼光鎖定在某個位置上,他射出的箭矢,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會自然而然的就朝著他眼睛鎖定的目標飛去。

  只要他一張弓,一搭箭,他眼睛鎖定的目標和他手上的弓箭之間,就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種息息相關的感應和感覺,他就知道怎麼射出去最合適。

  難道還是因為距離太近?自己選擇的目標又太大?嗯,一定是這樣的。

  嚴禮強重新把所有的箭矢都收了回來。

  35支的箭矢,在射完這幾輪之後,已經有3支自然而然的損壞了,能用的就只剩下32支。

  所謂的百步穿楊,就是指百步之外洞穿楊樹,百步是距離,楊柳的樹葉是目標,穿是威力,就是箭頭在碰到楊柳葉的時候,還保持著強大的力道,這就是神箭手的標誌。

  因為古人舉步一次為跬,稱半步,所謂的一步,是一隻腳各上前一步,故人說百步穿楊,以普通人的步伐跨度來看,百步大概就是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能在這個距離上,射中柳葉那麼細小的東西,這個標準,按照嚴禮強上輩子的標準,如果是用槍的話,已經是一個狙擊手的標準了。

  嚴禮強選擇的第三個目標,正是七十多米外的一顆青楊樹,那顆楊樹的樹幹比起前兩個來,都要細上很多,不比嚴禮強的大腿要粗多少。

  在選好了目標之後,嚴禮強盯著那顆青楊樹,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角蟒弓。

  「咻……」第一箭射出,箭矢剛剛擦著那顆青楊樹的樹幹左邊的表皮飛了出去,在那顆青楊樹的樹幹上留下一道痕跡。

  「咻……」第二箭射出,箭矢剛剛擦著那顆青楊樹的樹幹右邊的表皮飛了出去,同樣在那顆青楊樹的樹幹上留下一道痕跡。

  這兩箭過後,如同放飛了兩隻小鳥,隨後那種奇異的感覺又一下子來了,嚴禮強一下子又能感覺到自己眼睛注視鎖定的地方,和自己手上的弓箭產生的那種奇異的感應。

  「咻……」「奪……」

  第三箭射出,一下子正中目標,箭頭沒入樹幹超過七釐米,箭頭上帶來的巨大力量,讓那顆青楊樹的樹幹震了一下,幾片葉子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嚴禮強精神一震,一支支的箭矢從他手上的角蟒弓上不斷的射出。

  最後一支箭射出,七十米外的那顆青楊樹的樹幹之上,從上到下,整整齊齊的排著三列箭矢,每一列箭矢剛好十支,那每一列箭矢之中的箭與箭之間的距離,完全相等,遠遠看去,那三列箭矢就像三列正在排隊操練的軍士一樣。

  所謂的百步穿楊,估計也就是這種水準了。

  難道自己是天才?

  這個念頭剛剛從嚴禮強的心頭升起,他突然感覺自己身邊的天地能量和靈氣湧動,一道紅光一下子就出現在他身上,在紅光之中,顯現出一把白色的長弓的光影,整整十多秒後,那紅光和白色長弓的光影一下子沒入到他的身體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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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29 AM

第三十四章 連續晉陞

  在弓道晉陞一重天後的整整一個月,嚴禮強都呆在匠械營中,每日足不出營,也不關心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匠械營中安心修煉。

  傳說中孔子當年練琴,曾有三月不知肉味之語,而嘗到了修煉甜頭的嚴禮強,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煉之中,甚至連在匠械營中的作息和活動時間都調整了。

  因為每日上山下山吃午飯晚飯太浪費時間,嚴禮強這一個月,在每天起床到食堂吃過早餐之後,就從食堂帶著一點能吃的東西就上山了,渴了就喝山上的泉水,餓了就吃一點自己帶去的東西,每天都要在山上呆到日落之後才下山。

  因為嚴禮強和匠械營中的眾人都混熟了,所以對於嚴禮強要做什麼,大家也都見怪不怪,更何況,嚴禮強是到山上練習弓箭武技,對年輕人刻苦用功這種事,各人自然樂見其成。

  曾經有一次,負責巡視匠械營中的一隊軍士因為好奇想要到山上看看嚴禮強在幹什麼,只是還不等那些匠械營的軍士爬到山上找到嚴禮強,就在距離山頂還有兩三百米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一隻箭矢,就射在那隊軍士帶頭之人左邊數米外的樹幹上,箭頭沒入樹幹三四寸,整支箭桿顫抖不已。

  看到這一箭的威力,那隊軍士都被嚇得不敢亂動,連忙下了山,等到第二日早上再見到嚴禮強,說起這事,卻見嚴禮強一臉詫異,用如同小白兔一樣純潔無害的眼神盯著那幾個軍士,「啊,幾位大哥昨天還上山了,我都不知道耶,昨天我一直在練習射箭,有時候那箭朝著高出射出,想要射小鳥,落到哪裡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聽了嚴禮強的話,幾個軍士一頭冷汗,就連匠械營中的其他人,也不敢再隨意好奇的往山頂上亂走了,真要一個倒霉被嚴禮強一箭射中,一命嗚呼,那能怪誰,估計錢營監大筆一揮,就自己報一個意外事故,隨便發點撫卹,這事也就了了。

  從這天之後,嚴禮強在山上,就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了。就算是錢肅問起他的修煉情況,嚴禮強也含糊的應對一下。

  不是嚴禮強不想和錢肅說實話,而是嚴禮強怕和錢肅說實話的時候嚇到他。

  練習射箭的第一天就在弓道修為上晉陞一重天,成為神箭手,這樣的修為速度,實在是太嚇人了,就連嚴禮強都有些難以置信,不知為什麼會是這樣。

  而在進階一重天后僅僅一週,嚴禮強的弓道修為就再次天人交感,顯現出進階異象,順利進階弓道二重天的境界。

  如果說弓道一重天的標準是百步穿楊,那麼,弓道二重天的境界就是百步落鳥。

  百步穿楊射的是靜物,而百步落鳥,落的是飛鳥,射的是運動的活物,後者的難度,絕對要比前者高出太多,這就是固定靶和移動靶的區別。許多浸淫修煉弓道一輩子的人,都沒有可能達到二重天的境界,而嚴禮強只是一個星期,就達到了。

  要達到弓道一重天的境界,或許靠汗水和努力就可以,天道酬勤,而要達到弓道二重天的境界,在百米之內射飛鳥可以百發百中,那就要看運氣和各人的天資,或許還需要名師指點了。

  短短七八天的時間,自己就從一個從來沒有摸過弓箭的人,一下子擁有了弓道二重天的修為,這樣的事情,讓嚴禮強怎麼和人去說。

  自己是弓道之中萬年一遇的天才?還是易筋洗髓經的功效?或者是兩者皆而有之共同作用?嚴禮強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如果這樣的修煉速度傳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因為整個白銀大陸,這無數年的歷史,從來沒有出現過像自己這樣可以在弓道修煉上進展如此神速的人,這已經不是天才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妖孽。

  如果自己真是弓道修煉的妖孽就好了,嚴禮強也許不太怕曝光,因為天資這種東西誰都拿不走,但在擁有易筋洗髓經這樣的秘法的背景下,嚴禮強不想讓自己在還未強大的時候就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這太傻了。

  而在進階弓道修為進階二重天境界後的隨後二十多天的獨自一人的修煉中,嚴禮強感覺自己的實力幾乎每天都在增長著。

  增長最明顯的就是力量。

  這二十多天的時間裡,嚴禮強沒有放鬆易筋洗髓經的修煉,他是一邊用易筋洗髓經洗滌改變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每天都吞噬著大量的天地能量和靈氣,一邊修煉弓道,同時每天還打上兩趟虎嘯連環拳,拉伸一下自己的筋骨,空餘時再參悟琢磨一下錢肅送給他的那本《九宮風影步》的秘籍,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過得非常的充實,而他的力量,就在這樣的充實之中,又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在弓道修煉之前,也就是剛剛獲贈這張角蟒弓的時候,嚴禮強試過,他的力量在完全爆發出來之後可以把那張五石之力的角蟒弓連續拉成滿弓30次,才會感覺疲憊,同時在開弓的時候會感覺稍微有一點吃力,而這一個月下來,不知不覺之中,嚴禮強已經可以把角蟒弓拉滿40次以上,而且開弓的時候那種吃力的感覺正在慢慢消失。

  角蟒弓沒有變,那麼變的就是自己。

  在身體力量增加的同時,虎嘯連環拳的威力也在一步步的增加著,同時嚴禮強感覺到,在虎嘯連環拳一招一式的力量帶動之下,自己全身的筋骨也變得越來越靈活,身體的反應也越來越靈敏,而這,正是伸筋拔骨的跡象。

  伸筋拔骨是進階武士的第二關,顧名思義,這一關,就是要讓人把自己全身的筋骨徹底的拉開,打開。

  如果說馬步關解決的是力從哪裡來,有沒有力的這個問題,那麼,伸筋拔骨這一關解決的就是力到哪裡去,還有力的傳遞效率這個問題,準確的說,只有在伸筋拔骨之後,一個人的身體,才基本具備了將武技威力發揮出來和修煉更高武技的基礎,要是沒有這個基礎,所謂的修煉,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有的甚至連中看都做不到。

  除了這些之外,這二十多天來,嚴禮強的弓道修為,依然每天一日千里的在進步著……

  ……

  到了五月月底這幾天,嚴禮強感覺自己的弓道修為似乎又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這一天,五月三十一日,剛好是五月份的最後一天,這一天,和往日一樣,嚴禮強早上起了床,在修煉了一遍易筋洗髓經,打了一趟拳之後,就去吃早餐,在吃完早餐後,他拿著食堂裡給自己準備的上山吃的餐盒,回到院子裡,背著弓囊,箭壺,就上了山。

  來到自己每日修煉的地方,嚴禮強也沒有急著練習弓箭,而是把弓囊,箭壺,還有餐盒什麼的先放在一邊,就開始了易筋洗髓經的修煉。

  這一練,嚴禮強足足連續練了四遍易筋洗髓經,整整六七個小時,到了下午才停下來。

  停下來的嚴禮強感覺自己的精神和力量有一種要爆棚的感覺,他把弓囊打開,拿出角蟒弓,然後在自己面前的草地上,插上了一把箭矢,隨後就一隻手捂著角蟒弓,盤膝坐在地上,閉起了眼睛。

  頭頂烈日如火,三十多度的高溫,山林之中蟬鳴鳥叫一片,嚴禮強就這樣盤膝坐在草地上,像一塊石頭,又像一尊握著角蟒弓的雕像,將近整整兩個多小時,一動不動,只是那汗水,卻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大片潮濕的痕跡,只是他握著角蟒弓的手,還依舊堅定如鐵……

  太陽在天空之中慢慢開始偏西,一片濃濃的雲飄來,遮住了陽光,在大地山投下一大片雲影,有風從東邊吹來,越過山頂的樹梢,草坪,帶著久違的涼爽之意,只是片刻之後,天上的雲層逐漸變厚,似有下雨的跡象……

  嚴禮強用耳朵聽著山上樹葉的聲音,那樹葉的聲音漸漸越來越響,嚴禮強的嘴角的線條,也慢慢變得堅毅起來……

  突然,一陣狂風越過山坡……

  嚴禮強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坐在地上的身體一下子彈了起來,他用閃電般的速度,拿起一支插在地上的箭矢,然後一箭射出。

  這一箭,猶如閃電,那箭矢幾乎在離弦的瞬間,就命中了一百七十多米外山坡上一朵在風中搖曳的紫色野花花朵下一指粗細的柔弱花莖。

  在狂風中,紫色野花的花朵飛了起來。

  又是一箭射來,正中那在狂風中的紫色野花花朵的中心位置,花朵粉碎,四片紫色的花瓣在風中翻滾著分開……

  在先後三秒不到的時間內,四支箭射來,那四片紫色的花瓣,先後被四支冰冷而堅硬的金屬箭頭射中,最後被死死的釘在了距離嚴禮強一百七十到兩百米之間的四顆樹的樹幹上,支離破碎,只留下點點殘香。

  那熟悉的光影出現在嚴禮強的身上,在那光影之中,出現了一把猙獰的黑色戰弓,隨後那戰弓沒入到嚴禮強的身體之內。

  白色的弓代表的是弓道修煉的一重天境界,灰色的弓代表的是弓道二重天境界,黑色的弓,就是弓道三重天境界。

  「這就是大漢帝國軍中最讓人看中的以弓道稱雄的鷹揚校尉的境界麼,比錢叔叔還高一級呢……」嚴禮強喃喃自語,隨後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那笑容越來越大,最後,嚴禮強終於忍不住在山頂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上一聲驚雷,一點雨滴落在了嚴禮強的臉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32 AM

第三十五章 陸家之邀

  好幾天沒下雨了,今天突如其來的這場雨就下得很大,從第一滴雨水落在嚴禮強的臉上一直到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嚴禮強連射出去的箭都沒來得及去撿回來,大雨就來了。

  看到雨勢實在很大,嚴禮強就麻利的收好弓箭和食盒,快速的跑到附近的山壁下面的一個小山洞裡避起雨來。

  那個山洞很小,進深不到十米,高有三米多,就離他練功的那片崖壁不遠,匠械營的老人說這個山洞裡很多年前是個黑熊窩,只不過現在麼,洞裡連熊毛都看不到一根了。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小山洞就變成了水簾洞,看起來也別有一番情趣。

  嚴禮強坐在山洞門口的一塊石頭上,把早上自己帶來的飯盒拿了出來,吃起了東西。

  今天嚴禮強一天都在蓄勢,午飯都來不及吃,一遍遍的易筋洗髓經修煉下來,嚴禮強的肚子,早就在抗議了,只是之前嚴禮強心思沒在這裡,所以也感覺不到有多餓,現在一突破二重天境界,晉陞弓道三重天,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嚴禮強才感覺自己已經餓得不行,簡直可以活吞一頭牛。

  飯盒裡有兩個拳頭大的飯糰,四個雞蛋,一塊半斤的熟牛肉,還有一點果脯和堅果,口味不錯。

  嚴禮強一口氣把飯盒裡的所有東西吃完,這才感覺稍微飽了一點。

  休息半個小時之後,看到外面的雨還在下,嚴禮強乾脆就繼續在山洞裡繼續修煉起易筋洗髓經來,一直練了兩遍,等到天色將黑,那大雨完全停下來,天上雲消雨散,嚴禮強才收拾了一下東西,下了山。

  ……

  等嚴禮強下了山,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在院子外面踏了踏鞋底上的泥巴,再抖了抖衣服上沾上的雨水,嚴禮強才「吱呀」一聲推開自己所在小院的院門,然後就看到了正在小院的屋簷下等著他的錢肅。

  「啊,錢叔,你怎麼來了?」嚴禮強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他朝著錢肅走了過去,對著錢肅擠眉弄眼,「你昨天不是才在營裡休息好,恢復了體力,按錢叔以前的作風,錢叔今天不是應該在外面和你的紅顏知己吟風弄月麼?」

  錢肅老臉一紅,忍不住瞪了嚴禮強一眼,「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吟風弄月?」

  恐怕我要是把我知道的那些風月之事說出來,把那些DG級的服務菜單給你看一下,錢叔你恐怕還真以為是餐館裡的菜單呢,嚴禮強心裡嘀咕著,上輩子在商場打拚,自然難免會遇到陪客戶這種事,而有的客戶口味又重,喜歡去的那些風月場所簡直可以讓未經世事的人去過一次就要懷疑自己的人生觀,嚴禮強去過幾次,但卻不好這口,每次上鐘的時候都只是讓姑娘陪他聊聊天就行,再加上嚴禮強上輩子所處的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真要論風月見識,估計十個錢肅加起來都沒有嚴禮強的見識多。

  「那是,那是,要論風月,自然要向錢叔學習!」嚴禮強嘴上打著哈哈,就走到遮棚下面的柱子邊上,把自己拿去的箭壺放好,在放箭壺的時候,嚴禮強一下子才看到遮棚下面的樓道口,有幾個包裝好的盒子,「錢叔你還給我帶禮物了麼,那盒子裡的是什麼東西?」

  「咳……咳……」錢肅故作嚴肅的咳嗽了兩聲,「那是我給你準備的行頭,新的靴子,新的衣服,你今天晚上好好洗個澡打整一下,別一身臭汗,明早就穿今天我拿給你的這些!」

  「這是要幹什麼?」嚴禮強眨了眨眼。

  「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明天是六月一日啊!」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就是明天是那個六……」心情放鬆之下,嚴禮強差點忍不住把六一兒童節都說了出來,不過幸好話都口邊又被他嚥了下去,白銀大陸可沒有什麼六一兒童節,反而,這裡六月一日卻有另外一個節日,嚴禮強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瞬間就想了起來,「就是那個……六月一日的半年節嘛……」

  嚴禮強終於把話圓了過來。

  大漢帝國的半年節,就在每年的六月一日,半年節在夏季,夏季又是田地裡莊稼長勢最旺的時候,所以這半年節,又叫祝豐節,也算得上是一個相當熱鬧的節日。

  「嗯,不錯,明天是半年節,陸家的一個管事中午來過一趟匠械營,送來兩張請帖,邀請我和你明天到陸家做客,參加陸家堡的半年節的祝豐宴,那些東西就是我明天為你準備的!」錢肅說著,把一張暗紅色的請帖遞給了嚴禮強。

  嚴禮強看了一眼,發現的確是陸家對自己的邀請,他抓了抓腦袋,雖然稍微有點意外,但這邀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上個月才剛剛救了陸家的人,這是陸家善意的表示,看來自己上次在陸家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

  「好的!」嚴禮強收起請柬,「那錢叔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去陸家?」

  「就早上,吃過早餐就可以去了!」

  「這麼早?」嚴禮強稍微驚訝了一下,按理來說,這半年節就算是受人邀請,也應該下午再去才合適,就是吃個晚飯,這麼早去幹什麼呢。

  「咳……咳……陸家莊後面有一個萬畝荷塘,此刻正是那萬畝荷塘水美魚肥之時,乘這個機會,我和一個朋友剛好約了明天去陸家莊的萬畝荷塘賭釣,自然要早點去!」

  賭釣?嚴禮強沒想到錢肅還有這個愛好,不過既然錢肅都說了,他自然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早點去就早點去,只是多吃一頓飯而已,陸家又豈會在意這一點。

  ……

  錢肅交代完事情之後,就離開了,嚴禮強搖頭笑了笑,背著弓囊,抱著錢肅給自己準備的那一身行頭,就上了樓。

  一夜無話,只是對於嚴禮強來說,晚課修煉,無論多忙,卻也必不可少。

  ……

  第二天早上,當嚴禮強把自己收拾得煥然一新,穿著錢肅給他準備的那身行頭出現在匠械營食堂的時候,匠械營中的軍士匠人們一個個都驚嘆起來,瞬間就把嚴禮強包圓了,一個個強勢圍觀。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嚴禮強原本長得就不算差,整個人濃眉大眼,模樣小帥,這些日子他修煉易筋洗髓經,隨著身體被一遍遍的洗滌,整個人的面貌氣質,都有一些變化,他個字長高了半寸不說,整個人的皮膚顯露出一種朝氣蓬勃的紅潤顏色,眼睛更加的明亮有神,身體也更加的挺拔健壯,隨著昨日弓道進階三重天,一種難言的自信而又深邃的氣質也出現在他身上,那小帥就變成了大帥,整個人陽光清澈,又朝氣陽剛,放到前世,就他現在這把造型氣質,如果能早一點混到TFBOYS裡面,再加上一點包裝的話,十有八九也能混成一個少女偶像。

  這樣的條件,再加上錢肅給他準備的那一身合體的天藍色的綢袍,再繫上一根鑲嵌著幾塊白玉的腰帶,腳上再穿上有著那麼一點增高效果的鹿皮半筒靴,用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這兩個詞來說,還真不算過分。

  「嚴少,聽說你今天要去陸家作客,你這樣去,晚上可以從陸家給自己拐個媳婦來了……」周勇打趣著說道。

  周勇話音剛落,旁邊就馬上就漆院的匠頭接過了話,「以嚴少的條件,一個哪裡夠,將來起碼也要三妻四妾,十個八個……」

  「哈哈哈……」周圍的人聽得哈哈大笑。

  「各位大哥,各位叔伯,麻煩大家讓讓,我肚子咕咕叫,還沒吃早飯呢,我一天就指望著這一頓呢,大家要沒看夠,我一邊吃你們一邊看,如何……」嚴禮強作了一個團揖,周圍的人笑得更開心了,不過也給嚴禮強讓出一條路來。

  ……

  匠械營中早已經準備好了兩匹高大的犀龍馬,吃完早餐稍作休整,嚴禮強就與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錢肅,騎上犀龍馬,說說笑笑的朝著陸家莊行去。

  ……

  就在嚴禮強離開匠械營的時候,青禾縣柳河鎮嚴家鐵匠鋪的門口,一大早,也來了一個客人。

  那個客人一副行腳商人的打扮,戴著一頂帽子,帽簷壓得有點低,在那低低的帽簷之下,是一張讓死人看了都自愧不如的慘綠的面孔,那面孔上,長著一雙不討人喜歡的三角眼,最明顯的是,那個人左邊的臉頰上,還有一顆豆大的黑痣。

  這個人的手上,還牽著一匹馬。

  看著剛剛開門準備做生意的鐵匠鋪,這個三角眼的男人的眼中露出一絲戾氣。

  既然嚴禮強躲在匠械營中不出來,自己拿他沒辦法,他就不信嚴禮強在知道他家裡出了事之後也還能繼續躲著。

  媽的,本來是來青禾縣順手做的生意,自己出手之後就拿錢走人,哪裡想到會耽擱這麼長的時間。

  「呸……」三角眼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就對著嚴家的鐵匠作坊叫了起來,「老闆,我這馬的馬掌壞了,幫我打一個馬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34 AM

第三十六章 湖中相遇

  今日是半年節,出門趕集和串親戚的人很多,路上人來人往,車來車走,頗為熱鬧

  因為不趕時間,在人多的路上縱馬馳騁也不方便,嚴禮強和錢肅兩個人就像散步一樣,騎著犀龍馬一邊聊一邊走著,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從匠械營來到了陸家莊。

  今日的陸家莊果然比一個多月前更加的熱鬧了,在通往陸家莊的路上,一大早,行人就比往日多了好幾倍,似乎附近十里八鄉的人,都在往陸家莊趕。

  那些朝著陸家莊去的人,一家家扶老攜幼,或坐牛車,或坐馬車,或五六人一隊,或幾十人一群,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朝著陸家莊行去。

  有的趕著車的,車上有空位,還能坐人,許多人都是一路邀請那些走在路上的人上車與自己同行,

  一些年輕男子,有的騎著馬,有的走著路,一個個的興致都很高。

  還有一些年輕女子,也三五成群的坐在裝飾著鮮花的車上,一個個都穿著鮮豔的彩裙,頭上插著各種漂亮的花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隨著眾人一起走在路上。

  女人們嘰嘰喳喳,男人們嘻嘻哈哈,年輕的男人和女人們互相打量著,有時逗趣幾句,互相詢問一下你們住在哪鄉哪鎮,我認識誰誰誰,你們認不認識,談得來,男人們就邀請女人們一起去,女人們同意了,一群人就結伴而行,更加的熱鬧,談不來的,也各走各的,互不影響。

  這樣的景象,讓嚴禮強看了,也大感有趣,上輩子逛街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只是上輩子逛街的那種氣氛,卻沒有眼前的這麼熱烈喜慶,哪怕是逢年過節,街上的商場極力弄出喜慶歡快的氣氛,但人與人之間依舊充滿了距離感,有些冷漠,沒有眼前這麼喜慶熱烈。

  那一路上所見的陌生人臉上的笑容和快活勁兒,讓嚴禮強也深受感染。

  看到嚴禮強騎在高大的犀龍馬上,年少英俊,長相氣質都不凡,這一路,惹得不知道多少年輕女子頻頻注目。

  「錢叔,這陸家莊今日為何如此熱鬧?」

  嚴禮強問了錢肅一遍,發現錢肅沒吭聲,他轉過頭一看,卻發現錢肅的目光正盯在前面牛車上的一個婦人身上,那個婦人三十多歲,穿著一紅色的裙子,正是花信年紀,整個人珠圓玉潤,豐乳翹臀,長得頗有姿色。

  那個婦人也發現錢肅正在看著她,兩個人正在眉來眼去,眉目傳情。

  嚴禮強放緩了聲音,「咳……咳,錢叔……」

  「啊,什麼,禮強你叫我……」錢肅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轉過頭來問嚴禮強。

  「如此良辰美景,錢叔不如上前問問,若那牛車上還能坐人,錢叔下去和那些女子婦人擠上一擠,這犀龍馬我牽著去陸家莊就好!」嚴禮強眯著眼,促狹的說道。

  錢肅老臉一紅,瞪了嚴禮強一眼,「小小年紀就敢捉弄長輩!」

  嚴禮強哈哈大笑起來……

  ……

  來到陸家莊外面的一個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嚴禮強就看到了老熟人陸文斌正在門口朝著這邊張望,他和錢肅騎在犀龍馬上,很惹眼,在他們看到陸文斌的時候,陸文斌也看到了他們,等他們騎著犀龍馬走近,陸文斌就一臉燦爛熱情的笑容朝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嚴禮強和錢肅也下了犀龍馬,將犀龍馬的韁繩交給了隨著陸文斌走過來的兩個陸家的莊丁。

  「陸文斌見過錢營監,見過嚴公子!」陸文斌對著兩個人一禮,看到嚴禮強換了一身衣服後氣質立刻不同,就連陸文斌也忍不住朝著嚴禮強多看了兩眼。

  嚴禮強對著陸文斌眨了眨眼睛,笑了笑,「陸管事客氣了!」

  「哈哈哈,佩恩兄在麼,今天約了和佩恩兄賭釣,我早已經等不及了,現在這個時候,太陽剛剛出來,正是釣魚的好時候……」錢肅一邊說著一邊東張西望。

  「六哥正在湖邊等候錢營監!」

  「那好,這就去,這就去……」錢肅說完,又轉過頭來和嚴禮強說道,「蓮華湖景色秀美,是黃龍縣內一景,你還沒去看過,可以一起去看看,想要逛陸家莊的集市的話可以等到下午,下午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對,對,對,下午陸家莊請的幾個戲班子正式開始唱戲的時候才熱鬧,嚴公子想要看戲的話,可以等到下午再去,老爺已經讓人在看台上給嚴公子留了位置……」陸管事也在一旁笑著說道。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錢叔說的蓮華湖的景色!」嚴禮強點了點頭。

  「兩位請隨我來……」

  三個人並沒有進陸家莊,陸文斌直接把兩人帶到陸家莊堡牆外面的那條河邊,讓兩個人上了一艘小船,在交代了船伕一聲之後,那船伕就搖著小船,朝著遠處划去。

  小船上坐上兩人,再加上船伕,剛好滿滿當當,小船在河中輕快無比,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小船就繞著陸家莊的堡牆轉了一小個圈子,劃入到一片一眼看不到邊的風景秀美的湖中。

  那湖湖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游魚,坐在船上,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一片片田田的荷葉,不少的青蛙就蹲在荷葉山,瞪大了眼睛看著小船上的人,在小船靠近的時候才一下子跳到水中。

  此刻正值盛夏,正是荷花開的時候,一朵朵或粉,或白,或紅的荷花在荷葉間亭亭玉立,伸手就可以夠到,放眼望去,美不勝收,小船滑行在其中,就像滑行在一片開滿綠色的森林裡,一陣微風吹來,荷葉搖曳生姿,鼻中儘是荷花的淡雅的幽香,實在是讓人心曠神怡。

  一會兒的功夫,船伕就把小船劃到了這個湖心中間的一個小島上。

  那小島四面臨水,島上還有一個涼亭,一棟閣樓,種了一些樹木,正是釣魚的好地方。

  一個體型敦實矮胖,面孔和陸老爺子有幾分相似,唇邊有著兩撇小鬍子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小島的一片石階邊上,笑嘻嘻的看著小船靠近。

  「哈哈哈,錢兄,你可終於來了,今日我們就看看到底誰厲害,剛好晚上燉魚湯喝……」那個男人和錢肅把臂大笑,然後就看向嚴禮強,從頭到腳的把嚴禮強打量了一遍,眼中的笑意更濃,「這位就是嚴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嚴禮強見過六爺!」嚴禮強對著這個男人行了一個禮。

  這個六爺,叫陸佩恩,正是陸老爺子的兒子之一,在家中排行第六,上次嚴禮強聽陸文斌介紹陸家莊情況的時就聽說過陸佩恩的名字,陸家在黃龍縣城的諸多產業,都是這個陸佩恩在打理,這個人可以稱得上八面玲瓏,是陸家核心的幾個人物之一。

  對於錢肅和陸佩恩的相識,嚴禮強並不感覺奇怪,因為錢肅常去的醉香樓,正是這個六爺打理的產業之一,嚴禮強奇怪的是,這個六爺這麼忙的一個人,怎麼今天會有時間在這裡和錢肅來這裡賭釣消磨時間,或許兩個人是有什麼事情要談吧,就像上輩子老闆們喜歡在打高爾夫的時候談生意一樣。

  「禮強,我和佩恩兄在這裡釣魚,你是年輕人,若覺得無聊,不如坐船在這蓮華湖中到處轉轉,我們吃中午飯的時候再見就好!」

  聽到錢肅這麼說,嚴禮強求之不得,要他坐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盯著兩根釣竿,那簡直是受罪。

  在和錢肅與陸佩恩告辭之後,嚴禮強又上了小船,讓船伕帶他到湖裡轉轉。

  看到嚴禮強離開,錢肅和陸佩恩相視一笑……

  ……

  湖中金色美不勝收,嚴禮強在湖中完全流連忘返……

  「啊,嚴公子,不好了,這船漏水了……」突然之間,帶著他的船伕就叫了起來,嚴禮強低頭一看自己,不知何時,自己身後,船伕腳下的床底板上,一下子多了一個酒杯大的洞口,那湖水正汩汩的從下面冒了出來。

  怎麼這船好生生的會多了一個洞呢?

  「我會游泳,沒有關係,你把船劃回去就行了!」嚴禮強鎮定的說道。

  「這船上載著兩個人,漏水漏得太快,恐怕劃不回去了……」

  「那怎麼辦?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游回去?」嚴禮強好笑的看著船伕,真要那樣的話,他今天這身行頭就要泡湯了,他倒不是心疼這身衣服,只是覺得這事有些好笑,沒想到還讓自己給遇上了。

  「這倒不用,嚴公子只要換一艘船,我一個人就能船先劃回去……」

  「換船?哪裡來的船?」

  「啊……」划船的船伕誇張的叫了一聲,就像周星馳《食神》開頭上那幾閣廚師的驚嘆,「嚴公子你看,真巧,那邊剛好來了一艘船……」漁夫指著遠處,嚴禮強轉過頭,剛好看到一艘小船從一片荷葉之中滑了出來。

  那艘小船上,有一個船伕,還有一個身穿綠裙的女子,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那邊那艘小船上的那個女子也看了過來,打量這嚴禮強,眼神奇怪得很……

  這邊的船伕招呼了一聲,那邊的那艘小船就劃了過來,兩艘小船就在一片荷葉之中接頭,在兩個船伕穩住船之後,嚴禮強就換了一艘船,坐到了新的那艘小船上。

  帶著嚴禮強來到這裡的船伕劃著「漏水」的小船,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一片荷葉之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35 AM

第三十七章 洞察

  坐在小舟上的這個女子,看起來約莫20歲左右的年紀,面容嬌好,長得居然有點像angelababy,只不過身材比起angelababy來,卻還要更顯健康一些,也就是更好,最明顯的就是這個女人坐在船上的時候,就算那雙腿併攏起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但嚴禮強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那綠色的裙裝下那修長有力的腿部的輪廓。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女人的皮膚很好,這種好不是前世他所見的那種完全用化妝品點綴出來的蒼白,而是一種由內而外所顯露出現的青春健康的氣息,皮膚晶瑩如玉,又透著一種生機勃勃的粉紅色,還有這個女人的眼睛,很亮,而且很有神,這絕對是angelababy那種小女生比不了的。

  從經驗上看,嚴禮強就能猜出,這個女人一定也是練武之人,雖然她現在一副大家閨秀的恬靜模樣,但這個女人透露出來的精氣神,卻不是普通女人能比擬的。

  到了這個時候,哪怕嚴禮強再遲鈍,他的腦子也有些反應過來了,他這次來蓮華湖,沒準就是錢肅安排了來和這個女人在這裡「碰面」的。

  能讓錢肅如此上心,還能讓陸家莊這麼多人配合著來演戲製造機會,這個女人在陸家莊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嚴禮強的腦袋迅速的轉著,只是瞬間,他就從陸文斌和他介紹過的陸家莊的人物之中,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陸家莊的九小姐,陸老爺子的掌上明珠,陸蓓馨。

  陸蓓馨是陸老爺子最小的一個女兒,陸老爺子晚來得女,因此對陸蓓馨極其寵愛,只是陸文斌上次說陸蓓馨一直在平溪郡中的國術院中學習,怎麼現在卻又回到了陸家莊,而且還出現在自己面前,用這麼奇怪的眼神在打量著自己?

  這個女人打量嚴禮強的眼神,一下子就讓嚴禮強上輩子想起有兩次朋友給他介紹女朋友時他去和對方見面對方打量他的那種眼神。

  難道是陸老爺子想要自己當陸家的姑爺,這才弄了這麼一齣戲碼出來?

  嚴禮強的腦袋有點發暈,這個想法雖然有些荒誕,但卻是眼前這個情況最好的解釋,整個陸家莊,除非陸老爺子點頭,否則誰敢給他的寶貝女兒介紹對象而不讓他知道?

  嚴禮強一下子哭笑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在打量著嚴禮強的女人伸手從自己的頭上一摸,就摘下一根金質的髮簪,然後看也不看,就把髮簪丟到了遠處的湖水之中。

  「陸順,我髮簪掉了,麻煩你幫我去撈一下……」那個女人淡淡的說道。

  操著船槳的船伕聽了,一聲不吭,放下手上的船槳,小船輕輕一震,船伕整個人哧溜一聲,一下子就鑽到了水裡,簡直就是浪裡白條,居然水花都沒濺起來,顯露出超凡的水性。

  小船上一下子就只剩下嚴禮強和這個女人。

  女人的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容,打量著嚴禮強的目光也一下子強勢起來,變成了審視。

  「咳……咳……嚴禮強見過陸小姐!」作為男人的嚴禮強主動開了口。

  「你知道我?」陸蓓馨微微一愣,然後臉上就有了一絲惱怒,「他們已經給你說了?」

  「陸小姐不要誤會,我是猜的!」

  陸蓓馨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嚴禮強,有些不相信,「你猜的?你能猜到了什麼?」

  「可憐天下父母心!」嚴禮強嘆息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我若還猜不到是怎麼回事,豈不是太笨了!」

  「你倒挺聰明的!」陸蓓馨的眼神終於一下子軟了下來,「這麼說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嚴禮強攤開了手,「陸小姐放心吧,只要你能在陸老爺子那邊交代過去就行,我今年十四歲,現在說婚姻大事還早,還可以拖幾年,有這幾年的時間,陸小姐的婚姻大事,想必還有自己做主的迴旋餘地,陸家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和陸小姐你相處得挺愉快,陸小姐知書達理,溫文有禮,就像我姐姐,陸小姐你看這樣如何?」

  俗話說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陸蓓馨剛剛十九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而且人又在郡城,認識異性的機會又多,要說陸蓓馨心中沒有什麼喜歡和暗戀的對象,嚴禮強是絕對不信的,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陸蓓馨真的沒有喜歡和暗戀的人,感情經歷一片空白,以兩個人現在的年齡來說,嚴禮強也絕不會認為陸蓓馨會對自己產生什麼男女之情和好感。

  女人無論身體還是感情,本來就早熟,像陸蓓馨這個年紀的姑娘,有可能會喜歡一個英俊瀟灑的有為青年,甚至是一個像梁朝偉,吳秀波一樣有著大叔范的老男人,但絕沒有可能會喜歡一個年紀比她小很多的毛都沒長齊的十四歲的毛頭小子,這是由進化論和女人的激素水平決定的。

  現在最可能的情況是,陸蓓馨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是陸老爺子還不知道,這才亂點鴛鴦譜,把自己給拉了上來。

  嚴禮強不拒絕和陸蓓馨認識,也不拒絕和陸家的關係再進一步,但他卻絕對沒有精蟲上腦自作多情的以為陸家的這位千金小姐這十九年來就是在洗白白的等著他到來……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開了,省得浪費大家的時間,剛剛陸蓓馨把船伕支開,估計也就是想和自己攤牌來著。

  陸蓓馨目瞪口呆的看著嚴禮強,她絕對想不到的是,她還沒有說話,面前的這個毛頭小子居然就已經把她想要說的話完全說完了,之前陸蓓馨聽到嚴禮強救她小侄兒的故事還嗤之以鼻,覺得嚴禮強所說的在夢中得到什麼神人傳授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或許是嚴禮強運氣好,在哪裡學到的失傳之秘,而這個時候,陸蓓馨卻一下子覺得嚴禮強說得有可能是真的……

  面對著嚴禮強那與他年齡絕不相符的深邃目光,陸蓓馨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簡直能把自己的心給看穿一樣,莫名有了幾分慌亂,剛剛還有些咄咄逼人的她不得不移開了自己的目光,看著自己手上摘的一朵粉紅色的蓮花。

  「無論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救了少麟……」陸蓓馨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嚴禮強笑了笑。

  這就是默認了嚴禮強剛剛說的那些話……

  陸少麟就是嚴禮強上次救的陸老爺子的孫子。

  「不用客氣,那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陸家已經給了我足夠的報酬!」嚴禮強平靜的說著,自己也把目光從陸蓓馨的臉上轉開了,臉上重新露出那種人蓄無害的笑容,把話題轉移開了,「不知道陸小姐能不能當導遊,帶我在這蓮華湖裡到處逛逛!」

  兩個人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有了默契,陸蓓馨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小船的船邊,發出聲響,剛剛跳下水的那個船伕就在不遠處露出了腦袋,手上還拿著陸蓓馨丟到水裡的金髮簪,游到船邊,雙手拉住船尾,小船輕輕一震,就上了船。

  「小姐,你的髮簪!」

  「嗯,留著吧,賞你了!」陸蓓馨心情大好,「嚴公子想要逛逛蓮花湖,後面的時間,就交給你了!」

  「是,小姐你放心好了!」船伕高興的收起金髮簪,憨厚一笑,賣力的劃起船來。

  ……

  在湖上隨便一逛,隨便聊著,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一直等到將近要吃中午飯的時候,剛才送嚴禮強到湖中的那艘小船又「修好」了,重新劃著來,嚴禮強回到自己的小船,才和陸蓓馨分開……

  陸家和錢肅安排的兩個人的第一次相親,也就此告一段落。

  看著陸蓓馨離開的背影,嚴禮強的心中的一個判斷卻越發的清晰起來——陸蓓馨的確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只是她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給陸老爺子,一直在陸老爺子面前裝著乖乖女,心中有很大的顧忌,似乎在擔憂什麼?

  陸老爺子既然連自己這樣的窮小子都不嫌棄,那麼,陸蓓馨心中顧忌的就絕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的家世,而一定是別的原因,她知道自己一說出來陸老爺子一定不會同意,甚至會大怒,所以才隱瞞,不敢說出來。

  而能讓陸老爺子還沒見過人就反對的,那麼,有很大一個可能,就是陸蓓馨喜歡的那個男人,很可能來自與陸家和陸老爺子關係不好的家庭或者是家族。

  上次記得陸文斌說整個黃龍縣內,唯一和陸家不對付的家族,好像就是一個王家。

  陸王兩家是黃龍縣內的兩大家族,但這兩個家族卻一直勢如水火。

  所以,陸蓓馨喜歡的那個人有很大可能來自王家!

  而能讓陸蓓馨這樣的女子喜歡的,那個人在王家,一定不是無名之輩,必定非常優秀,而且年齡和陸蓓馨懸殊應該不大,而且還有機會和陸蓓馨接觸,這樣的人,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

  要是陸蓓馨知道她和嚴禮強見了一面就被嚴禮強把她心中的秘密全都猜了出來,那她一定後悔這次和嚴禮強見面。

  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雖然美好,但是,真實的現實是,不是每個朱麗葉,都可以遇到一個羅密歐……

  要不要把這事告訴陸家的人呢?

  嚴禮強有些猶豫……...<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37 AM

第三十八章 驚聞噩耗

  等嚴禮強來到湖心小島見到錢肅的時候,錢肅和陸佩恩的「賭釣」已經結束,兩個人正坐在小島中間的亭子之中,亭子內生著爐火,爐火上架著銅鍋,銅鍋之中魚湯的香味四溢,周圍擺滿了熱騰騰的酒菜,兩個人正聊著天,等著嚴禮強的到來。

  嚴禮強一來,兩個老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陸佩恩就笑了起來,一臉雞賊,「嚴公子覺得這蓮華湖中的風景如何?」

  「這蓮華湖萬畝荷花美不勝收,行舟其中,陡生出塵之意……」嚴禮強笑著走了過去,和兩個人打了一個招呼,就坐到留給他的椅子上,坦然的說道,「說來也巧,我今日在湖中還偶遇了陸小姐,陸小姐在湖中採摘荷花,我的船漏了水,就坐陸小姐的船在湖中游了一圈……」

  之前嚴禮強該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猜測的陸蓓馨有可能喜歡王家子弟的事給陸家莊的人通通氣,但這個時候,嚴禮強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所謂疏不間親,自己現在對陸家莊來說始終是個外人,貿然和陸家說這種事,恐怕還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而且這完全是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是錯的,所以,還是不要貿然裝大頭蒜為好。

  不過眼前這個六爺是精明人,或許可以悄悄暗示一下,讓陸家莊的人稍微注意一下他們九小姐在郡城之中的動向,這不是棒打鴛鴦,而是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給陸家一個善意的提醒。

  陸蓓馨很聰明,但再聰明的女人有時候遇到感情之事也會變得盲目昏頭,此刻的陸蓓馨,在嚴禮強看來,完全和他上輩子見到的那些冒冒失失見了網友後把自己弄暈,最後被騙財騙色的女人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有陸家莊的人在郡城能稍微看顧著陸蓓馨一點,陸蓓馨吃虧的機率就少一些,這也算是自己回報一下陸老爺子對自己的看中吧。

  「哈哈哈,來,來,來,嚴公子咱們吃菜,吃菜,嚴公子嘗嘗這蓮花湖中的魚湯的滋味……」

  陸佩恩也老道得很,聽到嚴禮強已經和陸蓓馨見過面,就哈哈一笑不問什麼細節,而是招呼起嚴禮強開吃,嚴禮強也不著急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就在這頓飯上,錢肅和陸佩恩一定會旁敲側擊詢問自己對陸蓓馨的觀感。

  果然,飯吃到一半,錢肅這個做叔叔的就把嚴禮強給賣了,說嚴禮強已經「長大成人」,還勸著嚴禮強喝了兩杯酒,在嚴禮強酒酣耳熱之際,錢肅又說起嚴禮強遊湖的事,旁敲側擊的想聽聽嚴禮強對陸蓓馨的看法。

  嚴禮強能有什麼看法?自然是撿著好的說了一通,什麼漂亮啦,落落大方啦,知書達理之類的說了一大通。

  陸佩恩就在一旁笑眯眯的聽著,不時和錢肅交換一個眼色,顯得很滿意。

  在誇獎了陸蓓馨好幾句之後,嚴禮強才假藉著一絲酒意,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聽陸小姐說她現在還在郡城的國術院中學習,著實令人羨慕啊,咱們平溪郡中,能進國術院的,都是和陸小姐年齡相仿的各地的青年才俊,能和這麼多的青年才俊在一起學習,修煉,交朋友,想想也讓人激動,等今年國術大考,我也好好努力,爭取能有進入咱們平溪郡國術院的機會,到時或許就能再見到陸小姐,認識一下陸小姐的朋友……」

  陸佩恩一直笑著聽著嚴禮強在說,一直在嚴禮強說完之後,他的眉頭才微微一蹙,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嚴禮強一眼。

  ……

  今天早上早早到陸家莊,就是為了給自己創造和陸蓓馨見面的機會,等吃完午飯,到了下午,重新從湖心小島上回到陸家莊,嚴禮強才發現陸家莊真正熱鬧起來,陸家請的不少客人都是下午才到,整個陸家莊內的一個廣場,就成了周圍十里八鄉民眾歡度半年節的主場。

  陸家在廣場上搭了一個戲台,廣場周圍是各式各樣的小吃和做小買賣的攤位,整個陸家莊,充滿了歡快的氣氛,特別是廣場戲台周圍,更是被擠得水洩不通,等到舞台上一聲鑼響,正式開始唱大戲的時候,廣場上民眾的歡呼叫好聲,簡直直衝雲霄。

  這個世界,什麼都好,空氣好,山好,水好,但就是有一個地方不好,那就是缺乏能夠愉悅人們精神的娛樂項目。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能想到的最大的娛樂,就是看戲,這才是今日陸家莊熱鬧的原因。

  上輩子在地球嚴禮強曾聽幾個老人說起他們小時候聽說有電影隊下鄉到附近鄉鎮放電影的盛況,那個時候,知道哪裡放電影,是轟動十里八鄉的大事。

  許多人家一家老小為了看電影,晚飯都不吃,煮幾個土豆帶著,然後每個人拿著一個小板凳就開始趕路了,常常一家人走上一二十里山路,就是為了看上一遍露天放映的《地道戰》《少林寺》之類的電影,回來的時候大家打著火把趕夜路,一家人個個興高采烈,就像過年一樣……

  當時聽了這樣的話,嚴禮強還不相信,而今日看到陸家莊唱大戲時的情景,他終於相信了。

  陸家在戲台前面最好的位置搭了兩個遮棚,留了不少椅子招待他們邀請的賓客,在開戲的時候,連陸家老爺子都興致勃勃的坐在了前面,錢肅也精神抖擻的投入到了舞台上的表演之中。

  陸蓓馨也在,只不過她在陸家和客人的女眷那邊,和嚴禮強隔得有些遠,在和嚴禮強點頭打過一個招呼之後,也就把嚴禮強當成了空氣。

  別人看著舞台上的大戲一個個津津有味,而嚴禮強在最初的幾分鐘好奇過後,再看著舞台上幾個唱戲之人的咿咿呀呀,嚴禮強幾乎要無聊到要睡著,還不等幾齣大戲唱完,嚴禮強就找了個藉口,從看台上溜走,去看廣場邊上的幾個手藝人捏泥人去了。

  而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陸老爺子還當眾向來賓們介紹了一下嚴禮強,聽到陸老椰子介紹,那些賓客才知道原來最近在黃龍縣傳開的那個救治溺水之人的辦法,就是嚴禮強在陸家莊傳開來的,在那一片恭維聲中,嚴禮強在宴會之中小小的出了一把風頭,他的名字,也徹底的在黃龍縣傳開了。

  晚宴過後,嚴禮強和錢肅就返回了匠械營,在做完易筋洗髓經的晚課之後,嚴禮強就睡了,一夜無話。

  而第二天一大早,嚴禮強還正在食堂裡吃著早餐,一個他想都想不到的人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周鐵柱雙眼通紅,一身疲憊風塵,臉上還帶著淤青和傷口,他見到嚴禮強的第一句話就是,「禮強,師傅……師傅出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39 AM

第三十九章 回到家中

  事情就發生在昨天,半年節,當嚴禮強在陸家堡的時候,柳河鎮的嚴家,卻飛來橫禍。

  在周鐵柱簡短的敘述之中,嚴禮強很快就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

  說起來事情也簡單,就是因為一隻馬掌。

  昨日早上有人來鐵匠鋪打了一隻馬掌,到了晚上的時候,那個人又來,態度蠻橫霸道,說他早上在這裡打的馬掌,到了下午那馬掌就壞了,還折了他的馬的一條腿,要嚴德昌賠他的馬錢,嚴德昌當然不肯幹,這擺明就是訛人,雙方就爭執了起來,結果沒爭執幾句,那個人就突然動了手,拔出刀,把嚴德昌砍翻在地,周鐵柱上去幫忙,也被那個人打翻,身上還中了一刀。

  在打完人之後,那個人乘著夜色就溜了,周鐵柱昨晚折騰了一夜,安頓好嚴德昌,隨後想到嚴德昌悄悄交代他的嚴禮強所在的地方,就趕緊騎著馬,跑到了黃龍縣來給嚴禮強報信。

  聽到自己的父親被人砍了,嚴禮強當場就炸毛了,只覺得全身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無盡的怒火瞬間就在嚴禮強的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鐵柱哥,昨日那個人是不是洪家的?」嚴禮強眼睛瞬間通紅,像是要殺人一樣,咬牙切齒的問道。

  「不是,那個人是生面孔,以前我在柳河鎮都沒有見過……」周鐵柱搖著頭。

  「我爸現在怎麼樣?現在誰在家中照顧我爸?」

  「師傅在家裡,我已經請了醫生,但師傅傷得很重,一直昏迷不醒……」周鐵柱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來的時候,除了吳媽之外,我還讓我堂弟留在師傅身邊,招呼著大夫……」

  嚴禮強閉上了眼睛,雙拳緊緊握著,幾秒鐘後,他睜開眼睛,看著錢肅,眼神一下子變得堅定無比,「錢叔,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家裡出了事,我現在必須回去了……」

  看著眼前的嚴禮強,錢肅就知道沒有辦法再把他留在匠械營了,他也嘆了一口氣,「你去收拾東西,我讓人準備犀龍馬!」

  嚴禮強一語不發,轉身就大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錢肅臉色陰沉無比,他把周勇叫了過來,「周勇,叫上兩個人,換上便服,和禮強一起去一趟柳河鎮,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周勇眼中精光一閃,抱拳回應道,「營監大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

  嚴禮強回到小院,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行囊打包收了起來,然後又背上角蟒弓的弓囊,就離開了小樓,在走到院子中的時候,他又想起什麼,轉身來到院子的遮棚下,拿起一壺箭矢,背在身上。

  來到匠械營門口的時候,錢肅已經在這裡等著他,手裡還拿著一個沉甸甸的牛皮鞍包,錢肅的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嚴禮強背著的那一壺箭矢,然後就把自己手上的鞍包遞給了嚴禮強,「這是你放在我這裡的東西,這次回去或許用得著!」

  嚴禮強接過鞍包,只是掂量了一下,就知道這個鞍包裡放著的,就是自己從陸家拿來的黃金,大概二十多公斤的重量。

  就在這時,周勇和兩個換了便裝挎著刀劍的匠械營的軍士牽著四匹犀龍馬走了過來。

  「周大哥,你們這是……」

  「嚴少要拿我們當兄弟這個時候就別說這些!」周勇一臉嚴肅的說道,然後把一根犀龍馬的韁繩塞到嚴禮強的手裡。

  嚴禮強心中感動,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周勇他們都是正規的軍士,按照大漢帝國軍律,正規軍士沒有調令不得擅自離開所屬駐地,更不能穿州過縣,周勇他們跟著自己返回青禾縣,真要較真起來,這可是重罪。

  和周勇一起去的另外兩個人,嚴禮強也認識,那個身體看起來健壯無比的,叫劉剛,另外一個看起來有些激靈的,叫趙奇峰,兩個人那天都和他推過圈,這些日子也都熟了。

  「禮強,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回去……」周鐵柱咬著牙走了過來。

  嚴禮強看了一眼周鐵柱,此刻的周鐵柱,已經非常疲憊,昨天他受了傷不說,而且一夜沒闔眼,又趕了這麼長的路,他手膀子上的傷口,昨天只是粗略包紮了一下,此刻已經在滲血,還好他跟著嚴德昌打鐵這些年把身體鍛鍊出來了,結實得很,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倒下了。

  「鐵柱哥,你這樣上路的話在路上撐不住,你現在就先在匠械營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把傷口包紮好,養好精神,隨後再來,家裡還有很多事情要麻煩鐵柱哥,我們現在先走一步……」嚴禮強把手放在周鐵柱的肩上重重拍了拍。

  周鐵柱看了看嚴禮強,也就不再堅持。

  「錢叔,鐵柱哥就麻煩你照顧一下!」

  「放心吧!」

  嚴禮強不再說什麼,把鞍包跨到了犀龍馬的馬鞍上,自己踩著馬鐙一翻身,利落的上了馬,把箭壺跨在另外一邊,然後一抖韁繩,他胯下的犀龍馬就第一個衝出了匠械營,周勇三人也騎著犀龍馬也緊緊的跟著他。

  四匹犀龍馬一下子沖上了大路。

  「駕……」嚴禮強一聲清叱,雙腿一夾,犀龍馬就奔騰起來,蹄聲如雷,四人四騎,就風風火火的朝著青禾縣衝去。

  錢肅這邊也沒有閒著,在讓人把周鐵柱安置好之後,他自己也騎著犀龍馬,直接離開了匠械營,前往陸家莊……

  ……

  青禾縣與黃龍縣毗鄰,柳河鎮距離匠械營自然也不太遠,也就八九十公里,嚴禮強從青禾縣坐船到黃龍縣要四五個小時,那是因為船行較慢,又加上河流曲折,而騎著犀龍馬的話,只是兩個多小時,嚴禮強就帶著周勇三人進入了柳河鎮。

  四匹犀龍馬急躁的蹄聲打破了柳河鎮上的平靜,也讓路上的人紛紛閃避,那些認識嚴禮強的,一個個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殺氣騰騰重新回到柳河鎮的嚴禮強,一個個在嚴禮強身後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嚴禮強面若鐵霜,抿著嘴,直接帶著周勇三個人騎著犀龍馬衝到了自己家的院子裡。

  下了馬,吳媽就從房子裡面衝出來了,看著嚴禮強,嘴裡發不出聲音,只是用手比劃著,眼淚嘩啦啦的流。

  嚴禮強跳下馬,直接衝到了房間裡。

  房間裡有濃濃的藥草味和血腥味,周鐵柱請來的大夫還有周鐵柱的堂弟都在。

  嚴德昌躺在床上,臉若淡金,雙唇煞白,一動不動。

  「大夫,我爸爸怎麼樣了……」

  「我能力有限,令尊傷勢又奇重,恐怕撐不了幾日……」大夫臉色為難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嚴禮強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來到床邊,跪下,雙手緊緊握著嚴德昌那粗糙的手掌,雙眼通紅,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爸爸,我回來了……」

  一直閉著眼睛的嚴德昌聽到嚴禮強的聲音,眼皮顫抖了幾下,就慢慢睜開了,臉上還擠出一絲笑容,虛弱的說了一句,「我……沒事……我不是……不是……讓你……到國術大考之日……讓你錢叔派人直接送你去縣城……縣城……國術館麼……這裡……危險……你回來……幹嘛……」

  一直到這個時候,嚴德昌想到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嚴禮強的安危。

  嚴禮強的眼淚一下子就滾滾而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40 AM

第四十章 毒計

  此刻的嚴德昌,意識依然處在半昏迷的狀態,身體一下冷一下熱,剛剛在和嚴禮強說了兩句話後,就又昏迷不醒了。

  看到父親昏迷,嚴禮強掀開被子,看了看父親身上的傷口,在看到傷口的那一刻,嚴禮強整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嚴德昌的身上中了兩刀,一刀在左肩,這一刀深可見骨,還有一刀則在胸口,胸口這一刀,有一尺多長,從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幾乎要把嚴德昌前面的身體剖成了兩半。

  包裹著嚴德昌傷口的繃帶,全部是滲出來的血印子,就連嚴德昌身下的床墊上,都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要不是嚴德昌的身體壯實,普通人要面對這樣的傷勢,早就一命嗚呼了。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嚴禮強,就像要爆發的火山,想殺人,但是,嚴禮強卻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現在要是不冷靜,嚴德昌就真的沒得救了。

  事情就發生在昨天,周鐵柱自己也受了傷,他能做到這一步,找來鎮上的大夫,找來自己的堂弟,已經很不容易了。

  嚴禮強面色冷峻的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所有人就都圍了過來,看著眾人的眼光,嚴禮強才第一次感覺到壓在自己肩膀上的責任。

  「宏達哥,今天麻煩你了……」嚴禮強對著周鐵柱的堂弟,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這個時候,能來家裡幫忙的,嚴禮強都心存感激。

  周宏達是周鐵柱的堂弟,也是柳河鎮上的人,為人比較老實,他和他老婆在鎮上開了一個賣早餐的小館子,就賣一點麵條,做點小生意,以前也經常來嚴禮強家的鐵匠作坊找周鐵柱,因此也不算陌生人。

  「應該的,應該的,嚴師傅這麼好的人,平時和鄉親們修理農具什麼的都不收錢,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對嚴師傅下這樣的狠手……」周宏達恨恨的說道。

  「還要請宏達哥幫一個忙!」

  「你說,你說,別客氣!」

  「這幾天家裡有不少人,就請宏達哥和嫂子暫時歇業幾天,來嚴家這裡幫下忙,每日買點菜,做點飯,張羅一下家裡大家吃的三餐!」嚴禮強說著,就拿出一根金條遞了過去,放在周宏達的手裡,「這是這些天的伙食費,不會讓宏達哥破費……」

  周宏達原本來這裡幫忙一個是看在周鐵柱的面子上,一個本人的確也有幾分熱心,他剛聽嚴禮強說的時候,還稍微有一點為難,但眨眼之間,摸著手裡那沉甸甸的金條,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那點為難瞬間煙消雲散,「行,我著就去叫我婆娘來幫忙……」

  「宏達哥,這幾天嚴家吃的菜,儘量買新鮮一點,肉禽之類的也注意一點!」嚴禮強提醒了一句。

  周宏達也是做小買賣的人,自然知道嚴家出了這種事後嚴禮強在擔心什麼,他點了點頭,「我知道,禮強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在這些地方動再動手腳的,這幾天嚴家吃的菜我都買最新鮮的,蔬菜就到地裡去找熟人買,禽獸什麼的也買活的!」

  嚴禮強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宏達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拿著錢,周宏達就離開了嚴家,去找自己的婆娘來嚴家幫忙了。

  嚴禮強隨後又和在嚴家的鎮上的大夫結清了費用,鎮上的大夫也離開了。

  嚴禮強又拿了一根金條給和他一起來的趙奇峰,「趙大哥,麻煩你去一趟青禾縣城東街的濟仁堂醫館,濟仁堂醫館洪大夫治療刀劍創傷在青禾縣最有名,你把洪大夫請來!」

  跟著周勇來的趙奇峰著嚴禮強點了點頭,接過金條,轉身就再次騎上犀龍馬離開嚴家,朝著青禾縣城如飛而去。

  嚴禮強再拿一根金條給周勇和劉剛,「周大哥,劉大哥,你到鎮上的郭家燒酒店,買五十斤酒精,再到鎮上的青雲布莊,買上五十斤白紗布……」

  周勇劉剛接過金條,也是一聲不吭,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嚴禮強又和吳媽說了一下,讓吳媽去廚房裡燒兩鍋熱水。

  在嚴禮強的記憶之中,這個世界的醫學發展和中國古代有些類似,但也有些不同,類似的之處是兩者走的都是中醫的路子,而不同之處在於這個世界的醫學在某些方面也有不少進步,比如外科手術,還有一些奇特丹藥的煉製。

  周鐵柱請來的鎮上的醫生,已經把嚴德昌身上的傷口用羊腸線縫好了,而且還用酒精給傷口消過毒,這一點是中國古代的很多中醫做不到的,聽說華佗有這個本事,可惜沒有傳下來。

  嚴禮強這個時候心裡其實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麼,這個時候他腦袋裡想到的只是提燈女神南丁格爾的故事,在治療方面他幫不上忙,他上輩子也不是醫生,醫療方面的書籍看得不多,他腦子裡的那些記憶沒有多少是能在這個時候管用的,但他卻知道一個好醫生和精心的護理絕對可以讓嚴德昌擁有更多的堅持下去的希望。

  眨眼的功夫,幾乎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嚴禮強留在房間裡,看著床上的雙目緊閉的嚴德昌,低下了頭,痛苦的把臉埋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心中充滿了自責,他沒想到,在自己在匠械營中安全度日的同時,留在柳河鎮的嚴德昌,居然會遭遇這樣的厄難,雖然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那個人就是嚴家派來的,但嚴禮強卻有感覺,那個砍傷嚴德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那天在匠械營門外感覺到的隱藏在暗中窺視著自己的那個人。

  這一個月來,自己就在匠械營中,讓那個人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所以那個人才回到柳河鎮弄出這件事來,目的,就是把自己逼回來,只有自己回來,離開匠械營,那個人才有下手的機會。

  這是一條毒計,如果自己不回來,連嚴德昌的死活都不管不顧,那麼,某些人就能把「孝道有虧」這一條安在自己頭上,自己就真的完了,在大漢帝國,不孝順父母是一個非常嚴重而且讓人鄙視和不齒的罪行,一旦某人被認為是「孝道有虧」,那這個人也就差不多成了社會公敵和令人唾棄的存在了,國術大考會直接將其拒之門外,將來就算成為武士,也難以為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42 AM

第四十一章 悲喜交加

  周宏達夫妻兩人最先帶著買好的菜食回到了嚴家,兩個人一回到嚴家,也不用嚴禮強說什麼,就開始動手做起飯菜來。

  隨後是周勇與劉強買著紗布和酒精回來了,嚴禮強也開始忙碌起來,親自動手把兩個人買來的紗布拿到嚴家鐵匠作坊裡的大鍋裡煮上一遍消消毒,然後掛在院子裡開始晾起來備用,隨後又給嚴德昌的床上換上新的乾淨的床墊被縟。

  最後,在中午之前,則是趙奇峰帶著青禾縣城東街的濟仁堂醫館的洪大夫回來了。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嚴禮強錢花到位了,來到嚴家的洪大夫也盡心盡力的開始治療起嚴德昌來。

  洪大夫治療刀劍創傷的殺手鐧就是他私自配置的兩種藥,那兩種藥,一種是半透明的液體膏藥,塗抹在傷口上,據說可以讓傷口加速癒合和減輕患處的疼痛,還有一種則是暗紅色的藥丸,洪大夫說那藥丸合著水吃下去之後可以補充人體流失的氣血。

  雙管齊下,再為嚴德昌換了一遍藥和喂藥之後,嚴禮強發現嚴德昌那煞白的雙唇,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呼吸也平穩了一些,心中不由安定了不少。

  就像前輩子一樣,鄉鎮醫院治不好的病,區縣一級的醫院就未必不能治好,區縣一級的醫院治不好的,三甲醫院或許就有辦法,大家的能力水平不一樣,對就醫者的判斷也就不一樣,最早來的鎮上的醫生沒有辦法,不代表其他醫生也沒有辦法。

  到了中午,所有人剛剛吃過飯,嚴家外面的院子裡,就又傳來一陣車馬喧囂的聲音,嚴禮強和周勇他們走出院子,就看到錢肅,陸佩恩,周鐵柱,還有陸文斌與陸家的七八個護院家丁一起騎著犀龍馬來到了嚴家。

  「錢叔,六爺……」嚴禮強連忙迎了上去。

  錢肅會來嚴禮強並不意外,在自己到匠械營中的那一刻,他和自己父親的恩怨,早就和解了,讓嚴禮強沒有想到的是,陸家居然也派了人來,而且來的人還是陸家的這位六爺,帶著管事和家丁護院,聲勢不小,在陸家帶來的那幾個人中,嚴禮強看了一下,發現其中至少有兩個人氣勢沉穩,目光銳利,似乎是高手。

  在這些人騎著犀龍馬來到柳河鎮的時候,早就把柳河鎮上的許多人驚動了,此刻,就在嚴家的外面,就有不少人在探頭探腦的往院子裡面看。

  「德昌怎麼樣?」一臉風塵僕僕有些疲憊的錢肅一跳下馬,就抓著嚴禮強的手臂問道。

  「剛剛找縣城的大夫給我父親換過一次藥,我父親的情況,要比早上好了一些……」

  「走,到房間裡面看看,希望我們還來得及……」陸佩恩沉聲說道。

  嚴禮強看了錢肅一眼,發現錢肅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嚴禮強也就點了點頭,帶著二人來到嚴德昌的房中,至於其他的人,都知趣的留在了外面,沒有跟著進來。

  看到躺在床上的嚴德昌,錢肅的眼睛也紅了,陸佩恩則摸了摸嚴德昌的鼻息脈搏,又看了看嚴德昌包紮起來的傷口,然後一下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放鬆的神色,對著嚴禮強點了點頭,「還好,還來得及,多虧錢兄及時來告知陸家嚴公子家中出事,我們一路趕來,總算沒來晚!」

  「六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佩恩微微一笑,然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布包,然後又把布包解開,露出裡面的一個完全用蠟封住的半個拳頭大的東西,他把那層封蠟捏碎,下面是一個白玉製成的玉盒,打開玉盒,裡面有一顆龍眼大小的火紅丹藥,同時一股奇異的香味就在房間之中飄散開來。

  那香味輕靈,飄逸,讓人嗅上一口,就感覺神清氣爽。

  嚴禮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個時候,哪怕是白痴,他也知道這顆丹藥絕對不一般,「六爺,這……這是什麼丹藥?」

  「這是陸家收藏的返生丹,這返生丹可是天下最負盛名的療傷聖藥,傳說只要有一口氣在,心跳不絕,吃了這返生丹,就能起死回生,這顆返生丹,還是老爺子當年六十大壽,老爺子的一個相識多年的故友所贈,老爺子的那個故友是天下四大宗門之一靈山派的內門弟子,曾經為靈山派立下功勞,由此才獲得這靈山派的聖藥!」陸佩恩大有深意的看著嚴禮強,「今天老爺子一聽說陸公子家裡出了事,就讓我把這顆返生丹帶來了……」

  「天地為證,我嚴禮強今日在此發誓,陸家和陸老爺子的大恩大德,嚴禮強今生沒齒難忘,將來必有所報!」嚴禮強鄭重的對著陸佩恩抱拳說道,激動得眼淚都下來了。

  不在這種至親之人陷入絕望的境地之中,實在體會不到在這種時候被人雪中送炭的滋味,這個時候,只要能救活嚴德昌,不要說報恩,要讓嚴禮強給陸家賣身為奴,他恐怕也會同意。

  看著嚴禮強激動的樣子,陸佩恩一臉正色,「嚴公子當日救嚴家一條人命,今日嚴家有難,陸家怎麼可以袖手旁觀!」

  「禮強你別客氣了,要感謝也等後面,現在先讓你爸爸服下這返生丹,早點恢復過來才是道理!」錢肅在一旁開口說道。

  「對,對,對,錢叔說得對!」嚴禮強抹了一把眼淚,問陸佩恩,「不知這返生丹應該怎麼服用,需不需要我去弄一點水來?」

  「不需要水,只要嚴公子把令尊扶起,讓令尊仰著頭,張開嘴就可以!」

  聽著陸佩恩的話,嚴禮強也就小心翼翼的把嚴德昌扶了半坐起來,靠在自己懷中,然後輕輕的把嚴德昌的口捏開。

  陸佩恩拿起玉盒內的那顆返生丹,放到嚴德昌的嘴面前,然後又從那個玉盒之中拿出一根小小的玉針,輕輕在那顆返生丹上一刺,霎時間,一縷如頭髮絲一樣粗細的蒼翠欲滴的液體就從那顆返生丹中流淌了出來,落到嚴德昌的口中,在那一縷液體流出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裡的香味,又瞬間增加了幾倍。

  隨著液體的流失,那顆返生丹越來越小,越小越小,最後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留下一層薄如蟬翼的紅色的丹皮,被陸佩恩輕輕的放到玉盒之中。

  嚴禮強小心翼翼的把嚴德昌重新放在床上躺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嚴德昌的情況。

  說來也神奇,只是服下了那顆返生丹中的液體後不到兩分鐘,嚴德昌那慘白的面容,慢慢就有了一絲紅潤的氣息,呼吸也更加的平順和穩定了。

  嚴禮強一直懸著的心,到了這個時候,終於落在了肚子裡。

  「吃下這返生丹後,令尊最短一個時辰,最長兩個時辰就會醒來,身體也會慢慢恢復,只要好好休養就可以,這個玉盒之中的丹皮,也不是普通之物,等到令尊完全醒來,就可以用熱水把這層丹皮化開,讓令尊服下,令尊就能更快痊癒!」陸佩恩說著,就把手上的玉盒遞給了嚴禮強。

  嚴禮強什麼也不說,只是重重的對著陸佩恩長揖到地。

  ……

  三個人走出房間,房間外的人在知道嚴德昌吃了靈藥無事之後,一個個都高興起來,嚴家那壓抑的氣氛,瞬間一鬆。

  「師傅人這麼好,我就說師傅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周鐵柱一邊笑,一邊抹著眼淚,同樣激動無比。

  「鐵柱哥,我們到客廳裡,我問你一點事!」

  在讓兩個人守在嚴德昌的房間門口,關注著房間裡的動靜之後,嚴禮強把周鐵柱叫到了旁邊的客廳之中,細細詢問起昨日發生的事情經過,特別是那個動手砍傷嚴德昌和周鐵柱之人的長相。

  事情的經過周鐵柱可以娓娓道來,說得一清二楚,一個細節都不遺漏,而至於那個人的長相,光靠嘴的話,那就很難描述清楚了,周鐵柱也只記得那個人最明顯的相貌特徵是長著一雙三角眼,左邊的臉上還有一顆黑痣,其他的,哪怕周鐵柱能說出來,別人也未必能想像得出是什麼樣子。

  說不清那個人的長相,這讓周鐵柱急得抓耳撓腮,滿頭大汗。

  要靠著一雙三角眼和臉上的一顆黑痣這點信息去找一個人,無疑於大海撈針。

  看到周鐵柱實在說不清那個人的長相,嚴禮強讓幾個人在客廳裡稍等一下,自己去了一趟廚房,幾分鐘後,嚴禮強回來,手上拿著一塊一尺見方的木板,拿著一根削好的炭芯,還拿著一把小小的刮刀。

  就在周鐵柱的述說中,就在那塊木板上,嚴禮強一邊用炭芯畫著,一邊用小刀刮著,不斷的修改,終於,一張清晰的人臉,慢慢就在那個木板上成型。

  當嚴禮強手上的最後一筆成型,看著木板上最終呈現出來的那張帶著陰狠氣息的面孔,周鐵柱的眼睛一下子就像鬥牛一樣的紅了,指著嚴禮強畫出來的人像,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他,是他,就是這個人昨天砍傷了師傅……」

  至於旁邊的錢肅和陸佩恩,看著嚴禮強就在木板上畫出來的那張生動無比的寫實面孔,早已經目瞪口呆,看嚴禮強的眼神,簡直驚為天人……

  不說陸佩恩,就說錢肅,這個時候嚴禮強在他眼中,甚至比他前些日子看到嚴禮強馬步功成的瑞相更加震撼。

  這樣的「絕技畫藝」,又何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43 AM

第四十二章 轉危為安

  嚴禮強上輩子的第一份能掙錢的職業,就是畫師。上輩子嚴禮強在孤兒院中長大,他八歲在孤兒院開始自學畫畫,孤兒院中剛好有一個老師會畫畫,就給他啟蒙,練習寫生和人物肖像,經過五年苦練,到他十三歲時,嚴禮強就能背著一副畫板,在公園和街邊擺攤給人畫肖像畫了掙錢了,畫一張畫20塊錢。

  在他十五歲那年,有一次週末早上在公園裡擺攤的時候看到一個來公園晨練的老頭暈倒在路邊,他當時想也沒想,就叫了救護車,把老頭送到醫院。所謂善有善報,後來那個老頭醒來,也沒有訛他,而是在知道他會畫畫之後,還教了他一門本事,就是根據別人的描述,把人像準確的畫出來,那個老頭,原來是省公安廳的刑偵畫像師,在這個領域是專家一級的人物,嚴禮強和那個老頭學了幾年,盡得那個老頭的真傳,已經完全掌握了這門技能,甚至還有青出於藍之勢,後來那老頭還想把嚴禮強介紹到公安廳工作,也做刑偵畫像師,只是當年的嚴禮強,年輕氣盛,對未來還有很多夢想和追求,並不滿足一份每個月只有幾千塊工資的安安穩穩一輩子波瀾不驚的職業,所以才沒有去公安廳,而選擇了一條更加辛苦也有更多可能性的打拚之路。

  嚴禮強自己也沒想到自己上輩子的這個本事,還能在這裡用上。

  這樣的技藝,在這個世界,獨此一門別無分號,一拿出來,自然是技驚四座。

  因為這個世界的畫師畫家們玩的是水墨畫,水墨畫講究的是意境,是傳神,是那種可以意會不可言傳的境界和感悟,每一幅水墨畫中有很多畫家自己的東西在裡面,是繪畫者精神世界的一種展示,哪怕水墨畫中也有白描的功夫,但用毛筆白描出來的肖像和嚴禮強這種上輩子經過專業訓練的達到刑偵畫像師水準的人畫出來的肖像,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刑偵畫像師畫出的畫像,不講傳神,不講意境,不講境界,不講什麼心靈的感悟和體驗,而是只講兩個字——準確!能讓畫出來的人物肖像達到照片的視覺效果,準確無誤的把嫌疑人的面貌展示出來,這就是最高境界。

  「禮強,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種本事?」錢肅震驚的看著嚴禮強,「居然能靠著別人的描述,就能用炭筆把一個人的面貌栩栩如生的畫出來,如此技藝,簡直神乎其技!」

  旁邊的陸佩恩沒有說話,他只是把嚴禮強手上的那塊木板拿了過去,放在手上認真觀看,一邊看手上的畫作,一邊看看嚴禮強,眼中異彩閃動,「妙,妙,妙,如此技藝,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周圍的幾個人也圍了過來,一個個看到嚴禮強畫出來的那副畫像之後,都目瞪口呆。

  「像,太像了,這畫上的人,簡直就像活了一樣……」周勇看著嚴禮強畫在那片木板上的畫作,在目瞪口呆之後,簡直對嚴禮強佩服得五體投地,周勇這樣的武人,口中沒有多少華麗的詞彙,只是一個「活了」,就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讚揚。

  「錢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學會的,這個本事,也是在夢裡面,有人教的……」嚴禮強一臉平靜的說道,這樣的藉口,既然已經用了一次,那麼,再來一次又何妨?

  原本嚴禮強上次救人的時候說那救人的辦法是他在夢裡學的,錢肅和陸佩恩這樣的人,基本是不怎麼相信的,只是他們也不想去尋根問底,以為是嚴禮強碰到什麼機緣恰巧知道了,而這一次,當嚴禮強說他這繪畫之技也是從夢裡面學的之後,錢肅和陸佩恩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對自己之前的判斷,都不由動搖起來,難道嚴禮強真能在夢裡碰見神人,有這樣的機緣,要不然,像這種從未出現在世間,令人匪夷所思的畫技,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一千從來沒有碰過畫筆的少年的身上?

  陸佩恩沉吟片刻,然後對嚴禮強說道,「那行兇之人心狠手辣,手段凶殘,絕不是善良之輩,此刻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個行兇歹徒是什麼模樣,不如我現在就帶著這幅畫到黃龍縣的刑捕衙門,去看看上面發下來的通緝要犯的影像之中,有沒有人與這個人長相類似,好確認行兇之人的身份,好發佈公文通緝追拿……」

  「為什麼要到黃龍縣,青禾縣不是也……」嚴禮強微微愣了一下。

  陸佩恩看向錢肅,錢肅則看向了周鐵柱,周鐵柱一臉憤恨,「昨日出事之後,我就到縣衙的刑捕衙門去報官,可那縣衙刑捕衙門的衙役說這是嚴家與客人的買賣糾紛,他們不管,這不算案子,要我們自己解決,我當時氣不過爭辯了幾句,那幾個衙役還說要是我們要鬧,他們就先查我們嚴家鐵匠作坊弄出劣質馬掌折了別人的馬腿,要我們先拿出賠償別人的錢來,他們才會去找人……」

  之前嚴禮強回家回得急,周鐵柱還沒有來得及把這些情況告訴嚴禮強。

  嚴禮強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也有「不立案」這種事,在上輩子,就官老爺嘴裡面吐出來的這三個字,不知道讓多少人有冤無處申,有恨無處雪,就這三個字,不知道掩蓋了多少黑幕骯髒,讓多少魑魅魍魎禽獸畜生狼狽為奸橫行世間肆無忌憚,哪怕殺了人,強姦了未成年的小女孩,你是苦主你去告狀,只要官老爺說「不立案」,犯事之人再喪盡天良豬狗不如,那也不算犯法,你有再大的冤屈都是無理取鬧,你若再敢說,那就是尋恤滋事,就是造謠誹謗,等待你的就是官老爺聲色俱厲的大棒,所謂世間公理正義,法律尊嚴,人心向背,在這輕飄飄的三個字面前,就成了一個笑話。

  來到這個世間,當發現這個世間最黑暗和最不公正的這一幕就這樣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當自己的父親被人幾乎砍殺至死,那官府衙門站在犯事之人的一邊不為所動,反而要跟著倒打一耙的時候,嚴禮強一時之間,也氣得臉色漲紅,幾乎怒髮衝冠。

  在冷靜下來之後,嚴禮強才一下子想起,那洪家之中,洪濤的一個叔叔,好像就在青禾縣裡的刑捕衙門之中做事,掛不得才如此蛇鼠一窩。

  但洪家能把手伸到青禾縣的刑捕衙門,卻沒有辦法把手伸到黃龍縣的刑捕衙門,在黃龍縣,陸家的勢力和洪家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明白這些道理,嚴禮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陸佩恩抱了抱拳,「那就麻煩六爺了……」

  「不麻煩,不麻煩,事不宜遲,如果確定這個人的確是通緝要犯,我們就能讓黃龍縣的刑捕衙門直接上報郡城刑捕衙門,讓郡城刑捕衙門發文各縣緝捕追拿……」陸佩恩老辣的說著,「從上往下來,這青禾縣的刑捕衙門就再也無法推脫,那個凶人想必也就無法再肆無忌憚,事不宜遲,我這就先回黃龍縣,先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就算這個人不是通緝要犯,我們陸家也可以找人打聽一下有沒有認識這個人的!」

  陸佩恩說著,就站了起來,帶著嚴禮強畫出的畫像就要離開,嚴禮強也把人送了出來。

  「我讓陸管事和兩個陸家的護院留在這裡,嚴公子有什麼事,都可以交代陸管事去處理!」

  嚴禮強點了點頭,陸佩恩則把嚴禮強畫在木板上的那副畫,交給他隨行的一個護院,讓那個護院把畫用布小心包好,放在了背上,隨後就帶著四個隨處,騎著犀龍馬離開了。

  ……

  陸家帶來的返生丹果然神效無比,僅僅兩個小時之後,之前一直昏迷的嚴德昌,終於醒了過來,臉色也比早上強出太多。

  在嚴德昌醒過來之後,再把那顆返生丹的丹皮化水給嚴德昌喝下,休息了片刻,嚴德昌又精神了一點,已經可以和旁人說話了,看到這一幕,嚴禮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對陸家充滿了感激。

  ……

  錢肅和周勇一直呆到太陽將要下山,吃了晚飯,才和嚴禮強告辭離開,周勇他們是正規的軍士,現在雖然是便裝,但在嚴家呆得時間太長,恐怕也會有問題,現在陸家派了幾個人來,嚴家的安全有了保證,嚴德昌也轉危為安,錢肅就帶周勇他們先離開。

  嚴禮強親自把錢肅送到了柳河鎮的鎮外。

  「禮強你知道為何今日陸家會把他們家收藏的返生丹拿出來,要知道那一顆返生丹,可不是普通之藥,如果放到郡城的拍賣行中,至少可以拍出千兩黃金?」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錢肅終於向嚴禮強開了口。

  嚴禮強沉吟一下,「我也不瞞錢叔,今日陸家能把返生丹拿來,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雖然救過陸家的人,但陸家已經給了我黃金,算是報答過了,今日陸家的這份人情太重,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你是聰明人,雖然你沒說,但昨日去陸家莊過半年節,你想必肯定知道為什麼會在蓮華湖中見到陸家的九小姐吧?」

  嚴禮強沒有再裝糊塗,「我只是想不通陸老爺子會有這種想法,陸家容貌家世配我綽綽有餘,我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

  「所以,我今天到陸家,在告訴了陸老爺子你家裡發生的事情之後,還把你過馬步關時的瑞相也和陸老爺子說了,這樣的女婿,自然值得陸家拿出大本錢來籠絡,就算退十步來說,你將來就算不會成為陸家的女婿,但一個可以板上釘釘未來注定進階武士前途無限的有為青年,也值得陸家在你身上投資,讓你欠陸家一個大人情!」

  真相原來如此!

  嚴禮強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錢肅轉過頭,看了一眼柳河鎮,放緩了語氣,「禮強,這柳河鎮上的一個洪家都能差點讓你家破人亡,你想想這是為什麼,這個世界,所謂公理正義,都是屁,大家最後比的都是實力,誰有實力最後就聽誰的,實力差不多的可以互相商量,沒有實力就只能如木偶一樣任人擺佈,什麼是實力,錢,地,人,關係,拳頭都是,陸家之所以看中你,就是因為你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未來的可能性,你未來前途無限,成為武士不是結束,而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你能有陸家站在你背後,在你成為武士之後,可以如虎添翼,更有作為,這一點,或許等你將來成了武士之後會更有感受,這也是我想促成你和陸家小姐在一起的原因!」

  錢肅看了沉默的嚴禮強一眼,「陸家小姐我見過,雖然年齡大你幾歲,但容貌人才,都是上上之選,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像這一次,如果你們嚴家是陸家的親家,洪家還敢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你們嚴家嗎?」

  「錢叔放心,以後不會有這種事了!」嚴禮強臉上的表情平靜如鐵,「陸家小姐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錢肅深深看了嚴禮強一眼,「那就好!」

  錢肅和周勇他們離開,嚴禮強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家裡走去。

  夕陽如霞,整個柳河鎮,在那落日的餘暉之中,染上一片紅光。

  嚴禮強朝著洪家大院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眼神冷漠,嘴角緊緊的抿著,籠罩著嚴家的霞光,在嚴禮強眼中,如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44 AM

第四十三章 過山風

  在吃過返生丹後,嚴德昌的身體一天天就好了起來,到了第五天,雖然行動還是有點不便,但嚴德昌卻已經可以杵著枴杖自己下床行走了。

  在這幾天中,嚴家無疑成了柳河鎮中的焦點,別的不說,就說住在嚴家的陸文斌和陸家那兩個護院的氣派,就是柳河鎮上的許多人沒有見過的,這個世界上畢竟沒有不漏風的牆,只是陸管事幾個人在嚴家呆了幾天,柳河鎮上的人就基本知道了他們是來自黃龍縣的大族陸家,一時之間,對於嚴家怎麼和陸家搭上的關係,不少人又嫉又羨,鎮上也有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其中最誇張的一條謠言,居然是說嚴禮強主動賣身陸家為奴,陸家這才派人來給嚴家壯聲威,這樣的謠言,是嚴禮強從周宏達的老婆嘴裡聽到的,聽到這樣的消息,嚴禮強只是不屑一笑。

  這幾日嚴禮強在家中,在嚴德昌下不了床的這幾天時候,每日就伺候著嚴德昌,給嚴德昌端屎端尿,擦洗身體,還有喂飯,任勞任怨毫無怨言,而且從不假借旁人之手,這樣的行為,讓留在嚴家的陸管事看了,也心中暗暗佩服不已。

  在第七天的時候,陸家終於傳來了消息,經過陸家的一番努力,動手砍傷嚴德昌的那個人的身份終於確認了。

  那個人是大漢帝國通緝了十多年的一個要犯,黃龍縣的刑捕衙門之中留存的最近幾年的檔案資料之中,早已經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最後陸家動用了他們的關係,才在平溪郡城刑捕衙門留存的通緝檔案之中找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叫鄧龍,外號過山風,是一個標準的四處流竄的慣犯殺手,心狠手辣,十多年前就在其他州郡因為搶劫殺人被通緝,身上背著十多條無辜人命,這些年一直在被通緝,只是因為他到處遊走不定,行蹤飄忽,為人又狡詐,所以一直沒有被抓獲。

  要不是嚴禮強畫出了那個人的畫像,恐怕平溪郡內的刑捕衙門還不知道這個人已經流竄到了平溪郡內。

  在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後,平溪郡內的刑捕衙門就行文各縣,讓各縣通緝追查,接到上級的行文,青禾縣刑捕衙門的人才裝模作樣的到嚴家瞭解了一下當日發生的情況,然後在柳河鎮的街上貼了一張畫得牛頭不對馬嘴的通緝頭像之後,也就了事了。

  這幾日,嚴禮強在家中照顧著嚴德昌,但也沒有放鬆修煉。

  他就睡在嚴德昌旁邊的屋子裡,每天晚上,當嚴德昌睡了或者是休息的時候,嚴禮強就在屋子裡修煉易筋洗髓經,一日都沒落下來過,每天依然保持著六遍以上的修煉數量。

  這幾天,周宏達夫妻在嚴家做著飯,陸家的人做著護院,陸管事處理著各種雜事,除了照顧嚴德昌的時間之外,嚴禮強反而可以心無旁騖的修煉著,每日都有進步。

  特別是錢肅給他的那本《九宮風影步》的秘籍,在連日的浸淫之下,嚴禮強越來越有感覺,只是幾日的時間,嚴禮強就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九宮風影步》第一層的境界。

  同時,隨著易筋經的修煉,嚴禮強發現自己各方面的感知也變得越來越敏銳,每天在白天的時候,雖然就在自己家裡,但嚴禮強也總有一種被人窺視和監視著的感覺,這種感覺,和他當日在匠械營門外體驗到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而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會消失不見。

  雖然說起來可能有點令人難以置信,但嚴禮強的直覺卻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那個過山風,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哪怕被通緝,也沒有逃離,而是就像一條毒蛇一樣,躲在暗處,隨時準備著給自己來上致命一擊,過山風這個名字,本身就是眼鏡蛇的另外一個稱呼。

  過山風沒離開,那就是說明,隨著國術大考日益臨近,洪家,依然沒有放棄他們的計畫。

  嚴禮強終於下定了決心!

  ……

  6月14日晚,半夜一點多,睡在嚴德昌隔壁屋子裡的嚴禮強睜開了眼睛。

  今晚雲層很厚,星月晦澀,外面天地一片漆黑,能見度不高。

  起了床的嚴禮強床上一身黑色的衣服,然後背著角蟒弓的弓囊,跨上箭壺,無聲無息的就出了門。

  剛剛推開嚴德昌外面的房門走出去,旁邊就傳來一身低低的聲音,「嚴公子……」。

  今晚,陸家的一個護院在值宿,正守在外面的院子裡,相當警惕,嚴禮強一出來就被發現了。

  看到嚴禮強這一身黑衣黑褲的打扮,還加上背著弓箭箭壺,那個陸家的護衛一臉驚詫。

  嚴禮強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那個護衛立刻就明白了,他走了過來,用只有嚴禮強的能聽得見的聲音問了一句,「嚴公子,你這是……」

  「不用管我,我出去一趟,去練練箭,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記住,不要驚動其他人……」嚴禮強臉色嚴肅的說道。

  在這裡的護衛,都是陸家的本家人,忠誠自然沒有什麼問題,那個護衛只是稍微猶豫了兩秒鐘,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做了。

  嚴禮強沒有從正門或者是後面離開,而是直接來到自己平時在家中練武的後院的院牆下,腳上一用勁,《九宮風影步》一使出來,強大的彈跳能力就一下子讓他的身體一下子飛了起來,兩隻腳在牆上連續登踏兩步,身體就繼續往上升高了許多,然後他一隻手摟住牆頂,輕輕一用勁,整個身子就像一隻大鳥一樣,無聲無息的就越過了那將近三米多高的院牆,一下子翻到了院牆之外。

  這院牆之外就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翻過院牆的嚴禮強就蹲在一叢竹子後面,瞪大了眼睛看著黑影重重的四周,同時用心細細的感受著周圍的情況。

  在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行蹤的時候,嚴禮強就像一隻貓一樣,輕巧而迅速的衝入到了那片竹林之中,向著竹林盡頭遠處的那片山巒跑去,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就完全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

  在將近三個小時後,嚴禮強才重新回到了這片樹林之中,然後也像他離開時一樣,從院牆翻了進去,而嚴禮強身上的弓囊和箭壺,卻已經消失不見。

  陸家的那個護院一直在等著嚴禮強回來,一直在重新看到嚴禮強之後,那個護院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嚴禮強對著那個護院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那個護院滿心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

  第二天,6月15日,嚴家還是像往日一樣……

  嚴禮強還是在該起床的時候起了床,然後在房間裡練習了一遍易筋洗髓經,隨後才去照顧嚴德昌,服侍嚴德昌洗漱。

  周宏達夫妻也早早的來到了嚴家,就像過去這些天一樣,開始給嚴家的眾人做早餐,在嚴德昌洗漱完畢之後,夫妻兩人的早餐也做好了。

  「今日一大早,我去買肉,才發現鎮子上幾個屠戶剛買來的活豬就又被洪家的人訂走了,聽說因為國術大考在即,洪家準備今日祭祖,以求保佑洪濤大考金榜題名,早日進階武士。」

  在吃著早餐的時候,嚴禮強聽到周宏達傳來的這個消息,讓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含糊的「嗯」了一聲。

  到了下午,吃過午飯,嚴德昌第一次丟了枴杖,在院子裡走了兩圈步,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好了。

  前前後後鍛鍊了兩個小時,嚴德昌有些疲累,嚴禮強也就把嚴德昌扶到屋中,給嚴德昌換藥,弄完這些,嚴德昌也就睡去了。

  嚴禮強從屋子裡出來,直接到廚房裡背了一個背簍,拿了一把小鋤頭,就準備出門。

  看到嚴禮強要出去,陸管事一臉詫異。

  「沒想到我父親的身體恢復得這麼快,剛好這幾日山上的山菇也該出了,我去山上采一點山菇明天給爸爸燉隻雞補補身體……」

  陸管事微微愣了一下,「嚴公子……」

  嚴禮強一臉燦爛的笑容,「沒事的,難道陸管事你以為被通緝那麼多天,那個人還敢呆在柳河鎮嗎,要是我爸爸醒來我還沒有回來,陸管事你就告訴他我去鎮上買點東西,讓他不要擔心,如果天黑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先吃飯!」

  陸管事還想說什麼,嚴禮強的手掌已經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用非同一般的力道,捏了兩下,並用堅定的眼神看著陸管事,「我一個人去就行,陸管事在這裡照顧好我爸……」

  嚴禮強的話中有一股陸管事無法拒絕的力量個,而且陸家讓他在這裡一切聽嚴禮強的吩咐,看到嚴禮強執意要上山,陸管事只能點頭,同時叮囑嚴禮強小心一點。

  就這樣,嚴禮強背著一個背簍,從嚴家的正門走了出去,就沿著柳河邊上,朝著不遠處的山林走去,只是二十多分鐘的功夫,就在許多人的注視下,進到了山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裘斯特 發表於 2017-7-27 01:45 AM

第四十四章 擊殺兇徒

  青禾縣內的這座山叫百丈山,百丈山不是什麼名山,也不是高山,整座山延綿三十多公里,最高處離地面不過百丈,因此得名百丈山,這座山大部分在青禾縣境內,小部分在臨近的渠蘭縣內,離柳河鎮,不算太遠。

  百丈山無盛名,不過山裡到處鬱鬱蔥蔥,植被茂密,進入山裡,一會兒的功夫,山間的小道上就再也看不到什麼人影,耳邊除了陣陣鳥鳴之外,還有山頭另外一邊隱隱約約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山歌,一切顯得都頗為幽靜。

  平日,除了幾個樵夫和採藥人之外,平日進入山裡的人都不多。

  前幾年還有人會經常上山來菜蘑菇,但自從兩年前,有一個菜蘑菇的婦女在山上被人姦殺之後,菜蘑菇的人也少了,那案件當年在青禾縣轟動一時,傳得沸沸揚揚,只是到了今日,依舊沒有找到凶手,這也就成了懸案,慢慢的也就被人淡忘了。

  這個世界和嚴禮強經歷的前世一樣,雖然兩者不是一個世界,但因為人性未變,世間的一切善惡美醜,也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或許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規則改變了,普通人通過刻苦的修煉,擁有了那麼一絲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但醜的,惡的,依然如故。

  嚴禮強進入山中,就順著山路一直往山裡走著,絲毫沒有隱藏自己行蹤的想法,在整整走了一個小時之後,他來到了一處連山歌都聽不見的荒無人煙的松林裡,找到了松林裡的一片灌木叢,在灌木叢的下面,找到了那個兔子洞,然後把自己藏在兔子洞裡的角蟒弓和箭壺拿了出來,然後就把自己背著的背簍和鋤頭放到了那個兔子洞裡面。

  和嚴禮強猜想的一樣,因為這片松林內的松子還沒有到成熟的時候,從昨晚到現在半天的時間,基本上沒有人來過這裡,就算有人來過,也不可能發現自己藏在灌木叢後面那個兔子洞裡的東西。

  這個地方,嚴禮強九歲的時候嚴德昌帶嚴禮強來過,撿松毬,打兔子,當年嚴禮強來的時候百丈山上的兇殺案還沒有發生,嚴德昌帶著嚴禮強深入到了百丈山的裡面,這片松林,也是嚴禮強年少時不多的快樂經歷,所以一直記憶猶新,連他掏的那個兔子窩的位置都完全記得。

  放好了這些東西,嚴禮強就帶著弓箭,來到不遠處的一顆盤曲遒勁的兩人合抱的老松樹下面,輕鬆的爬到了幾米高的松樹上,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打開弓囊,拿出角蟒弓,然後把弓囊和箭壺就藏在自己背後的老松樹凹陷的樹洞之中,隨後反手從箭壺之中抽出一支箭,輕輕的搭在弓弦之上,垂下弓,靠著身後的老松樹,然後就在這裡安靜的等待著。

  有時候,無論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殺人其實不難,對練武之人來說更簡單,真正難的,是下這個決心。

  嚴禮強的感覺告訴他,過山風一定會來。

  在身份暴露之後過山風還一直躲在暗處窺視著自己,過山風等的,就是這麼一個機會,就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過山風這次不出手,再等兩天國術大考到來,其中變數陡增,他要出手就更加的困難,自己一個人出門上山,就是給他機會。

  嚴禮強藏身在那顆老松之上,整個人的身軀,完全被松枝松葉遮住,不走到近前,根本看不到。

  山風吹過鬆林,帶來陣陣松濤,松林之中一片安靜……

  ……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人,終於走到了這片松林之中。

  那個人戴著一個斗笠,帽簷壓得很低,一身樵夫的打扮,但身上卻沒有挑著柴火,在進入到這片松林之中後,他顯得非常的警惕和小心翼翼,不時四處掃視,偶爾還蹲下來查看一下嚴禮強留下的痕跡,然後一步步的向嚴禮強之前藏著弓箭的那片灌木叢摸去。

  嚴禮強居高臨下,被斗笠擋著,因為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不敢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過山風,稍微有點猶豫,箭已在弦,但是沒有射出。

  就在這時,松林中不遠處的一隻啄木鳥叫著從樹上飛起,那個人一下子一驚抬起頭,向鳥飛起的地方看去。

  驚鴻一瞥之下,嚴禮強終於看到那個人斗笠下的那一雙三角眼,還有左邊臉頰上的一顆黑痣——這個人不是過山風還是誰?

  發現只是一隻鳥,過山風剛剛鬆了一口氣……

  就是現在……

  嚴禮強的手一鬆,一箭射出,不到百米的距離,猶如閃電,飛出的箭矢,瞬間就命中目標,在過山風的一聲慘叫聲中,那箭矢之中帶著的巨大動能,直接讓整支箭從過山風的小腹之中洞穿而過,然後釘在了地上,整隻箭矢,一下子就變成了紅色。

  過山風也重重的往後摔倒在地上。

  嚴禮強從身後的樹洞之中拿出箭壺,背在身上,然後拿著角蟒弓,輕巧的跳下了那個藏身的老松樹,朝著過山風摔倒的地方小跑了過去,在跑到距離過山風摔倒地方二十多米距離的時候,嚴禮強停了下來,沒有靠近,而是再次抽出一支箭,搭在了角蟒弓上,眯著眼睛看著倒在松林之中的過山風。

  地上的過山風,一動不動,臉朝下,猶如死了一般。

  逐漸,嚴禮強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臉朝下,讓人看不見你的面孔,但同時,你的耳朵卻貼在地上,這可以讓你清楚的聽到周圍的腳步聲,判斷有幾個人會走過來,另外你的一隻手放在腰間,哪裡估計有武器,這一箭或許可以要你的命,但不會讓你瞬間就死,你沒死,還等著翻盤……」嚴禮強對著過山風自言自語。

  過山風保持著摔倒的姿勢,一動不動。

  嚴禮強不再廢話,就在二十多米外,一箭射出,那箭的箭頭,一下子就沒入到了過山風的左腿,鮮血四濺。

  過山風的身體抽搐般的顫抖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動。

  嚴禮強還是沒有走上前去,而是再次搭上了一支箭,依然在自言自語,「很好,我看你能裝到幾時,下面這一箭,是你的右腿!」

  說完話,嚴禮強第三箭射出,過山風的右腿上瞬間就釘上了一支箭。

  過傷風的身體依然只是顫抖了一下,沒有動。

  第四支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嚴禮強聲音依舊平靜冰冷,「果然是老江湖,這種時候連中兩箭都能忍,不過你卻忘了,無論你多麼能忍,你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你脖子上都有汗了,這一箭,我數到三,就射你的咽喉,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假裝到死,一……」

  「二……」

  在嚴禮強數到二的時候,猶如死魚一樣的過山風的身體終於翻了一下,轉過頭來,臉色扭曲,一雙三角眼死死的看著二十多米外的嚴禮強,眼中的神色,有恐懼,也有憤恨和殺機。

  「你的手還沒有離開腰間,把手掌打開,手掌朝上亮出來,慢慢的平放在地上,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我……認栽了……」過山風的臉色顫抖了一下,他把手從腰間拿開,按照嚴禮強的要求,把兩隻手像個大字一樣的平放在地上,他張大著嘴,像條死魚一樣的在劇烈的喘息著,胸膛起伏,用複雜難明的神色,看著拿著弓箭充滿警惕慢慢走過來的嚴禮強,慢慢的,居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咳血,「咳……咳……沒想到我方季最後居然在平溪郡青禾縣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翻了船……而且居然死在一個少年之手……報應……報應……哈哈哈……」

  方季?嚴禮強眉頭微微皺了皺,再次仔細看了看地上的那張面孔,這過山風不是叫鄧龍麼,怎麼又變成了方季,難道那鄧龍也是過山風的化名,嗯,估計是這樣了,嚴禮強也沒有多想……

  嚴禮強拿著弓箭走了過來,最後在距離過山風十米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還是沒有靠近。

  「今日你必死無疑,到了這個時候,你就求個痛快吧,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和全屍,再給你挖個坑,讓你入土為安,要是還跟我耍心眼,我讓你生不如死,我身上帶了一包糖粉,你若不老實,我就讓你嘗嘗臨死之前萬蟻噬身的滋味!」嚴禮強冷冷的說道,「洪家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殺我?」

  「開始是黃金五十兩,後來……因為你跑到黃龍縣,時間耽擱太久,我讓洪家翻了一倍,洪家開始是想讓我把你打成殘廢,一輩子成為廢人,後來洪家知道你們家和黃龍縣匠械營能搭上關係,就改了主意,要讓我殺了你,還有你爹,永除後患……」躺在地上的過山風喘息著,語氣突然充滿了怨毒與不甘,「洪家之前說你沒學過弓道……我若能活……必滅洪家滿門……」

  「今天我山上也是洪家通知你的?」

  「嗯,自從你回來之後,洪家就讓人監視著你家裡的一舉一動,我也隱藏在暗處等著再次動手的機會,今天通知我的是洪安,他還在山下……的那片桃林之……等著我帶著你的腦袋回去和他接頭……然後再把剩下的錢付給我……」大口大口的血漿從過山風的嘴巴裡湧出來。

  嚴禮強最後沉默了幾秒鐘,「最後,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過山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笑意,他翻著眼睛看著嚴禮強,猙獰的怪笑著,「洪家坑了我,那就讓……就讓洪家的人給我陪葬吧……」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說完這話,嚴禮強手上的角蟒弓一震,第四支箭飛出,直接把過山風穿喉而過,那鋒利的箭頭,直接斷了過山風的頸部的脊椎,讓過山風死得不能再死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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